分卷閲讀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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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唧往下一跪,仰頭問道:“陛下要兒子來問飛琥,為何回來——阿爹教我,如何跟陛下回話?兒子若説不明白,回去要挨捶!”衣尚予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兒子,簡直有一種楓林雅筑跟皇帝對峙的挫敗。
衣飛石就這麼不要臉地賴上他了,還膝行上前一步,抱住衣尚予的胳膊:“爹!”※“噗……”謝茂差點把嘴裏的茶湯噴出來。
旁邊衣飛石還在慢騰騰地吃秦箏現包的捲。
衣飛石一早就回來了,待謝茂散朝之後才有空見了一面,因他昨出宮主理相王府的案子,又是涉嫌行刺,又死了個王爺,內閣諸臣也都得靠邊站。這難得早早地回了太極殿,二人一同用午膳。
衣飛石昨兒沒回宮,謝茂當然不高興,放言説某人言而無信,吃過飯要家法伺候。
於是,在這頓飯的功夫裏,衣飛石就可勁兒討皇帝高興,把昨天家中發生的事鉅細靡遺説了一遍。
他自己説話時語氣平平,卻能把一件事説得妙趣橫生,逗得謝茂連連失笑,連在旁服侍的秦箏都忍俊不,楚弦也跟着抿嘴。這會兒説到父子密談,楚弦都退出去了,只有秦箏在旁侍膳。
“臣就抱着臣父胳膊不撒手,他老人家大約是氣懵了,定定地看着臣,也不知道是想狠捶臣一拳,還是把臣撕擼開——臣想,您如今腿腳不便,還能賴得過我不成?反正就死死抱着。”
“抱了好一會兒。臣自打記事起,還沒這麼粘着臣父不放。”
“他老人家大約是被臣抱得胳膊疼,臣覺得差點就要捱揍了——”
“臣父説,‘還不起來,茶燒乾了。’”衣飛石不敢開親爹玩笑,然而,他能把一向高岸的衣尚予得拿茶湯説事兒,想必衣尚予當時是無奈極了。謝茂不用猜都知道衣尚予臉肯定都青了。哈哈哈,叫你以前跟朕別苗頭,現在你兒子不知不覺就學得跟朕一樣禍禍你,你氣死沒有?
“那他肯定不能真的打你,對吧?”謝茂放下茶碗,擔心地摸了摸衣飛石的脊背。
秦箏包好一個緻的麻醬捲,放在衣飛石碟子裏就似白玉攢珠,衣飛石一邊吃一邊點頭:“臣都幾歲的人了?臣父自然不和從前一樣動輒……家、法、伺、候。”
“哦,年紀大了,就算隨口撒謊,答應的事不做就不做了,也不能受罰啦?”謝茂含笑。
“那得看是誰動家法,動的是哪樣家法。”衣飛石討好地給他斟了一碗湯,哄道:“陛下,喝湯,喝湯。”謝茂就着他捧來的湯碗喝了一口,眉目間情意盈盈,偏又含笑斜睨不語。
“再喝一口?”
“那得看是誰服侍朕飲湯,準備怎麼服侍朕飲湯。”所謂家法雲雲,無非是皇帝的小情趣。
衣飛石故意這麼討好哄着,顯然不是怕皇帝責怪,而是陪着皇帝玩耍。
服侍的下人都屏退了,只剩下秦箏在側,衣飛石也顧不上什麼體統了,皇帝才暗示了一下,他就轉頭去漱口——還能怎麼服侍飲湯啊?對哺唄。情濃時當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吃着飯就要喂湯,衣飛石還真沒做過,想想覺得有點不乾淨,就叫秦箏端漱口盅來。
謝茂滿心甜地等着心上人來親個嘴,哪曉得衣飛石居然漱口去了。
他愣了愣,那邊衣飛石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把這事兒當作皇差聖命來辦,簡直……太可愛了。
“朕要不要也漱口?”謝茂忍笑問道。
衣飛石不止漱口,還用薄荷製成的潔牙膏仔仔細細地擦了牙,正小心地用巾揩自己的美須。
聞言他很驚訝地回頭,説道:“陛下口氣清香,為何要漱口?”二人一起吃着飯,要説乾淨,真的也不乾淨。謝茂壓兒也沒想過讓衣飛石哺湯,單純就是想偷個吻,昨夜憋了一晚上,實在想得厲害。現在衣飛石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他就更忍不住了,將湯碗送到衣飛石嘴邊叫抿了一口,衣飛石小心翼翼地將湯哺入,鮮美柔中還帶了一點薄荷的味道。
“這湯味道好。”謝茂眨眼道。
“想必是膳房的功勞。”
“嗯,朕也覺得是膳房的功勞。秦箏,放賞。”
“……可能,也有臣一點微末的功勞?”
“朕倒是覺得薄荷膏功勞更大些。”謝茂忍笑胡攪蠻纏。
衣飛石居然也半點不生氣,眼也不眨地附和道:“嗯,臣以為陛下所言甚是。秦箏,放賞,賞那做薄荷擦牙膏子的誰。”
“哎,那奴婢多謝公爺的賞了。”秦箏笑眯眯地施了禮,很識時務地撂下碗筷退至旁側。
謝茂與衣飛石就在一片薄荷清涼的鮮湯中你一口我一口,親來親去,對哺了大半碗湯,玩到後來桌上飯菜冷透,二人卻渾身大汗淋漓,從膳桌玩到了榻上。
秦箏很懂事地站在殿內最遠的角落裏,衣飛石伏在謝茂膛上,低聲道:“陛下,我爹説,崇慧郡主如今只有保保一個孩兒,他很擔心。”這件事衣飛石只能在與皇帝獨處的時候説。
謝茂正在數衣飛石的眼睫,常常看着心上人清亮的眸就沉溺其中,一口氣還沒有勻。
“他老人家倒是和朕擔心的事,不謀而合。”謝茂低笑道。
“臣不知如何辯解。陛下。”衣飛石卻很內疚。他老實了大半輩子,先是侄兒搗亂,再是侄媳婦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