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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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揮。”謝茂十多年前就埋了種子,近看了龍幼株的奏報,才發現這顆種子長得比他想象中的更好。
龍幼株領會聖意的本事與她辦事的能力一樣優秀。謝茂決定,下回重生了,他第一件事還是去胭脂樓把龍幼株贖回來。……嗯,不,第一件事還是去勾搭“居心不良”的小衣吧。
謝茂瞥了一眼低頭吃湯餅的衣飛石,這會兒的衣飛石顯得太心虛了,都不敢看他。
“這件事盯緊些。扎住陣腳三五年,朕調你到都察院。”謝茂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了龍幼株一個衝鋒陷陣的承諾。
龍幼株以為自己聽錯了。
衣飛石也抬起頭,看着皇帝的臉,他聽得出來,皇帝是認真的。
龍幼株在聽事司一干就是近二十年,就沒有升官的機會。現在皇帝居然一口答應,調她到都察院任職。都察院是什麼地方?都察院才是朝廷正經的監察衙門!聽事司被朝野嘲諷鄙夷為鷹犬,都察院則是堂堂正正的官身。不過是因為皇帝辦事不規矩,才了個不講究的聽事司來魚目混珠。
甭管聽事司執掌了多大的權柄,對滿朝文武而言,聽事司上上下下都上不了枱面。
若龍幼株想洗自己身上佞幸臣的影子,她就必須在這件事上拼盡全力。否則,朝上袞袞諸公,絕不會准許一個女子堂而皇之高踞其上——在聽事司盤着也罷了,你還敢染指都察院?
龍幼株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走向了一個極其危險的風口尖。
邁過去了,海闊天空。邁不過去,粉身碎骨。
她沉靜地屈膝磕頭,謝恩道:“臣必不負陛下厚恩,粉身以報。”
“南邊的人手調回來了麼?”謝茂又問。
皇帝前突然傳旨要龍幼株準備近百人的好手,準備監護任務,龍幼株手底下也基本上一個蘿蔔一個坑,好手都灑在外邊了。故陳新州的人手不敢動,南邊浮托國原先就是蘚疥之癢,前些年被殷克家打得徹底服了氣,鬧事也翻不起來,所以,龍幼株奏請召回南邊鋭。
皇帝居然准奏了。龍幼株就知道這件事必然很重要。
“飛馬傳信,最快也要二十。”龍幼株道。
“還有何事?”
“臣告退。”龍幼株半點不墨跡地告退離開,門簾子一挑一閉,殿內又只剩下幾個內臣。
“陛下若要用人,羽林衞屬下儘可以差遣,臣亦萬死不辭。”衣飛石還記得那的心結,再次解釋道,“陛下,立嗣之事臣沒有資格言置喙,臣只知道聽從陛下吩咐。若臣不能為陛下所用,陛下養臣做什麼?”——不管我贊不贊成立嗣女,你要辦什麼事,吩咐下來,我都替你辦。
“這件事不能讓羽林衞出面。就是聽事司的差事。”謝茂打算讓龍幼株替謝團兒衝鋒陷陣,衣飛石這樣的鎮國之器,現在出場簡直殺雞用牛刀。
怕衣飛石心裏想不開,謝茂就細細給他解釋自己的打算:“朕登基也有二十年了,收復故土十多年,供養天下近十年。世易時移,相比起太祖立國之時,朕之治下已大有不同。譬如説太祖時,將士征戰四方,難免離子散,後娶室生育嫡子,前頭原配長子又找了來——那時候尚有側之説。”正就是,側就是妾。側算個什麼玩意兒?到太宗時期,側就不准許存在了。
“太祖時,樞臣在皇帝跟前都有座兒,太宗時又不許坐,及至仁宗時,特許七十歲以上老臣賜坐。”謝茂説着輕輕摟住衣飛石,他雖不問衣飛石哪裏捱了打,動作卻輕了許多,“待到了朕這一朝,有個小臣十多歲就大喇喇地睡在朕的榻上了……是不是禮法更易,時時不同?”衣飛石已聽明白他想幹什麼了,皇帝竟然想修禮!
禮法禮法,先有禮而後有法。違禮即是違法。
如今謝朝遵行的乃是太祖開國時訂立的宣化禮,大謝律即據此而作。一旦修了禮,緊跟着就是修大謝律。皇帝的用意顯然不是管什麼正側,大臣在皇帝跟前能不能坐下。
——他若修禮,第一個要乾的就是承嗣之法!
相比起太后判了一個吳氏休夫的案子,皇帝想幹的才是真正的大手筆,他要直接從源上坐實立嗣女的合法。
一旦修禮成功,後世只能連篇累牘罵謝茂昏聵,卻再不能指責嗣女得位不正。
朕收復失土,供養天下,立個嗣女怎麼了?千古一帝,就是這麼任!
第212章振衣飛石(212)皇帝立嗣女之心如此堅決。
衣飛石算了算子,發現皇帝大半輩子時間都在為此籌謀。
他與皇帝曾經也有過一段最甜的歲月。二人從陌路到相識,一點點親近,一點點信任,他對皇帝的情從警惕、猜忌,逐漸變得理所當然地篤信。那是多美好的子?情濃到彷彿看不到盡頭,每一天都發現自己更心愛對方一些,那份兒歡喜彷彿就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往無前。
直到他得知皇帝立嗣女之後,這個巨大的分歧才打斷了他與皇帝不斷升温的情。
如今他和皇帝的情仍舊很好,有多好呢?好到找遍全天下,只怕都找不出比他們更親暱相愛體諒彼此的人了。
可是,衣飛石很清楚,他們原本可以更好的。
——如果,沒有立嗣女這件事的話。
這些年衣飛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