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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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謝茂傳話:“都退下。”
…
…???滿頭霧水的餘侍長還沒進門,又帶着人退下繼續休假了。
寢宮大門緊閉,滿屋子服侍的宮人侍衞與大夫都退下了,只剩下謝茂與衣飛石二人。
“罰你?”謝茂語意不明。
衣飛石被他這口氣問懵了,還真要罰我?我就是説一説,不當真的。
“手伸出來。”謝茂説。……來真的啊?衣飛石心情有點複雜。他見慣了謝茂風和煦的微笑,也習慣了謝茂守在他身邊輕言細語,這時候都不知道該對謝茂擺什麼表情。就算謝茂一口一個小衣,一直以長輩身份自居,衣飛石能敬他身上的王位,絕不可能真把他當長輩看待。正經謝茂就比衣飛石大一歲,再是生得帝裔權貴、威儀不凡,他也是衣飛石的同齡人。
不過,不就是打手心嗎?衣飛石想了想,覺得為這個翻臉沒意思。他就把手伸了出來。
謝茂彎拾起地上的癢癢撓,輕輕了衣飛石手心一下。心中想的卻是:哎喲,衣尚予太可恨!若不是他把小衣股打破了,我今天恐嚇小衣,他讓我打一頓股,……以後可以笑話他一輩子!
衣飛石真的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
那癢癢撓不是打下來的,也不是下來的,它是平平整整放在自己手心裏的!
有這麼打手心的嗎?你這麼打是想要我怎麼辦?我假裝嗷一個給你聽嗎?
…
…衣飛石低垂眼瞼看着自己本不可能受傷的手心,心情很複雜。
他自幼被長公主苛待,跟隨父親去了軍營之後,出習武從不嬌氣,摔打受傷那是常生活。莫説謝茂沒打疼他,就算真的打疼了,與他從前所經歷的一切相比,也本不算什麼。
不管是在家中,還是在軍中,衣飛石都不曾受到尋常人該有的温柔與關愛。
軍法無情,哪怕他年紀小,哪怕他是大將軍的兒子,在軍中一是一,二是二,誰也沒有例外和優待。他若行差踏錯,軍照樣打得毫不容情。可同袍兄弟家中都有老母兒施以温柔,他沒有。他在家中比軍中處境能困窘艱難,家法比軍法更加冷漠殘忍。
被母親罰跪責打哭泣時,父親也不是不管他,不過,將他從母親手裏救下之後,父親緊跟着總要教訓,你是堂堂丈夫,些許疼痛哭什麼?長兄待他也好,可當哥哥的脾氣枝大葉,和弟弟玩經常變成玩弟弟,教習武藝時更是一言不合就動手,揍得衣飛石滿頭包。
謝茂給予他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珍視。
在謝茂身邊,他不是石頭,是琉璃一樣的珍寶。哪怕就是個癢癢撓,謝茂都捨不得拍他一下。
這讓他還能擺出什麼表情來?他總不能動得哭吧?那樣……也太可笑了。
衣飛石心中自嘲地想,眼角卻有些濕。
謝茂把癢癢撓打(放)在了衣飛石手心,趁着衣飛石雙手捧着癢癢撓不能動,伸手去扯衣飛石的衣襟:“還要和孤犟?長公主打你哪兒了?”衣飛石心念急轉,到底還是選擇了撒謊:“沒有,阿孃就打了兩耳光……”針刺這事兒太過分了,信王又是個一言不合就敢捅死承恩侯世子的脾氣,衣飛石不想此時節外生枝。
“那你上哪裏來的血漬?當面就敢撒謊,你是覺得孤沒資格揍你?”衣飛石忙道:“有,殿下當然有。”
“將衣衫褪了,若被我發現傷處……”謝茂勾住他領口扯了扯,板着臉威脅,“信王府也是有板子的。”衣飛石有些遲疑。剛才穿衣時太倉促,身上的血漬沒擦乾淨,敷藥時才被信王看出來了,也不知道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地方殘留着痕跡?衣吧,怕被發現腋下的傷痕,不衣吧又不太可能。信王已經為此發過一次脾氣了,他不能再讓信王把滿府侍衞招來。
他一邊慢騰騰地解本就鬆垮垮的衣裳,一邊小聲解釋:“是我做錯了事,阿孃才使人教我幾下,……哪家都是這樣兒的,阿孃平時、待我也很好……”謝茂懶得跟他廢話,就盯着他衣服。
衣飛石得再慢,總有下來的時候。着謝茂認真審視的目光,衣飛石自己也不動聲地往側掃了一眼,沒發現血漬,這才鬆了口氣。所幸腋下的針眼不容易被察覺。
謝茂上下打量了許久,衣飛石被他提起手臂時,一顆心都堵在了嗓子眼。
然而,謝茂仔細地把他胳膊看了一遍,肋下看了一遍,總不可能撥開腋下的髮去一寸寸檢查針眼。衣飛石覺得,信王恐怕想都不會朝着針眼上聯想。這事兒刁刻得出奇。
許久之後,謝茂才慢地説:“倒是我錯怪你和長公主了。”一家子命都沒搞明白呢,衣飛石只求信王不要在此時去和長公主生事,聞言忙穿好衣裳乖乖地依在謝茂腿邊,説道:“蒙殿下垂愛關懷,飛石受寵若驚。”他第一次在謝茂跟前自稱飛石,這是一種既謙卑又親密的自謂。
謝茂摸摸他的腦袋,扶他在牀上躺下,説:“平白訓你一頓,我該給你賠罪。”不等衣飛石拒絕,他已輕聲道,“我知道你不與我成親。這件事我來安排。”這個賠罪衣飛石拒絕不了,他才受了謝茂關懷,又要領這樣的賠罪,竟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謝茂,半晌才側臉看向別處,一字字清晰地説道:“殿下知道我家中處境艱難,實在不能與殿下聯姻。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