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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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管是要利用信王達成目的,還是這兩相處於謝茂處所受恩庇,都讓他不願輕易和謝茂翻臉。
他都不明白信王為何那麼提防自己,他還一句話都沒説呢,信王就急吼吼地招人來要和他打架。難道他還能仗着武力就和信王犟嘴動手?且不説這還不到動手的時候,就算謝茂迫太過,擱從前他會毫不猶豫地下手,現在情況也不同了。
——信王才替他從母親處解圍,他也不是那麼翻臉不認人吧?
沒人看得出謝茂疾走而出時心內的虛弱,在衣飛石眼裏,謝茂也是氣急了才拂袖而出。
衣飛石來不及穿戴衣物,又急着向謝茂解釋。總不能等滿信王府的侍衞都來齊了,他才慢騰騰地出來謝罪。他本就沒有對信王怠慢不敬的意思,等來了侍衞再示弱,倒像是他屈從於武力,不得不向謝茂屈從了。
衣飛石只能倉促捲起衣袍,在憩室門前跪下,額頭觸地,儘量伏低身體以示温順。
“殿下恕罪。殿下不必請侍衞來問,殿下差遣卑職,只須吩咐一聲,卑職無不從命。”門外侍衞都已湧到了謝茂身邊,偏偏風暴中心的衣飛石沒顯出一丁點兒威脅,他老實温順得比謝茂身邊的侍衞都無害,侍衞手裏還拿着刀呢,他就穿着一襲單衣,卑弱地伏在地上,未徹底長成的少年脊背透出單薄與青澀,——就好像信王在欺負人。
常清平在當值侍衞中品級最高,這會兒就立在謝茂身邊,見謝茂眼中醖着怒氣,心説就這麼僵着也不像話吧?真把餘頭兒招來了,來滿王府的侍衞,好幾百人呢,皇帝不得以為王爺要造反啊?
“拿下!”常清平指使兩個侍衞上前。
他自己身手最好,偏偏守着謝茂沒動,且只用了兩個侍衞。這不是要和衣飛石動武,而是給衣飛石向信王謝罪的機會。
衣飛石果然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憑處置。
兩個侍衞輕而易舉就拿下了衣飛石,背後也浹了一身的汗。
如今外界還不知道衣飛石夜奪甕城的英姿風采,信王府的侍衞豈會不知?當跟隨謝茂去了聖安門的侍衞們,暗地裏早已把這位住在自家王府的將門虎子八卦了一遍。説到別的或許還有爭議,清溪侯這一身功夫是實打實的,信王府眾人沒一個不心嚮往之。
二人練地架起衣飛石胳膊,將他押在地上,上手就察覺到衣飛石渾身肌
鬆弛,沒有一絲對抗的意思,緊張的氣氛才寬鬆了幾分。不過,誰也不敢有絲毫放鬆警惕。衣飛石這樣的高手,真要反抗,就算鎖住了他的關節,二人也壓不住他。
這時候衣飛石看着就可憐。剛剛
條的個子猶在少年,本就比壯年男子小一號,剛在榻上敷藥,一身衣裳也沒穿明白,就這樣被人狠狠押着跪在地上,活像受
現場。
謝茂是想鎮服衣飛石,半點都不想待他,見了這畫面,心裏着實膈應。
他瞪兩個侍衞,意思讓他們做個樣子就行了,不必把受了傷的小衣押得死死的。哪曉得兩個侍衞會錯了意,越發用力地把衣飛石往地上懟。
衣飛石一時不防半邊臉都被杵到了地上。他也有了一絲惱意,信王發怒他跪了,信王要拿他,他也沒反抗,這會兒都給押上了,還故意把他往地上懟,這是幹嘛呢?尋釁打人?
衣飛石手臂微微使力,他就想起了畫樓殿外謝茂憤怒的踟躕,想起了適才在畫樓殿內,他在困境中聽見謝茂聲音時,那一種撥雲見月豁然開朗的歡愉。
他決定……還是不和信王計較了。被押在地上臉着地的衣飛石也沒有發飆,他只是儘量避開被腫的傷處,微微閉眼。
這畫面看上去更讓人心疼憋氣了!
謝茂氣得順手起身邊的一個癢癢撓,啪地砸在侍衞頭上,怒目相視:鬆手!
兩個侍衞方才恍然大悟,忙鬆了手上的狠勁,剛把衣飛石臉懟地上的侍衞還小心翼翼地扶了衣飛石一把,幫他扯了扯凌亂的衣裳。
這回誰都看懂了謝茂的厲內荏,面上吼得兇,
本捨不得對清溪侯動手嘛。
連被押在地上看不清謝茂動作的衣飛石,都從那倏地擲來的癢癢撓和侍衞反常的客氣中,讀出了信王對自己的善意。
他哪裏知道謝茂這會兒起意鎮壓他,純屬是因為失算的後怕——謝茂此前還一直認為有侍衞護着,哪怕面對衣飛石也很安全呢。一直到衣飛石單槍匹馬奪回聖安門甕城之後,謝茂才後知後覺地明白,在衣飛石跟前,安全?不存在的。哪怕這個衣飛石是少年版。
重生這麼不可思議的事,衣飛石當然不可能懂。他單純地認為,謝茂大發雷霆就是因他不肯從命衣,這會兒又因為喜歡心疼他,才不許侍衞太欺負他。
謝茂臉很嚴肅,可這嚴肅在地上擺着的癢癢撓面前,
厲內荏。
衣飛石特別擅長裝乖,若是他心甘情願的情況下,他的乖順就更讓人心口熨帖了。謝茂退了一步,衣飛石就退十步,疊雙手稽首於地,不等謝茂質問,他先賠罪:“願領殿下責罰。”衣飛石都做到這個地步了,謝茂當然明白他不會對自己炫耀武力。可是,就是因為衣飛石做到這地步了,謝茂又覺得這
子過得有點玄幻:小衣這乖得有點過分了吧?——又有事兒求我?
“勞煩齊醫官陪殿稍候。”謝茂對大夫一向客氣。
餘賢從才風急火燎地帶着人趕來,就聽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