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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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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見衣飛石此時鑽了牛角尖,衣尚予都治不住他,謝茂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哄不住。

“行了別演了,小衣,跟朕回宮。”謝茂就不打算哄了。

哪曉得這些年衣飛石脾氣見長,皇帝不許他走,他撂了話也敢直接起身離開。

“攔住了!”謝茂厲聲道。

皇帝近年很少高聲呵斥,陡然發作,竟是聲俱厲。

不止守在門前的御前侍衞即刻出手,連更外圍的衣家護衞都悚然而動,將衣飛石團團圍住。

驚動了侍衞,皇帝又發了脾氣,衣飛石再有多好的功夫,也不敢往外闖。見面前的御前侍衞都緊張地盯着自己,眼含戒備,衣飛石即刻按照規矩,將身上的短匕、長劍一齊拋於地上,再轉身走回來。

“勞煩公爺借朕一間別室。朕要和小衣愛卿單獨説話。”謝茂冷着臉説。

衣尚予施禮告退,臨出門時,看了衣飛石一眼。衣飛石低頭不肯與他對視。

堂中內外侍人都散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銀雷守門站着。

衣飛石上前跪下,低頭道:“臣知罪。”

“你心裏不痛快,朕知道。”謝茂沒有着急扶他,任憑他跪在地上。

“説到底這是朕的錯。當你不許寧兒與嫺兒的婚事,一力勸阻,是朕越過了你,越過你父親,下旨賜婚,硬將謝嫺嫁給你家。朕對不住你,給你家指了三次婚,沒有一次是好婚!”前有衣琉璃死於裴生手刃,後有謝團兒與衣飛珀終成怨偶,謝嫺乾脆就是個坑全家的。

“陛下,丈夫者,修身齊家。嫺郡主過犯,衣長寧難辭其咎。”説到這裏,衣飛石頓了頓,始終不肯抬頭看謝茂,“夫為綱,父為子綱。説到底這是臣對不起陛下,衣長寧該死,臣亦該死。陛下不該一意放縱,求陛下降罪。”

“衣飛石,你説這話虧心不虧心?”謝茂問道。

衣飛石當然虧心。

他知道皇帝捨不得殺他,他也捨不得離開皇帝。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憋得難受。

家裏出了這樣的事,皇帝一句訓斥責問都沒有,一心一意庇護。見了他都是哄着,百般寬淡化此事的影響,只説不礙事,沒關係——怎麼可能沒關係?那可是謀逆!弒君!

他親自教養的孩子,鬧出這樣的事來,他得了干係麼?

他最想的本不是一掌拍死衣長寧,而是拍死自己。若皇帝因此厭惡他,他必然要自裁謝罪。此時不能自傷,皆是因為皇帝捨不得他,他還得好好地活着,陪着皇帝。

“求陛下降罪。”衣飛石低聲道。

“既然你存心求朕責罰,朕給你指條路。”

“是,臣萬死不辭。”

“你去把謝嫺、衣明聰、衣明哲、衣明都殺了。逆賊之後,朕容不下。”第197章振衣飛石(197)據大謝律,凡罪籍孩提不成丁者,減等免死,罰沒入奴籍。

唯一例外的,就是十惡中的謀逆株連,哪怕襁褓嬰孩也不減等,在籍皆死。

道理是這個道理。倘若皇帝震怒之下要誅衣長寧九族,他的子兒女自然逃不過。衣飛石也在九族之列,同樣得去砍頭。衣飛石也沒什麼可説的。

——自家辦了喪心病狂的蠢事,皇帝要賜死就只能去死,難道還有臉喊冤造反?

現在衣長寧活着,衣飛石也活着,卻要去殺幾個尚不知事的孩童,這讓衣飛石心裏怎麼過得去?

衣飛石自知謀逆弒君乃是不赦之罪,滿門老幼盡數斬殺也不能説皇帝心狠手辣,可是,若有罪,也該同罪。因為皇帝喜歡,就把主犯放縱了,反而去殺孩子“以絕後患”,這讓他怎麼下得去手?

他對謝茂才説了萬死不辭,皇帝這道聖旨也不算無理,他卻本接不住,憋得臉都青了。

“不能奉旨?”謝茂坐了回去,間長佩倏地垂落,掛在椅腿上砸出一點兒脆響。

裏謝茂行止從容鎮定,行走坐卧間襟佩絲毫不亂,如今隨便坐下去,掛件居然撞上了坐具,可見他此時的心情也不如表面上顯出的那樣平靜。

衣飛石近年已很少向皇帝乞憐,這會兒更不敢仗着私情和皇帝狡辯,半晌才艱難地陳述下情:“臣本不該違逆陛下旨意……”

“本不該,就還是不能奉旨了?”謝茂截斷他的話。

一句話沒説完就被皇帝嗆了回來,衣飛石不敢頂撞,只得放棄陳情,低頭認罪:“臣萬死。”

“查清了這事兒就在嫺兒身上,與寧兒沒什麼干係吧?”謝茂問。

衣飛石覺得怎麼可能沒關係?謝嫺是衣長寧的室,謝嫺出事,首當其衝就是衣長寧的罪過。

不過,他這會兒是真不敢和皇帝犟嘴,換了個方式表述:“既是臣父查問,想來不會有差錯。嫺郡主謀事,衣長寧不知情。”——不知情不代表沒罪過。

“他不知情,聰兒也不知情。你憐憫聰兒,為何不可憐寧兒?”謝茂問道。

問得衣長寧一口氣憋着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衣明聰幾歲?衣長寧幾歲?何況,這其中還涉及到古代的倫理綱常。

這個時代的小孩兒甭管身份多麼尊貴,那也都是沒人權的,皆是父母的附庸。衣明聰等三個孩子在衣長寧、謝嫺跟前,完全處於從屬狀態,所以衣飛石認為他們無辜。而謝嫺哪怕身為郡主,只要不是公主,與衣長寧沒有君臣之分,她就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