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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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都是演戲罷了。謝茂的態度在今朝堂上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是要護短,為了保全衣飛石,衣家鬧出多大的事他都要捂住。
如今跟着出了宮,就是怕衣飛石回家又被氣着了,怕衣飛石會傷心。
——為了衣長安的事,小衣昨兒就撒嬌要朕抱着睡了一夜,再來幾個糟心的,把小衣氣着。
這會兒謝茂與衣飛石都不知道昨天衣家究竟是出了什麼變故,蓋子是捂住了,衣尚予也沒有差遣人來説明情況,謝茂説要跟着去看,衣飛石就不能拒絕。
馬車直接駛入了長公主府,才進大門不久,馬車就停下了。
“陛下,公爺。”銀雷打起簾子,低聲稟報道,“鎮國公門前接駕。”謝茂平時很少見衣尚予。自從為衣飛石的事吵翻之後,謝茂在衣尚予跟前裝不起聖君架子,衣尚予在謝茂跟前也裝不像馴臣模樣——二人是實打實放飛自我爭過嘴的。
兩個都是厚臉皮,倒不至於見面尷尬,就是心裏都不痛快。
謝茂在宮裏殺過人打過閣老,衣尚予年輕時也是當朝打過文官宰輔的暴脾氣,兩個都脾氣不好。
偏偏衣尚予敬皇帝是君,謝茂敬衣尚予是岳父,所以,脾氣不好的二人都不能把讓自己不痛快的人暴打一頓,那就只能有志一同地少見面了。
這會兒謝茂也不能讓衣尚予在馬車前幹跪着,衣飛石才下車,他就跟着下來了。
衣飛石下車就悄無聲息地退到一邊跪下了,謝茂才發現,原來衣尚予那個臭老頭兒跪着。
——往衣尚予裝斷腿兒,都會坐在輪椅上,假裝顫巍巍地作勢跪。謝茂當然也不會真讓他跪下去,馬上就會讓人去扶。
如今衣尚予一襲素衣跪在地上,花白的髮髻上沒有簪冠,雙手加額拜伏於地。
這是請罪的裝扮。
想來是得知皇帝的馬車進了府,他立刻就趕來接駕了。
他這麼往地上一跪,長公主府所有侍衞、僕從全都跪了一地,衣飛石也得陪着跪下請罪。
“這是真出事了。”謝茂笑了笑,先上前扶起衣尚予,“老爺子,有話慢慢説。今朝中什麼動靜,您也該知道了?甭管昨天門前那條街上發生了什麼事,都是衣家的功——”衣尚予抬頭道:“有功當賞,有過當罰。”
“這是治軍的道理,不是治國的道理。”謝茂扶他扶不起來,也就不費徒勞了,“您要跪着朕不扶您。找個地兒,朕累了,端碗茶來。”能請皇帝奉茶的地方,自然就只有長公主府的正堂了。
衣尚予起身引路待客,衣飛石則趁空問身邊的家奴:“二少爺呢?”家奴小聲答道:“昨兒二少爺嘔血抬了回來,老爺親自施針救了回來,他又鬧着要殺郡主,院子裏十多個人都拉不住,一劍手,把郡主臉上拉恁長一道口子——”
“老爺叫人把他關了起來。他又拿頭撞牆,差點撞出腦漿子。”
“老爺叫服侍長公主殿下的醫女來看,開了一副安神藥,這會兒二少爺還昏睡着呢……”照顧梨馥長公主的醫女別的不會,就是會開安神湯。一碗藥喝下去,鎮昏睡不起。衣飛石點點頭,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既然挪了個地方,謝茂落座奉茶之後,也不可能再讓衣尚予跪着説話。他賜了座,本是暗示衣飛石去扶衣尚予,哪曉得衣飛石低着頭先跪下了——家裏出了這樣難堪的事,若換了一個皇帝,衣家就該誅族了,衣飛石極其難堪慚愧,本不可能理直氣壯地領受皇帝的庇護。
謝茂就只好瞥了銀雷一眼。銀雷死死抱住衣尚予不放,硬生生把皇帝賜坐摁給了衣尚予。
“公爺。”銀雷小聲提醒還跪着的衣飛石,示意他看皇帝。
衣飛石沒看皇帝,微微伏首,悄然立在衣尚予背後。
衣飛石慚愧極了,他站在父親身邊,是想和家裏一起領罪。他分明是最謹守本分之人,被皇帝寵了二十年也從不敢越雷池一步,家中卻處處出岔子。先有以臣謀君的衣長寧,再有存心弒君的衣長安,儘管不知道昨天具體出了什麼事,可他知道,家裏是不乾淨的。
身為衣家半個家主,又是衣長寧的嗣父,衣飛石自認不開干係,慚愧無地。
他是覺得極其對不起皇帝,恨不得以死賠罪。然而,他這麼往衣尚予背後一站,謝茂就吃醋。……又站你爹背後去了。不知道朕和你爹為你歸誰吵過架嗎?朕和你爹對着,你就站你爹背後,這是欺負朕,知不知道?這會讓朕覺得在你爹面前很沒有面子的,覺當年吵了半天,居然是朕吵輸了,知不知道?
氣、死、朕、了。
作者有話要説:謝茂:朕不要面子的呀!
衣飛石:……我恨不得把家裏惹禍的頭子全部砍了,再當着茂茂的面自捅三刀謝罪,茂茂卻和二十年前一樣幼稚!
謝茂:朕活了幾百年了,一直這麼幼稚。不服氣你找個幾千歲的談戀愛去!
衣飛石:……
謝茂:朕遲早也會幾千歲的。小衣你還是跟朕談戀愛吧。
第196章振衣飛石(196)衣飛石往衣尚予背後一站,習慣了身邊有人的謝茂頓生孤家寡人之。
他端坐高堂之上,看着難得低眉順目的衣尚予,心中也是無趣得很。隨手撂了手裏攥着的長佩,問道:“昨長街喋血,究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