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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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單刷幹不了。
“您這話説得可笑。”
“我在涼州,無非掙點小錢。”
“我乾的事,朝廷哪家高官貴戚不曾幹?”
“無非是他們要臉面,叫族人經手,叫家僕幫辦,叫不掌家的庶子出面支應……”説到這裏,他滿臉自嘲譏笑,“也甭説我這長房長孫不要臉,親自出手與民爭利。”
“如今鎮國公府世子是小叔。他是嫡支,我是庶支,論理可不就該我出面了麼?”衣長安似乎連想都沒想過他犯的是參與奪嫡謀逆之事,對衣飛石説話也是理直氣壯,一心一意覺得衣飛石就是來找茬殺他的。
這讓衣飛石心中疑竇漸生,真冤枉他了?又懷疑衣長安是否故意裝瘋賣傻?
他其實並沒有衣長安奪嫡謀逆的準確證據,也不知道衣長安具體做了什麼。衣飛石一路從京城殺到赤峯城來,全憑他對皇帝的判斷。換句話説,他相信的其實是皇帝的判斷。
我錯想了陛下的意思,還是陛下錯疑了安兒?
這個念頭只在衣飛石心頭掠過短短一瞬,很快就消失了。他依然選擇了對自己和皇帝的篤信。
他不信自己會誤會皇帝。更不相信皇帝會錯殺人。
——這麼多年,皇帝從未錯殺任何人。
“你還有一次説話的機會。”衣飛石下最後通牒。
衣長安恥笑道:“那你想聽我説什麼?我説我不該死,你要訓我不知悔改。我説我該死,可不正中你下懷?好吧,既然你非要假惺惺地問我——”他了自己腫大的臉頰,吐出口中殘血,走近衣飛石跟前,與他四目相對。
“二叔,你殺我爹我娘,跟皇帝換了二十年榮寵。我?只怕沒那麼大的體面。能給你續個三五年吧?那時候你也才將將不惑之年。”
“是不是就要殺小叔,殺小叔的兒子啦?”衣長安惡毒地問。
衣飛石心中殺意已生,看着他那張太過肖似衣尚予的臉,血脈相連的覺讓衣飛石想起他早逝的父親。畢竟是長兄遺下的血脈,説一不二的衣飛石松了口,又問了一次:“説,還是不説?——不肯説,就留遺言吧。”衣長安笑了笑,説:“行,那我説了。我名下產業都留給寧兒,現銀、珠寶、古董、字畫,給我婆娘,叫她自去改嫁,不必空守。”
“我説完了。”
“你來殺我呀?”呀字尾音拖長,還未落下便戛然而止。
衣飛石似乎只是輕輕揮了揮手,連習武之人出拳時常有的勁風都未捲起,衣長安就直倒下了。
“手下留——”龍幼株連滾帶爬地帶着人衝了進來,扶着她的是兩個衣家聽風營老卒。
龍幼株先隨謝洛出發,沿途換馬不換人,跑得極其拼命,所以能與行軍奇快的聽風營同路而行。她與聽風營其實都比不得衣飛石的腳程迅速,只因衣飛石在城門口聽了文季常喊冤,又和衣長安打了一會兒嘴皮子官司,這才走了個前後腳。
緊趕慢趕累得半死不活終於趕到了,結果,就看見衣長安倒在衣飛石的拂袖之間。
就龍幼株這樣見多識廣的定力,也被衣飛石的心狠手辣嚇住了。這可是衣長安,是衣飛石的親侄兒,死了爹的親侄兒,不是隨便哪裏的阿貓阿狗。就這麼幹脆利索地殺了?
衣飛石很意外會在此處看見她:“你這是……?”聽風營老卒上前施禮,道:“二爺,屬下等奉命前來。”衣飛石皺眉道:“説。”
“老爺吩咐,陛下有旨,‘此事不與襄國公相干’。請二爺看着辦。”話是這麼説,那聽風營的幾個老卒就一步一步挪到衣長安身邊,其中一人悄悄撫摸衣長安頸項,發現脈搏還躍動,只是被擊暈了過去,就守在衣長安身邊不動了。
衣尚予的態度也很明確,若孫兒確實涉嫌弒君,殺了也就殺了。
若只是奪嫡……他已經死了一個兒子,出繼了一個兒子,不想再白髮人送黑髮人了。他這樣歷經三朝的宿將,見多了謀儲奪嫡之事,也沒見哪個皇帝把黨人全部趕盡殺絕吧?
“司尊既然來了,不妨與我細説。”衣飛石沒有即刻殺了衣長安,是怕誤殺。
一旦龍幼株拿出了衣長安圖謀不軌的證據,在場所有聽風營護在衣長安身邊也沒用。
事到如今,龍幼株也顧不得皇帝的令了,與衣飛石在別室詳談。
她掌握的情報其實也不太多,衣長安確實通過好幾層彎彎拐拐的關係,與長山王府二王子謝泓一起做過生意,二人私底下也曾通過一次信,不過,信中具體説了什麼,龍幼株不知道,也拿不到證據。
至於謝洛對謝嫺要弒君的判斷,完全是謝洛的猜測。聽事司馬上找上門去勾連謝洛,也是因為謝洛從長公主府出來之後,失魂落魄的模樣太明顯。若非他才領了差事,又打算讓衣飛石和衣尚予背鍋,聽事司也不會這麼緊緊地盯着他,馬上發現他的失態。
非要説證據,就是謝洛的證詞。謝洛説,謝嫺要他去聽衣長安的“説服”。
“涼州沒有異常?”衣飛石問。
龍幼株搖頭。四岸縣衙被燒之後,她就派人盯住了衣長安。她可以肯定,除了幫謝澤勾兑鹽引之外,衣長安沒有任何能夠與奪嫡弒君扯得上關係的安排。正如殺人要買兇器,想奪嫡弒君,要收買的人力物力多了去了。殺人兇器可以買刀買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