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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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出去瞧瞧……直接賣自家的貨,何必叫人家去賺錢?我打算在赤峯就燒個窯……”説來説去,就是想要那片才開採出來的粘土地。
問題是,那片地是有主的。朝廷規定,所有礦地皆歸朝廷所有,不得任命不可私採。可這粘土地又不算礦藏,朝廷也沒道理去收了。
自從聽事司在各地開辦手工作坊之後,瓷器坊也是遍地開花的作坊之一。
想要燒出美絕倫的瓷器不容易,去聽事司的瓷器作坊培訓兩年,燒點常能用的瓷完全不成問題。同樣的,粘土不難找,城東城西總能找到能燒瓷的粘土——可要是想燒出上等瓷器,對粘土本身的要求也會比較高。
赤峯城西南邊的那片粘土地就是用來燒瓷的極品白土,官稱雲土。從前,在謝朝境內只有官窯才用雲土燒瓷,官窯選址主要挑水質,土藏是足夠用了。如今謝朝瓷器作坊遍地開花,民間燒窯也追求美無暇用以海貿,質量絕好的粘土地就變得搶手了起來。
地主當然不肯輕易就賣了,放出風聲,引了不少躍躍試想要燒窯下海的商賈,準備價高者得。
衣長安當然有足夠的實力作“價高得”者。他自己這些年攢了不少家當,還有爹媽留下來的龐大產業——周氏自殺之後,皇帝也沒有對周家趕盡殺絕,至少沒去收了周氏的產業,而是任憑衣飛金收拾殘局,全部攏進了口袋。
可他想要這片土地,卻不想出高價。他覺得地主是商。
“哄抬地價可是殺頭的罪名。那姓劉的小子守不住祖業早就想賣地了,如今卻要八百兩銀子一畝——咱們赤峯的上等田一畝才多少銀子?老叔,沒有他這樣辦事的……”衣長安早就給地主想好罪名了。凡災年哄抬地價者,斬立決。
榮繼珍突然臉一變,顧不得自己三品大員的身份,一個賴驢打滾翻到了門柱之後。
衣長安功夫不如他,警覺不如他,一直到衣飛石飛撲而下,一巴掌從他額間當頭拍下,生生把他拍了個狗啃泥直摔在地上,腦子嗡嗡地震着,噁心得想吐,這才知道榮繼珍為什麼往旁邊滾。
“該死。”衣飛石一路披星戴月趕來,恰好撞見文昶那小孫兒文季常扶棺上京告狀。
被衣長安搶走文老尚書的最後一封來信之後,文昶就傷心死了。
他是個終老田間的耕夫,不懂得幼年族兄寄回來的一封封書信有多麼珍貴。他甚至不認得字。得靠讀了書的兒子、孫子幫他讀信。他傷心的不是丟了一件傳家墨寶,而是自己庸碌一生,哪裏配和文十七哥那樣的文曲星做朋友?——連故人絕筆都保不住。
文季常大哭一場,給親爹親叔伯磕了頭,堅持要去京城告狀。
文十七祖父不在了,伯父們還在的吧?這世道還有天理嗎?若十七祖父家的伯父們也拿鎮國公府的公孫沒辦法,他就去敲登聞鼓。他就不信了,神農老皇爺會讓人這樣欺負人!
衣飛石來時剛好遇見文季常在城門口大哭,他的叔伯則怕事地拉着他,訓斥他不孝,不許他把文昶的棺材帶走。
衣飛石默默聽着文季常的哭罵,不顧臉面地宣揚衣長安的惡行,失望之餘,還有一絲困惑。
他當然痛恨衣長安所做的一切。衣長安幾乎利用了所有謝茂施給百姓的仁政——自謝團兒與琥珀兄弟遭遇販人案後,各地將良為賤的案子查得極嚴。衣長安就敢借此栽贓文季常,威脅文季常,不妥協就告你良為賤。沾上這種事,不死也一層皮。
災年不許哄抬地價,這也是謝茂遏止土地兼併的仁政之一,主要配合神仙種推廣。
衣長安就敢用這條朝廷政令,蠱惑榮繼珍以此恐嚇、甚至構陷擁有粘土地的地主,只為了不肯多出錢公平競爭那一塊地。
多可恨的人。……可是,如果衣長安真的打算弒君謀反,他還這麼囂張地斂財?這不合常理啊。
通常有野心謀劃的人,在計劃開始之前,執行之中,甚至沒有徹底成功之前,行事都是極其謹慎的。像衣長安這種囂張狂放的作派,翻遍了史書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作者有話要説:①《擊壤歌》藕現在是早上很早就醒了,白天睡不着,5點就開始困……
所以,藕現在都是下班先睡兩三個小時,調好鬧鐘起來碼字……
現在每天都只能少更一點,儘量堅持不斷更。斷更會成為習慣的--另外再説兩句吧,藕真的覺得自己很囉嗦,但是,不説呢又覺得沒溝通好。
藕知道很多小天使覺得沒有攻受互動,都是支線,很無聊,不好看。是來看主角的,又不是來看配角的,情到位了就果斷完結這個世界去下個世界吧……
但是,這和藕的設想不一樣。
帝王之愛,不是用嘴説的。謝茂對衣飛石的愛,不在他對衣飛石多温柔多體貼,而在於朝臣對衣飛石有多忌憚、諂媚。
龍幼株傲視公卿,遇到衣飛石的事就連滾帶爬的跑,因為皇帝重視衣飛石。
內閣大臣位極人臣,還不大鳥武官吧?首輔對衣飛石客客氣氣,黎洵直接帶禮物去上門拜訪(討好)。
包括這一幫子侄子侄女,如果沒有謝茂對衣飛石的平易近人,衣長寧夫婦絕不敢把謝茂當謝貓。
皇帝和國公的愛情,藕只能用圍繞在權力周圍的宗室、官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