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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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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加鞭送回京城問詢了。這事兒你慢了一步。既然瞞不住了,你就告訴朕,攥着四岸縣曬鹽場這一批鹽引的,背後都是什麼人?你想護着的人,是誰?”謝茂問道。

衣長寧仍舊只是磕頭,説:“卑職死罪。”

“寧兒,你是朕自家孩子,有什麼難處,你告訴了朕,朕會替你辦了。”謝茂道。

“卑職死罪。”

“朕是問不出來了?”

“卑職死罪。”謝茂被噎了個夠嗆。他這輩子除了哄衣飛石,對別人還真沒有這麼多耐心。

衣長寧抵死不説,他不可能真的把衣長寧拖出去上刑,憑空推測道:“這世上能讓你賣了二叔也護着的人,不多。要麼是嫺兒家裏的人,要麼……衣長安?”這也正是衣飛石最擔心的事。

海州處於南境蠻地,就是殷克家當年殺了個七進七出的地方,殷家和燕家在南境勢力極大。

殷克家這人能征善戰,打仗是沒得説了,私德上就差一點。貪財,好,脾氣暴躁。他家中姬妾多達數十人,生的孩子不拘嫡庶,單論兒子就有快三十個,兒子多了不值錢——反倒是衣家過繼給他的衣飛琥和寄居在他家中的衣長安,很被殷克家看重。

衣長安在京城不能出頭,在南境仗着殷克家的勢力,倒是混得風生水起。

他若是藉着殷克家的勢力到幾股鹽引,那還真的半點兒都不奇怪。他畢竟是鎮國公府的長孫,又挾了殷克家的勢,誰敢不給他幾分面子?

衣長寧仍舊不肯承認,只不住磕頭,道:“卑職死罪。”衣飛石自己都不敢這樣頂撞皇帝,如今見衣長寧仗着自己的情面,毫不客氣地甩皇帝面子,皇帝還好脾氣地容忍着他,頓時就受不了了。衣飛石往在皇帝身邊都很規矩,皇帝説話時,他從來不輕易嘴。如今他覺得,若自己再不嘴,都沒人治得了這個囂張狂妄的東西了!

“拖出去杖責三十!狠狠地打!”衣飛石直接讓羽林衞來拖人。

“放肆!都滾出去!”謝茂連忙按住,剛進來的羽林衞又被皇帝截了回去,“寧兒,你就同皇父説了,是不是衣長安?若真是他,朕不罪他就是了。”衣長寧磕得額頭出血,仍是咬死了不肯開口。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憑着鹽引買鹽,就有些不恤下情的地方,畢竟也是佔着理。朕也不是蠻不講道理的皇帝,不至於把吳富箏犯的過錯都怪到買鹽人的身上。你是朕看着長大的好孩子,朕幾時説話不算了?既答應了你,就絕不會秋後算賬。”謝茂道。

衣長寧似是回想起他説一不二的脾,嘴微微顫動,言又止。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為何不敢承認?莫非,還有什麼朕想不到的事?”謝茂問。

衣飛石上前狠踹一腳,生生將衣長寧踢出門去四五尺,傷了心脈,嘴角滴滴答答吐出血來。衣家訓子從來就是這麼暴躁,哪怕衣飛石再三克制了,遇事氣急的時候,仍舊會選擇父兄一樣的處置方式。

衣長寧抿嘴復又跪下,衣飛石厲聲道:“你不説我就查不出麼?你以為陛下説拿到證據是詐你?”他將剛才抄出來的幾個鹽引字號和商號名稱一一報出來,“還不快從實招來?!別等我給你上規矩。”衣長寧聽了那幾個名字才渾身發抖,見謝茂跟着出門,他眼淚落下,哭道:“求陛下饒命。”謝茂上前蹲下身,扶着他,給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安道:“你説實話,朕自然護着你,你二叔也不會這麼生氣了。——他歷來喜歡你,心疼你,你和他犟嘴,他氣急了才踢你,別和他計較。”又叫秦箏立刻把陸太醫宣來。

衣長寧被他摟着不住嗚咽,哭了一會兒才説:“大順昌行是四哥的買賣。”衣家只有衣長安、衣長寧兄弟,長山王府謝嫺也是兩兄一弟,衣長寧的四哥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四子謝澤。難怪衣長寧不敢開口。謝朝歷來不許皇子結外臣,衣長安做鹽生意仗的是殷克家的聲勢,謝澤搭上了衣長安這一股,那就和殷克家不開關係了。

真把這一層關係爆出來,不止皇四子謝澤要倒黴,殷克家、衣長安一個個地都逃不開罪責。

事關皇權江山,這罪名可比什麼欺壓百姓、魚商賈嚴重得多了。

所以,明知道燒掉縣衙毀滅證據的嫌疑人範圍很小,衣長寧依然選擇鋌而走險。

——燒掉了,被發現之後,他只要承認是保護衣長安就行了。

現在證據被皇帝和二叔先一步抄了出來,他這算盤就打不響了,只能老實把謝澤也代了。

陸太醫匆忙提着藥箱趕來,謝茂温言安衣長寧幾句,叫他吃了藥好好養傷,不必太過憂心,就讓秦箏親自扶着衣長寧下去了。

衣飛石難以置信地跟着謝茂進了屋,混亂地服侍謝茂坐下,謝茂道:“想不到吧?”衣飛石緩緩搖頭。

“孩子大了,心思也大了。”謝茂仍是拿起扇子輕輕給衣飛石撲風,“這話朕不大好説,你是做他阿爹的,偶爾也要提點些。聰兒才是有大前程的孩子,何苦為他人做嫁衣裳?”衣飛石慢慢跪下,眼神中帶着一縷倉惶與悲哀。

“這是好事。手段雖拙劣些,至少有心去爭。朕不能拆穿他,你……”

“陛下,臣不謀君。”謝茂被他一句話説愣住。

衣飛石低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