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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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京讀書,”謝茂笑了笑,“你去走黎洵的門路,個監生資格問題不大。”黎洵給衣飛石送禮的事,衣飛石早就告訴皇帝了。謝茂這會兒是順口打趣。
這年月國子監除了各地生員中擇優舉薦入監之外,還有廕監與例監,前者是憑父祖官職廕庇入國子監讀書,後者就是花錢捐貢。百里簡身為南州解元,想進國子監讀書並不困難。難處在於,他去年沒走南州學道的門路,現在過了錄籍的時候,想要進國子監就得託關係了。
——這種事情哪裏需要走黎閣老的門路?衣飛石寫一封信就能把事情辦了。
代好百里簡的事,難得一回愛人在懷,謝茂坐着也是心猿意馬,親親摸摸就要把衣飛石往內寢抱,二人拉拉扯扯在龍牀上歪着,正在互相動手剝衣裳,殿外值守的銀雷急匆匆來報:“陛下!圓小王子又燒得渾身滾燙,母許氏來稟,求陛下請個太醫去瞧一瞧……”謝茂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起身出門問道:“怎麼又發熱了?以後不必來稟了,直接去太醫院請大夫。”謝圓今年才五歲,謝茂把他抱進宮中撫養,也是不想讓他長在高牆之內。
所以,在謝圓進宮時,黎王府裏照顧他的母、丫鬟,也都蒙受恩典進了宮,依然親自照顧謝圓。
哪曉得謝圓自從進了宮就三天兩頭地發燒,每回都是天黑就發燒,燒起來氣勢洶洶,似乎一晚上就能斷氣。初時把謝茂驚住了,以為是有人要殺謝圓,親自趕去察看,也沒查出什麼貓膩來——太后雖不掌宮權了,可自從前兩年出現皇嗣遇害之事後,整個後宮被謝茂篦了一遍兩遍,早就整治得鐵桶一般,旁的事情不敢説,想要在後宮裏殺害小主子?絕不可能。
太醫院幾個大夫都去看了,都説是小兒常有的症狀,兩副藥就好。結果呢?這都十幾天了,來來回回折騰了四五次,湯藥不知道吃了多少,謝圓還是動不動就天一黑就發燒。
這要是才把謝圓接進宮裏,謝圓就不小心病死了,謝茂也沒法兒代。
這會兒也顧不上和衣飛石親熱了,換了衣裳,叫宮人排駕,親自到養育皇嗣的承慶殿探望。
承慶殿住着謝沃、謝澤,如今再多了一個謝圓。三人都沒有住在主殿,謝沃與謝澤是上了玉牒的正經皇嗣,住在東配殿,謝圓則住在西配殿。謝茂直接往西配殿去探望,滿屋子保姆嬤嬤都在打轉,太醫也已經趕來了,因不舒服,謝圓在牀上哭鬧不休,母都哄不住。
讓謝茂很意外的是,謝沃與謝澤也在這裏。二人趕忙來施禮請安:“叩見皇父。”
“免禮。”謝茂沒功夫問他們,先找太醫問罪,“這是怎麼了?不是説兩副藥就好?”
“陛下,小兒無故發熱驚厥,多是魂魄不齊受了驚嚇,吃了藥就能好。”自古醫巫不分家①,好大夫多半都有幾手傳家的“口訣”,這就不必跟皇帝詳説了。趙雲霞自太平初年就服侍襄國公,憑着這一點兒情面,在皇帝跟前説話也有份量,所以她敢直言不諱,“卑職來承慶殿之前,翻過圓小王子脈案,據前邊幾位大人所留下的方子,卑職以為,圓小王子第一回是無故發熱,此後幾回只怕就不是了。”謝茂只讓人查了第一次,發現不是有人故意動手之後,也就沒有再查。
“你説。”
“圓小王子是受了寒。”趙雲霞結論非常簡單。
殿裏瞬間安靜了下來。連牀上哭鬧的謝圓都噎了一歇。
五歲的孩子已經能清楚地對話了。謝茂走到謝圓牀前,看着牀上小孩兒因發燒哭鬧漲紅的臉,問道:“你是怎麼受寒了?衣裳穿少了,還是殿裏燒得不暖和?”母許氏與保姆丫鬟們全都難以置信地跪在地上,想知道是誰要害小主子?
謝圓一隻手捂着眼睛,呼輕輕的,似乎難受得不行,本不能答話。
衣飛石心中嘆息,這件事還有什麼好問的?服侍謝圓的下人,命都系在謝圓的健康之上,誰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只能是謝圓自己故意受寒,想要生病。他如今被皇帝嚇到了,支吾不語,皇帝不會跟他一個孩子計較,倒黴的只能是“看顧不周”的下人們。
“陛下,孩子貪玩也是有的。以後看住了就是了。”衣飛石忍不住求情。
謝圓這麼鬧騰,無非也就是想回家。五歲的孩子能懂得什麼圈不圈?他就是想孃親了。
謝沃跟謝澤前來,本來就是想告狀。
這倆孩子對新來的小弟弟都很好奇。皇嗣只剩下謝沃與謝澤二人,兩個都是競爭對手,彼此親不起來。謝圓是黎王世子,父王又壞了事,對他們倆都沒威脅,兩人都想收個小弟帶着,哪怕這個小弟才五歲。兩個都想偷偷把謝圓給收服了,帶到對方面前炫耀一番,因此都是秘密行事,偷爬進殿。
哪曉得就撞見了謝圓趁着孃丫鬟不注意,敞開衣襟在窗縫吹涼風的樣子。
謝沃與謝澤都是十多歲的少年,早已知事了,相比起收個才五歲的小豆丁當小弟,還不如把這個小弟賣了,在皇父面前賣個乖。所以,他二人今天都守在謝圓身邊,想要告狀。可惜,還沒找到機會,“案子”就破了。
謝沃比較憨,趕忙顯擺道:“就是,皇父,兒臣今看見圓弟把衣裳解了,對着窗口吹風。”謝澤閉嘴一言不發。
“他就是故意的!”謝沃拆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