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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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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肯定就會發現邱靈非的冤屈,馬上派欽差來洗冤翻案了!

——他宋彬真是太正直不阿又聰明機靈了!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出淤泥而不染。

陪着文雙月做記錄的女下屬白眼都翻上了天,文雙月還聽得非常認真,直接問重點。

“與京中是書信往來?如今書信在何處?”

“彈劾邱靈非的摺子是你們潤?都察院黎州道御史薛鵬的手筆?可有證據?”

“聽事司黎州監事千户沈娘與黎州承宣布政使司經歷郎奐有染?”

一夜之間,文雙月就拿到完整的供詞,從宋彬家中翻出了他暗中存下的書信。

文官心眼兒多,若是彼此勢均力敵,當做同盟,謀的又是抄家滅族的大事,往來書信必然就會焚燬。如宋彬這樣衝鋒陷陣的小嘍囉,得了師門授意,扮演的是馬前卒的角,乾的事都不乾淨,所以,任何一封來自師門的書信,哪怕送信人非要盯着他閲後即焚,他也費心使了手段,把書信整整齊齊地藏起來了,怕的就是過河拆橋、鳥盡弓藏。

如今這些來往書信,全都是現成的證據。全都落在了文雙月手中。

文雙月直接把供詞證據打包給了莫沙雲,請他快馬加鞭送回京城,她自己則帶着剩下半隊羽林衞,押着宋彬、易顯榮,慢慢地往京城走。

這是龍幼株所代的。口供、證據在暗,人證在明。兩條路一起走。

沒心沒肺的女下屬兀自帶着初次出差的興奮,騎在馬上,提着曳撒袍角,自覺威風凜凜。

文雙月心中則沒那麼輕鬆。她很明白,龍司尊這是在引蛇出。釣的不是旁人,正是目前正在蒼山縣駐地判官的黎王殿下——一旦黎王出面截人,這事兒就……鬧大了。

“文大人,前面就是蒼山縣了,咱們進城打尖,下午再走?”羽林衞詢問道。

“進城也是七八里路,何必繞一圈?我記得來時也有茶寮子,咱們趕一趕,晌午在前面二十里鋪打尖,用了茶飯稍歇片刻,下午再走三十里,夜裏住平遙官驛。”文雙月下意識地拒絕。

她並不希望出現欽差衞隊前來截人的局面。若黎王心狠一點,只怕他們全都沒命回京!

羽林衞只管當打手,並不具體負責查案,是以此行以文雙月為主。

她吩咐趕路,羽林衞服從極好,也沒抱怨什麼,傳了命令之後就繼續往前行。

※與此同時。

蒼山縣欽差行轅內。

張豈楨領着一隊喬裝改扮的衞戍軍,正要悄悄出門,卻被一個人堵在了門口。

單人匹馬,負手而立。

除了馬背上掛着的那一把長劍,看不出一絲武力彪悍之

偏偏就把這一幫子虎背熊高大英武的衞戍軍給鎮住了,一個個束手束腳,站在原地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怎麼回事?”張豈楨不耐煩地越眾而出。

黎王謝範的心腹都在衞戍軍,當年也都曾隨皇帝巡幸西北,正是就近隨扈皇帝的那一波人。

既然和皇帝離得近,那麼對常年隨在皇帝身邊的衣飛石就更悉了。張豈楨如此不耐,站在前排的衞戍軍則磕磕巴巴地提醒他:“衣……衣督帥。”張豈楨心頭一涼。

就見站在門口的那人轉過身來,悉而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特來拜望黎王殿下。”正是衣飛石。

張豈楨想請衣飛石進門,衣飛石笑了笑,道:“恕我狂妄,請黎王殿下出門相見。”——這是怕他進門了,張豈楨趁機帶着人跑了。

門口堵了這麼大一波人,早就有人去回報了謝範,張豈楨又派人去請,説是襄國公親至,謝範也嚇了一跳,連忙登履下榻,一溜煙跑到了側門。

“公爺。”謝範見衣飛石獨自前來,這才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皇帝也跑來了!

“王爺。”衣飛石還禮。

“你先帶人下去。”謝範吩咐張豈楨。

張豈楨看懂謝範的暗示,這就要把人撤走。衣飛石只得一個人,欽差行轅卻不止一個門,有謝範在這兒拖住衣飛石,他們想去哪兒不能去?

卻不料這小算盤沒打響,衣飛石往前站了一步,再次攔住了他。

“國公爺,這是為何?”張豈楨皺眉道。

謝範堂堂王爺當然不能和衣飛石撕破臉皮,這時候,他做屬下的就該當面力懟了。

衣飛石看着謝範,提醒道:“我為何在此,王爺就想不明白嗎?”我如果不知道你想遮掩誰,豈會這麼剛好來攔住你?既然我已經知道你迴護的目標,你再遮掩又有何意義?這件事本已經遮不住了!

謝範嘆息一聲,道:“難為你親自來一趟。”衣飛石單人匹馬趕來,可見是悄悄來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若不來,謝範本不會知道京中查到了什麼地步,一旦出手,恰好落進皇帝準備好的鍘刀之下,必然斷腕。

他認真地看着衣飛石,謝道:“足盛情。”

“此事我自會上稟陛下。”衣飛石不自在地説。

若以忠心論,他應該和龍幼株一樣,用宋彬與易顯榮檢測黎王對皇帝的忠心。

若黎王派人去截了宋彬,那就是黎王不曾通過這番考驗,該如何處置,全由皇帝自己考量——做人臣子的,到這一步就足夠了。

衣飛石考慮的則更多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