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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僱了兩個閒漢眼也不瞬地盯着,吩咐若是見着一位英俊瀟灑臉上帶個四四方方疤痕的貴人老爺來了,馬上請上來!
哪曉得衣飛石來得這麼早,徐陽駿目光犀利,比幾個攬客的閒漢更早一步看見衣飛石。
他也顧不得去找樓梯,翻身就從二樓走瓦而下,惹來背後一陣驚呼尖叫。嘈雜聲中,徐陽駿利索地單膝點地跪了下去,動地喊:“少主!”衣飛石青衫素巾,手裏拿着摺扇,大約是想低調些來酒樓,就扮了個書生。
他喬裝改扮的本事遠非皇帝能比,一身英氣説收斂就收斂,然而,大約是他見的書生少,見的內閣大臣多,養移體,居移氣,學起來倒有幾分頂級文宗的風範。這會兒跟前啪唧跪了個身高八尺的大漢,滿樓子的人都探頭看熱鬧,他也忍不住笑:“你起來吧,鬧得這麼沸沸揚揚的,這裏是坐不住了。”徐陽駿滿臉動地望着他,還伸手抱他大腿,眼角含淚:“少主,屬下久不見您尊面,真是一不見如隔三秋,輾轉反側寤寐思服!”衣飛石知道他是個肚裏沒墨水的憨貨,心中只有無奈。
旁邊孫崇噗就笑了,打趣道:“喲,徐憨,您最近讀經了這是?長進了不是?”徐陽駿抱着衣飛石大腿不放,啐了孫崇一口:“給老子爬!”
“行了,你起來吧,咱們換個地方坐。”衣飛石道。
徐陽駿就叫守在酒樓門口的親兵留下把賬會了,自己拍拍膝蓋爬起來,樂滋滋地在前邊引路,説:“要不咱們去城西的天惠樓,那可是八大名樓之首!少主,哎,您還是走着來的呀?來,騎屬下的馬,屬下給您牽馬……”衣飛石才想説不必了,隨便找個地方坐下説話就是,突然看見前面當街砍人!
三鳳樓本不是臨街打開,出了門廊才是街坊。這會兒衣飛石才出門來,就看見長街上有人拿着菜刀追砍一個書生。那書生長手長腳個兒很高,穿着國子監監生夏衫,瘦得就似竹竿撐着衣裳。他狼狽地東竄西逃,手腳也不甚靈活,眼看就要被菜刀砍中——衣飛石身邊的侍衞都救援不及,唯有衣飛石身負箭術九説絕技,右手食指輕輕一扣,狀若拉弓,再將指尖放開,無聲無息間,就有一縷不可捉摸的靈犀飛而出。
手持菜刀的惡漢霎時間渾身一僵,就像是被蒼鷹盯緊的毒蛇,竟把手中菜刀都嚇掉了。
那書生見惡漢無緣無故丟了菜刀,居然不着急跑,反而衝了出來飛快地撿起菜刀,衝那惡漢比劃道:“你來呀,朗朗乾坤昭昭天,你一個欺行霸市的氓倒逞起威風來!我今正告於你,你……快把勒索劉婆婆、王三嫂、齊叟他們的銀子還來!否則,我就帶你去見官!”原來是個書生在行俠仗義。衣飛石聽了頗覺有趣,然而他時間有限,吩咐孫崇道:“你差人去問一問,若是那兇人無禮,就幫那書生把銀子討回來,別叫他吃虧。”他正要上馬,突然聽見那惡漢咒罵道:“李得意你個王八羔子,少給老子放氣……”後面的污言穢語已經入不了衣飛石的耳了,他聽見“李得意”這個名字,瞬間就想起當年在陳地長青城,死在妙音坊之前的那位錦衣衞。
那個為謝朝潛入陳朝十多年,拼死送出情報,只剩下三個月壽命,打算回家看看兒子的錦衣衞,李三十。李三十當然沒能順利回老家。他為了替衞戍軍校尉張豈楨收拾善後,奉命假扮成陳地諸府細,被不知情的衣飛石抓住之後,死在了妙音坊前。
皇帝曾代要對李三十的後代着意關照,這件事不止黎王謝範用心,衣飛石也很上心。
所以,衣飛石知道,李三十的兒子目前正在京城國子監讀書。
那個不幸又幸運的書生,他的名字很有趣,就叫李得意。
衣飛石改了主意,他親自走上前,問道:“究竟何事不平?我可為二位做個仲裁。”無非是個惡漢欺行霸市,書生路見不平的故事。孫崇那是鎮管着軍中惡霸的祖宗,收拾個欺軟怕硬的市井氓不費吹灰之力。三兩下就敲得那惡漢嗷嗷大叫求饒,見衣飛石對那書生很禮遇,孫崇差遣幾個同樣喬裝改扮的羽林衞,把惡漢拎到一旁好好“講道理”去了。
“多蒙老爺相助!此等惡委實太可惡了!”李得意年紀比衣飛石還大些,然而,觀衣飛石氣度風範都不似常人,身邊還帶着豪奴隨扈,他也不敢稱兄台,直接就是“老爺”了。
“在下石飛。敢請教貴姓台甫?”衣這個姓氏非常罕見,至少京城還未見第二家,衣飛石既然喬裝出來,當然就不會用本名本姓。
“不敢,賤姓李,李得意。”李得意躬身作揖,又轉頭看那惡漢。
衣飛石笑了笑,孫崇會意轉身過去,沒多會兒就把惡漢的錢袋子搜了出來,給李得意手中:“這銀子李兄拿去給苦主分了吧。這人自有我家人與他‘講道理’,必不會再找李兄晦氣。”李得意看了他好幾眼,突然問:“你也是我爹的同袍?”衣飛石愣了愣。
“我看您這年紀,倒不大像……莫不是我爹的上官?”李得意恍然大悟。
“自從那年衞戍軍的張校尉來過後,我就沒撞見過難事。哎,大人吶,你們也太關照我了!”
“我不是讀書的材料,考舉人吧,考不上。張世兄就給我想轍,了個國子監的位置。我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