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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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陛下……”叫皇帝親自服侍着漱了口,又有先前灌醋的事,衣飛石也大抵知道自己可能想岔了,依在皇帝身邊牽扯着皇帝的衣襟,放軟聲音儘量甜絲絲地叫。皇帝就吃這個啊。以前還哄他叫舅舅來着。
眼見皇帝故意不為所動,衣飛石咳了一聲,紅着臉,湊近謝茂耳邊:“舅舅。”謝茂瞬間破功,噗哧就笑了,一把將他摟着輕輕拍了兩下股,欺身將他壓在榻上,迫道:“你個小混賬呢,朕與你説的事,十有八九都不記得。就會自己鑽牛角尖。快説知錯了!”衣飛石立馬投降:“錯了,臣錯了,陛下饒命。”謝茂將他摟在懷裏,悉愛慕的身軀温熱活潑,無論何時都是愛不釋手的滋味。這會兒也顧不上正經事了,先親親抱抱温存了一陣兒,親夠了捏足了,方才與衣飛石臉貼臉湊在一處,低聲道:“朕此生只與你好,小衣,衣飛石,只有你。”衣飛石臉赤紅,雙眸亮睜睜地望着他。
“朕説過不立後不納妃,再沒有子嗣,你不信朕。”衣飛石吶吶道:“那她……又不是皇后妃子,是……”
“是江湖傳言裏朕最心愛的‘庶妃’,因為出身異族又淪落風塵,遭禮法所忌害,不能被接入宮中母儀天下,所以朕專門給她造了個權力極大的衙門,任憑她監察百官威風凜凜?”謝茂嘲諷地看着他,“衣飛石,你今年幾歲了?愚夫愚婦津津樂道的狗血故事,你倒是相信的啊?”這麼説起來確實很奇葩,可是,衣飛石信的又不是這麼奇葩的故事。
“那陛下本來……就很喜歡她……”見皇帝出狐疑的神,衣飛石馬上拿出自己的據,“我與陛下初識,陛下……不與我頑,專門進城找她……才、撞上了承恩侯世子楊靖的事……”年紀大了忘就好,謝茂冷不丁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可是,當初他進城“嫖”,純粹就是順水推舟,故意想讓徐屈串聯御史彈劾自己孝期嫖,這事兒是沒辦法和衣飛石解釋的啊!真要説清楚,衣飛石怕不得以為他腦袋壞掉了。
“那時候朕不年紀還小嗎?”謝茂毫不要臉地推鍋,“慕名而去,連她是圓的是扁的都不知道!”
“何況,那次朕還沒進城就遇到容慶,跑了一夜去你爹的大營送人,再進京時,朕骨頭都散架了,哪兒有空和美人卿卿我我?”
“正經那時朕在為皇考守制,朕在你心中是有多狂悖不孝,才會真做出孝期與娼苟合之事來?”衣飛石被他這句話給鎮住了,連忙起身磕頭:“臣不敢,陛下,臣萬不敢……”謝茂反正也不要臉了,就坐在牀上有口沒心地嚷嚷:“朕冤枉。”衣飛石頭皮發麻,也顧不上磕頭了,圍上來哄:“是臣冤枉陛下了,臣給陛下賠罪……”
“冤枉。”謝茂不為所動。
衣飛石被得沒法兒了,湊近謝茂耳畔,小聲説了幾個字。
“若沒有今之事,你就不肯了?”謝茂不吃這一套。
衣飛石臉紅得不行,低聲下氣地説:“自然也是……肯的,陛下……”他拽住謝茂的袖子,晃了晃,“您給臣指條明路,怎麼才能賠罪?”
“可見你沒有賠罪的誠意。這事兒還得朕來想?”謝茂爬起來穿上褲子,鬧了半夜肚子都餓了,他親自點了一盞燈,坐在茶桌邊吃甜糕。
衣飛石呆呆地坐在牀上,看着舉燈開嚼的皇帝,心中生起一種不切實際的恍惚。
衣即禮。
他與皇帝同宿一榻時,彼此都穿着一樣的寢衣,又比肩睡着,地位的差異就似被削弱到了極限。
如今皇帝披上衣裳獨坐一側,幾世帝王修養所侵染的獨尊之氣懶洋洋地揮灑而出,衣飛石就開始反省自己今夜幹了多少出格不馴之事了……想起自己剛才問皇帝忌憚什麼,又質問皇帝為何騙自己,最後還捧着冰魄珠與胭脂暖玉皇帝給自己承諾……衣飛石冷汗倏地冒了一身。
謝茂還等着衣飛石跟上來抱大腿,一塊甜糕下肚,衣飛石倒是過來了,不過,俯首跪着老實得很。
看着茶桌邊靜靜瀉出温暖光輝的宮燈,謝茂心知,今夜的談心結束了。
——以後倒是可以熄了燈,捂着被子,好好與小衣説説話。
“你不要跪着,困了就回榻上躺着,餓了就來朕身邊,有你愛吃的臘乾。”謝茂口裏讓衣飛石選擇,其實已經知道衣飛石肯定會過來吃東西,先翻開一個茶盞,替衣飛石斟了半碗茶湯。
衣飛石果然稍微磕頭,起身在他身邊坐下,雙手捧了茶盞,啜了一口。
“朕私心立嗣女。”謝茂不會讓衣飛石心裏存着疙瘩,龍幼株的問題,今夜發現了,今夜就徹底解決。
不過,他想立侄女為皇嗣,完全是因為自己幾輩子都被侄子坑得太慘,侄女無非是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隨着衣飛石回京,衣尚予出繼幼子,種種擔心之後,他的計劃已經有了一些些微的調整。
然而,最初想要立女儲君的理由,這是絕不可能告訴衣飛石的——他總不能告訴衣飛石,朕已經重生好幾回了吧?
“嗣女”這個詞,在謝朝本就不存在,是謝茂據“嗣子”生造而成。謝茂説立嗣女,衣飛石真沒聽懂。四女?什麼東西?皇帝在宮中只養了三位郡主,哪裏來的四女?莫不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