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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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左安門也不算繞道。
就在衣飛石難得猶疑不定時,背後有穿着羽林衞制服的校尉帶着一隊人馬小跑追了上來,正是才被衣飛石進羽林衞不久的前親衞首領孫崇。宮之中,他不能騎馬,不能快跑,只能一溜小跑帶疾走,追上來已是氣吁吁,湊近衣飛石耳語幾句。
衣飛石回頭看了太極殿的方向一眼,轉身道:“回府。”
…
…
太極殿內。
謝茂還在老老實實地看摺子。
馬上入冬了,朝廷得準備賑濟雪災,各地也要準備來年耕的計籌。
何況,謝茂還想帶着太后、衣飛石去湯泉莊子住上兩個月——死了閣老的皇莊,那當然是絕對不會再駕幸了,往東四十里還有處湯泉行宮,謝茂今年打算去那兒過冬。
加上天氣一天天轉寒,謝茂也懶得出門,就窩在太極殿裏翻翻摺子,等衣飛石下差回來,二人説説話,用了膳,做些每最期盼的事情,這一天就甜甜地過去了。
往衣飛石回來,恰好太陽落山,剛好看住了宮門下鑰,安排好夜巡,他才安心地回來與皇帝相守。服侍在太極殿的宮人也習慣了在這時候送吃食進門,順便入內服侍上燈。
這一謝茂看着摺子,越看越覺昏暗,一直到天光漸離,摺子上的字跡都看不清楚了,他才抬起頭來,看着毫無生氣的內殿,驚訝地問:“幾時了?”今在殿內服侍的是鬱從華。他已經學好了規矩,能夠獨自在內殿執役了。
鬱小太監跑出去看了看中殿的大擺鍾,回來稟報:“回陛下,恰酉時二刻。”
“掌燈。”謝茂吩咐一句,將手裏的摺子放下。
他從窗外看了看天,太陽已經徹底沉下了宮牆,守在門外的羽林衞已經換了一撥。
謝茂心裏有些疑惑,衣飛石向來妥帖,就算有事也會差人來回稟,今兒這是怎麼了?難道羽林衞出了什麼不太好上稟的事,小衣打算收拾清楚了再回來説?
“侯爺可有差人回來送信兒?”謝茂還是問了一句。
鬱從華忙搖頭道:“不曾!”定襄侯派人回來送信兒,誰敢拖着不上稟?那是找死。
宮人提燈進來,將內殿各處燭火點燃,鬱從華捧着一盞水晶琉璃聚耀燈,小心翼翼地放在皇帝看摺子的書案上,試探地問道:“奴婢差人去問一問?”旁的事謝茂就隨便讓他去練手了,事涉衣飛石,多慎重都不為過。
謝茂吩咐道:“叫趙從貴親自去。”趙從貴年紀大了,難免身子骨有些小病,今也是疼得下不了牀,在屋內養着。若是換了朱雨、銀雷在,必然會向皇帝上稟下情,謝茂又不是沒人可用,不至於非要差遣病患。
然而,這一年鬱從華被訓得老實極了,皇帝聖旨那是能商量的嗎?必須不能呀!
他領了旨就急匆匆地出門,把正在牀上歪着的趙從貴挖了起來:“趙公公!陛下吩咐了,要你親自去問問侯爺為什麼還沒回來!”趙從貴滿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忙強撐着叫小太監扶起:“這是怎麼話兒説的?鬧脾氣了呀?”什麼事非得他出面去問?莫不是陛下和侯爺吵嘴了?
常年服侍在皇帝身邊,趙從貴當然知道這兩位之間很少會有齟齬。一則皇帝實在太心愛侯爺了,萬事都疼惜,半點兒不侯爺受委屈,另一邊呢,侯爺也從來守本分,從不恃寵而驕,對陛下那是恭敬極了,想吵也吵不起來。
不過,這十天半個月裏,皇帝和侯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不好。
趙從貴冷眼看着,就是侯爺老想出宮,皇帝一次次地找藉口把侯爺給扣下來,雖説陛下態度很温和,説話也是哄着居多,可拒絕就是拒絕,不許就是不許,侯爺也沒示弱,提了一次提二次,提了二次還有第三次,就像是槓上了。
這不,終於事發了!還是撕破臉吵起來了!
趙從貴擔心極了,鬱從華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説侯爺至今未歸,也沒差人來送信兒,皇帝就叫趙公公您親自去看……趙從貴哪兒知道鬱從華被訓得木了,就沒告訴皇帝趙公公病了。還以為皇帝非得差遣他這個病患,哎喲,這可是出了大事了,不然,陛下怎麼會要我挨着病上差?
走不得路的趙從貴叫人抬了個軟椅來,他這樣的老太監,論禮法,是沒有在宮內坐轎子的資格,然而論情分,年紀大了走不動了,坐個小太監抬的軟椅子,也沒人會不長眼去找主子告狀。
趙從貴辦差當然比鬱從華聰明,他直接問羽林衞衣飛石在何處。
——衣飛石值守宮很用心,每天宮門下鑰都要親自盯着巡視一圈,現在天都黑了,若是不出意外,衣飛石肯定在宮內各門都看過了。
宮內沒有秘密,趙從貴才出面問了一句,正定門就有消息來報:“衣將軍出宮了。”
“嗐!”歪在軟椅上的趙從貴猛地一拍大腿,擰得不能動彈的椎更痛了!
聖人左右不准許侯爺出宮,侯爺這是打算先斬後奏了啊?若是天還早,趙從貴必然會派人去給衣飛石送信兒,問題是現在宮門已下鑰,趙從貴想派人出門也出不去了。
他只能無奈地揮揮手,道:“回太極殿。”守在殿外的銀雷驚訝地看着被抬進來的趙從貴:“公公,您這不是……今兒不是歇着麼?”趙從貴顫巍巍地由小太監扶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