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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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攀扯着且不能一手遮天,衣飛石他一個武將小字輩兒,進了內閣也是遞補末席,難道還能翻了天去?
朝臣覺得可行,長公主府似乎也很滿意,西北更是配合度極高。
這前兩年還風雨飄搖的天下,眨眼間就變得海晏河清、歌舞昇平,誰心裏能不舒坦?
華池宮中,文武羣臣濟濟一堂,那歡喜蓬的氣象,看着就和去年、前年都不相同。
沒了陳朝之患,衣家兵甲歸田,皇帝看似暴戾其實明睿見,樞閣之臣自珍羽互相制衡,整個朝廷的氣氛都很和順,內無掣肘,外無敵患。
——除了皇帝沒有立後,沒有皇嗣,略顯遺憾之外。一切都非常完美。
這是一個欣欣向榮的時代。
候宴的朝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説話,同窗、同年圍在座師身邊,同黨、同鄉聚攏説點小話,只要不是官位差得太多,隔着幾排桌子去給難得一見的上官拍個馬混個臉,也不會被鄙視。上下皆是歡聲笑語,誰都沒想着在這種場合找政敵的不自在。
——皇帝回太極殿安置去了,洗洗涮涮説不得還要眯一會,養養神,哪兒會那麼快來開宴?
※太極殿內,謝茂已經洗漱完畢,換好了嶄新的御常服。
朱雨輕柔練地替他梳頭戴冠,在謝茂腳邊還跪着一個小東西,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奴婢想聖人,聖人下回巡幸也帶奴婢去可好?”這在謝茂跟前哭哭啼啼的小東西,就是被謝茂破格提到身邊服侍的鬱小太監。
這回太極殿裏有名有姓有頭有臉的宮婢、宮監,都跟着去了西北,只有鬱從華因年紀小,被皇帝點名留在了京城,給他指了個認字的師傅,叫他好好學習上進。
一去就是一整年,營養良好的鬱從華猛地竄了一截個子,頭髮也不那麼枯黃了,一張臉越發顯得豔麗好看。就是哭起來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實在讓人倒胃口。
“待會讓朱雨哥哥看看你的功課。若是認全了一千個字,下回就帶你去。”謝茂順手丟了一個手帕子給他,嫌棄地揮手:“快把鼻涕擤了,噁心不噁心?”又吩咐趙從貴,“叫個大夫給他看看,怎麼老鼻涕?怕不是有病?”鬱從華立刻緊張地捂住鼻子,否認道:“奴婢沒有病,奴婢乾乾淨淨的。”這滿臉驚恐只害怕被丟棄的小動物的表情,讓謝茂哭笑不得:“有病治病,不趕你出去。”鬱從華才紅着眼睛擤鼻涕,被趙從貴趕忙帶了下去。
銀雷進來稟報:“稟聖人,太后娘娘駕到。”謝茂略驚訝,細想也不奇怪。
太后平裏表現得很矜持,其實哪個母親不依戀孩子?皇帝出門就是一整年,除了書信,母子二人一面未見。
謝茂也不是失禮之人,盥洗穿戴之後,肯定要去給太后磕頭。
只是這一點兒時間,太后也等不及了。她不惜紆尊降貴,親自來太極殿看望兒子。
朱雨連忙指揮兩個宮婢上前,服侍皇帝把外袍穿戴整齊,小心翼翼地上了明珠頂冠。才把衣冠收拾好,太后已經進門了。
她才進來謝茂就覺到了氣氛的不同。
一年未見,太后非但不見勞蒼老,反而越發神采奕奕,連笑容都燦爛了許多。
往服侍在太后身邊的都是大宮女林秀品,今隨在太后身邊則是兩個穿着官服,戴着頂冠的女臣,行止肅穆恭順,疏然林下之風,絕無一絲柔軟內媚之。
有這兩個女臣服侍在側,上下氣候儼然,與後宮婦人往來的靡靡之風截然不同。
謝茂不免多看了一眼,發現這兩個女官一個很陌生,另一個他還真的認識,是前西城兵馬司錢彬的女兒,錢八娘。就是那個被他起了個小名叫“錢多多”的女孩兒。和錢元寶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太后是真的喜歡楊皇后。謝茂腦子再次浮起這個念頭。
和楊皇后關係好的嬪妾,太后願意照顧。錢多多是楊皇后家表親侄女兒,太后也願意親近。
“兒臣拜見阿孃。”謝茂上前施禮。許久未見,為了表示對母親的恭敬與思念,他行了大禮,結結實實地磕頭。
太后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攥着不放手,一雙美目盯着久不見面的兒子看個不停,“瘦了,我兒瘦了。”説着又捏捏兒子的胳膊,發現是緊實的肌,太后才鬆了口氣,“是結實了。”謝茂真不習慣被人這麼捏,然而這是親媽,捏了也得賠笑:“兒臣好着呢。”母子二人在殿內落座,宮人送來熱茶點心,謝茂還在跟母親説好話:“阿孃辛苦了,兒臣一去就是一整年,朝中宮中全賴阿孃持,兒臣不孝。”他本來就不想讓太后為了朝政費心勞力,這回為了安穩西北和糧莊一事走了這麼久,事情全砸在太后頭上,他豈能不內疚?
太后卻不覺得有多費心。
皇帝離開之前,新內閣已經搭建成型,彼此制衡,又對皇帝歸心,她理事時,誰都沒敢給她設套兒,故意坑她一介婦人。朝事皆是內閣票擬,她看着斟酌一二,覺得好就硃筆勾一勾。
就是不像從前那麼悠閒,總得卡着時間上朝看本子而已。
她是個聰明女人,服侍兩任帝王,當然知道皇權在握有多燙手。皇帝才説辛苦了,她就失笑道:“那可不是辛苦?阿孃自掌宮以後就沒起過這麼早。可盼着我兒回來了,快快把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