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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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白崇安的心底,鮮血淋漓。
“我要替清兒報仇。”白崇安擦去臉頰淋漓的淚水,聲音帶着無法化解的仇恨。
楚賢岸驚訝地説:“你可看清楚了?二公子叫你‘珍重’。”
“我知道他叫我逃命。”白崇安了解自己的義弟,他目光沉痛地盯着小勺,説,“清兒給了你兩封信。他活着,給我另一封,死了,就給我這一封。對不對?”小勺點點頭,又猛地搖頭:“少爺説,他回不來,就給大少爺這封信。他回來了,親自來見大少爺。”白崇安眼睛又紅了,淚水啪嗒啪嗒往下落。清兒愛慕我,他時時刻刻都想和我在一處。
“你總該相信二公子的判斷。他既然叫你逃跑,可見事情是不好了。”楚賢岸道。
“他天天都叫我逃。”
“七年前他就叫我逃,一年講一次,半年講一次,三個月講一次。”
“後來他就不叫我逃了,因為我從來不肯聽他的話。”白崇安雙目赤紅,低頭看白夜清遺留的那行字,“他叫我逃出去,與我一起過逍遙快活的子。什麼復國,什麼錢財,他都不要。他只和我在一起——如今,他死了,我逃出去了,和誰過子?”楚賢岸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白崇安將白夜清的遺書珍而重之地揣進懷裏,問小勺:“清兒屍身何處?”小勺茫然地搖頭:“不,不知道。”白崇安道:“我要去接回清兒。”他臉上顯出一絲猙獰之,“叫眾人衙前集合!”
“他們不是要打出去嗎?不是要去搶尚陽城嗎?我帶他們去!”※白崇安氣勢洶洶地召集人馬去了。
白家的小廝僕人褪去了大半,健壯的家丁也都跟在白崇安身邊保護。
楚賢岸重新坐回茶案邊,心平氣和地泡茶飲用,隔了一會,他走到門邊,問守在門前的白家家丁:“前幾那個烹茶的婢女呢?叫她來服侍。”白家家丁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説道:“太孫殿下稍等,這就給您找來。”楚賢岸重新坐了回去。
隔了大約兩刻鐘,門吱呀一聲推開,家丁把一個穿着舊襖眉清目秀的婢女推了進來。
這婢女站在門口不肯動,楚賢岸大步上前,強拉住她的手,推搡着摔上了內室牀榻。屋子裏很快就傳來掙扎與哭泣的聲音。
守門的家丁擠眉眼,竊竊私語:“這假太孫也沒什麼好當的,連個村姑都不肯獻身。”另一個家丁則羨慕不已:“不肯獻身也可以強上啊,哎,聽聽,好!”守在門外的兩個家丁聊着聊着就開始説葷笑話了。
屋子裏楚賢岸伏在那不住嚶嚶哭泣的婢女耳邊,輕而清晰地説道:“白崇安打算帶人去打尚陽城。他和白夜清是生死之,白夜清死了,他瘋了大半。”
“尚陽城裏李家、牛家都被白崇安打通了關節,若舉事,城內必有響應。”
“我剛才看見白崇安的小廝小箸先出去了,他應該是去尚陽城送信,白崇安買通了尹郡守灶下婢,大約會先一步放倒尹郡守,再謀城池。”思忖片刻之後,他又做了一個推測:“白崇安對書生們對他的掣肘已經很不滿了。”
“他很可能會利用底層民,對這一幫書生進行攻擊和清洗。”
“這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正確。”
“就這些消息。”那婢女微微點頭,哭聲越來越微弱,沒多久就可憐兮兮地下牀,推門奔了出去。
楚賢岸坐在牀帳中自己動手出腥羶的氣息,靠在牀頭滿心疲憊。
他也是白家從小收養的“孤兒”,不過,他的主人不是白顯宏,而是白家家主白夢深。
白顯宏養子雖多,對孩子們還算仁義,白夢深就不一樣了,活在白夢深手下更像是一場醒不來的噩夢,不聽話的死了,不優秀的死了,不夠幸運的一樣死了,活下來的都不知道自己會在何時死去。
楚賢岸記事很早,所以他還記得自己生活的舊城,知道自己名叫賢岸。
他知道自己是被白家偷來的。
因為和已故的西河王太子長得相似,他被挑中扮演西河太子與陳氏宗女的遺腹子。哪怕他的年齡和傳説中西河太子去世的時間本合不上,但,這就是個由頭,誰又會真的相信呢?差不多就行了。
他也想逃。可是,白夢深不如白顯宏那麼仁義,他也沒有白夜清那麼自由聰明。
他唯一的機會,是幾天之前,那個突然用簪刀抵住他咽喉的婢女——她自稱是錦衣衞聽事司小旗,問他是否願意投誠內應,可以許給他一個前程。
他驚訝於這個婢女的大膽,也驚訝於這個婢女的鋭。
她居然敢要自己這個“太孫殿下”投誠,她居然看出了自己這個“太孫殿下”懷揣二心。
和白夜清一樣,楚賢岸本看不見白家成功的希望。
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他只是想活下去。
※“特使,晴方縣消息。”婢女傳出的情報,很快就快馬加鞭地遞到了文雙月的手裏。
晴方縣的反軍領頭的是白崇安,次級梯隊是那一幫率先衝擊縣城的書生,最底層則是民。
書生是因為朝廷停止科舉的聖旨,又被白崇安鼓動之後,憤之下就掀了縣衙。民則不一樣。白崇安在攻下縣衙之後,開了糧倉,引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