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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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書生,能被這羣兵痞子看在眼裏麼?他們在西北橫行霸道慣了,真犯了國法,撐死了帶着幾個幕僚、家丁的文官又能把他們怎麼辦?上書朝廷彈劾罵娘?事事都要京城做主評理?
尤其這裏還是剛剛才被併入輿圖的陳地,一個不好,朝廷在此就會腹背受敵。
這個被謝茂出來的“糧食公司”不代表朝廷卻代表着皇帝,其主體員工更是由西北軍的退伍傷殘老卒組成,很大程度上可以充當朝廷與西北駐軍之間的潤滑劑。
原本這個意思擱在那裏,糧莊建成之後,效果自然而然就有了。偏偏昨天入關時,守關將軍温承嗣表現得太過桀驁,謝茂不清楚這個温承嗣是個什麼來歷,不得不多叮囑徐屈一句。
如今能在西北領兵掌權的,多半都是衣飛石的心腹,西北軍出了問題,衣飛石必然獲罪。
謝茂不想發生什麼難堪的事情,難得一回刻意提醒。
徐屈接過朱雨手裏提着的燈籠,很練狗腿地扶了皇帝一把,把所有人都甩在了身後,方才小聲説:“陛下,您放心,温承嗣是給督帥牽過馬的,正經最心腹之人。小、草……嗐,”他想了幾個謙稱都不對,皇帝已經給他復了爵位,他現在也能稱臣了。
“臣昨兒見他説了,這不正配合督帥收拾白家嗎?昨兒就是故意找茬,讓您趕緊到海陵安置,那邊要使詐。”
“這一路上臣也沒找着機會上稟……”徐屈提着燈籠扶着皇帝,拍脯打包票,“有臣這幫老兄弟在,那小子不敢作怪。”衣飛石自從離開長青城之後就沒消息回來,謝茂都不知道他在哪裏。
這會兒突然聽説温承嗣在配合衣飛石整飭西河三郡的世家勢力,居然是在這麼一個場合,從這麼一個渠道,謝茂都不知道心裏是個什麼滋味。
別人都知道你在哪裏,朕卻不知道,朕還是你的陛下嗎?
——這醋吃得有點幼稚,謝茂酸了一會兒就覺好笑,揮揮手也就過去了。
※次,糧食公司的管事與徐屈帶着一幫老卒,在海陵縣內各處實地考察,就照着稷下莊的經驗,火速開始在海陵縣封莊募民。
按道理説,耕而已,派出徐屈與糧食公司幾個管事,就完全可以辦好了。
謝茂身為皇帝,帶着三萬衞戍軍到處跑,這三萬衞戍軍還沒什麼用,整天就是裏三層外三層地開道、紮營、拔營、行軍,這沿途的吃喝嚼用與補給,算下來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他這樣不惜勞師動眾,親自到實地督視,主要是因為徐屈押運來的這一批谷種數量太多,他本沒法兒一一親自督視進化過程,只能親自到地裏盯着。
一旦發現播種之後有任何不妥之處,他立刻就能描補。
進化後的谷種種植條件非常寬泛,耐寒也耐暑,耕不必搶時,謝茂有足夠的時間,把定下來封莊耕種的八個軍鎮都跑上一遍。往外推廣的第一次耕種十分重要,不能出半分紕漏,所以,哪怕謝茂明知道自己帶着三萬衞戍軍跑一趟十分地勞師動眾,他還是得親自跑。
前期整地建莊的瑣事當然不必皇帝掛心,底下人在忙碌,謝茂就懶洋洋地窩在御帳中烤火。
等了兩,徐屈帶來的老卒把海陵縣進行了略的封莊佈防之後,鄧二寶就來請示播種。
鄧二寶是最先負責培植進化稻穀的佃僕之一,也是世上最悉神仙種的數人之一,他也知道皇帝急着趕場跑下一個軍鎮,保密條件勉強成之後,他就來請示播種了。
謝茂也唯有在此事上絕不弱雞,准許播種之後,次下午他就跟着下田去了。
這會兒地都沒有化凍,鋤頭敲下去都震手,別説人,牛都沒法兒犁地。糧食公司的老員工神鎮靜地把谷種拋灑在圈好的凍土之上,剛從襄州和長青城退下來的老兵傷卒新員工則個個目瞪口呆:地都沒犁,直接往凍土上摔?這能發芽?這能養得活?
老員工就給新員工遞了鋤頭:“實在心裏不踏實,拿鋤頭把土刨一刨,刨了再灑。”看着辛辛苦苦在凍土上刨地的傻後輩們,老員工悠閒地點起煙槍,吧嗒吧嗒一口,隨手將飽滿圓潤的神仙種灑在地上,目光則如鷹隼般鋭利地瞄向遠處——這是在稷下莊養成的習慣。
種地本不必心,心的一直都是如何守住稻種的秘密。
遠遠地看見幾個人簇擁着身披大氅的皇帝走來,在稷下莊生活的老員工都趕緊整理衣飾,煙的滅了煙,叉着腿的雙腳併攏,新員工不理解:“隔老遠哩,看不見你。”
“懂個。”老員工絲毫不為所動,幹起活來可認真了。
謝茂在所有下種的田間行走,半天走了數百畝地,將所有灑下的種子都略掃了一遍。
穿越之後失去了修真的真氣,沒有神識掃描,全憑眼一眼一眼地掃。在穿越前只需要幾分鐘就能完成的工作,現在就得花費許多天的功夫。到後來謝茂走不動了,叫人抬來肩輿,他就坐在肩輿上看。
儘管辛苦,讓謝茂覺得很欣的是,稷下莊繁育的種穀非常完美,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他這裏在檢視谷種,徐屈則忙着招募佃户。
首先徵召的當然是駐守在天從鎮的守兵家眷,其次則是身家清白的謝朝民夫。
這福利倒是很想全部給了自己人,然而温承嗣也是才調來天從鎮不久,他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