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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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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衣飛石果然很老實地給謝茂添茶。

他待在皇帝身邊的模樣一向乖順老實,哪怕很少持賤役,架不住他眼疾手快,耳聰目明,舉止間就顯得異常優雅從容。斟茶時茶湯擊碗水聲濯濯,端茶時茶碗貞靜不落一絲苟亂。

一盞茶添好,他微微躬身,這才重新在謝茂身邊的小繡墩上坐下。

謝茂卻一眼都沒有看他。

“不是陳人。”謝範肯定地説,“臣聞陳朝諸府網羅天下羣英,沒有口供之前,臣也不敢斷言此人是否出身諸府。不過,肯定不是陳人。”陳地廣闊,謝範一口咬定不是陳人,只可能是他已經知道對方是哪國人了。

“謝人?”謝茂問。

謝範遲疑着,還是點了點頭。

天人應之説在謝朝大行其道,食月變天災人禍都要扣鍋在皇帝背上,由此可見一斑。

現在案子一查,發現在故陳大地上搞事的不是陳人,反而自家的叛國賊,難免就有不懂事的文人暗地留書譏諷,這要不是皇帝失德,子民怎麼會背叛君父?肯定是皇帝做錯了呀!昏君呀!

所以,為了前程,為了好看,一般大臣是不敢隨便將這種事奏報給皇帝的。

——寧可按下來偷偷把人砍了,也不會把這種事呈遞到皇帝跟前,打皇帝的臉。

謝茂重生了好幾輩子,早就過了心心念念刷個千古一帝成就的時候,別的皇帝都看重的名聲,他壓兒就不在乎。出個賣國賊就是皇帝失德,這天底下還有不失德的聖明君主嗎?

聽説是謝人,他就想起了不安分的西河世家,隨口問道:“南人北人?”謝範道:“南人口音。不過,臣前不久才去西河三郡待過半年,瞧着倒像是西河人故意裝扮成南人。”

“朕聽説最近西河有個言,説是當年西河王太子訪陳,與陳朝一位宗女邂逅,風一度之後,這陳氏宗女就有了西河王族血裔。恰逢西河國滅,王太子死了,陳氏宗女獨自撫養西河太孫成人。”謝茂道。

謝範面凝重,他還真沒有聽説這等言,皺眉道:“西河國早幾十年就被滅了,真有什麼王太子的後裔留下,也不該在此時才蹦達出來。現在扯什麼陳朝宗女,故意和陳氏皇族扯上關係,顯見是陳朝新滅,想要整合故陳遺民抵抗朝廷的勢力。陛下,這言背後的勢力,圖謀非小。”

“前年六兄在西河官場才殺了個血成河,竟沒打住。”謝茂站起身走向門前,看着廊下的宮燈。

天已經黑透了。西域寒冬的夜裏,風呼嘯着吹過,宮燈也明滅閃爍着,透出不安的光芒。

“西河早生謀篡之心,曾佈局朝中,勾結中原世家,西陲邊將。六兄太平元年西行賑災,一夕之間剪除西河黨人在朝大半勢力,”謝茂沒有説,這本就是他憑藉着前世的經驗,故意破壞了西河黨人的佈局,“失了朝中奧援,西河黨人就瘸了最重要的一條腿。”上輩子謝茂做皇帝時,最頭疼的就是西河黨人聲勢已成。

西河三郡用生意錢財綁架了謝朝士紳,朝中但凡説得上話的朝臣都和西河人有生意往來,甚至很多重臣本身就是出身西河。

連這一世,謝茂在太平元年分北境豬的時候,都不能不給西河黨人分一杯羹。

——被謝茂任命為丈龍城太守的張修和,他就是西河黨人。

謝茂在登基之初,藉着西河三郡騙取賑災款的名目,把西河三郡的官場徹底犁了一遍,然而,不在西河三郡本地做官的西河黨人,在朝中也是一大把。

這些年謝茂重用陳琦、吳善璉,尤其是與陳琦取得了默契,不動聲地壓住西河出身的官員。

但凡是西河三郡出身的官員,吏部考評最高也就是個平,右遷徹底無望。在要害位置上的西河黨人更是被陸陸續續地調往閒職或右遷附貳。

是謝茂要收拾西河三郡的亂相,卻讓陳琦背了口鍋——全天下都在罵陳琦打壓西河黨人。

仕林以為這是黨爭,是政鬥。只有謝茂心裏明白,這是平叛。

謝茂登基之後,西河黨人在朝中勢力幾乎被連拔起,所以,西河世家最恨的就是謝茂。

現在不止朝中勢力被廢了,連背靠的大山陳朝都被徹底打滅了,前兩輩子極其沉穩內斂的西河世家,不得不開始孤注一擲、玉石俱焚。

出西河王室與陳朝宗女血脈的後代存世的謠言,這是想豎旗造反?

若沒有這個言,謝茂很多事反而不太好做。沒有名目就暴蒸民,這是要狂掉民心指數的。

現在有一個自認身負陳氏宗女血脈的西河王太孫要出頭作妖……

“兩個月內,襄州行轅能調多少兵馬?”謝茂問。

朕的小衣,正愁着不知道怎麼打平陳朝留下的隱患呢。好在殺雞儆猴的把戲,再使一千年也不過時。

一直在旁侍茶沒機會開口的衣飛石連忙答道:“如今駐防故陳西十一郡重鎮頗多,臣在兩個月內能調七千餘輕騎。”怕皇帝聽不懂,他又保證道,“若防西河之變,三千輕騎足矣。”他從來就不是閉耳聽之人,從驛路發現問題之後,他就知道朝廷遲早要收拾西河商賈。

西河三郡與襄州接壤,朝廷距離西河最近的兵鎮就是他的西北督軍事行轅。

衣飛石覺得這場戰事很大可能就會着落在自己身上,所以,這個問題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