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8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後也不會毅然決定篡位,他也不會這麼早就登基。
如今楊靖在華林縣屠滅縣令一家及縣衙所有吏役的案子已經審結,楊靖勾結守備簡薛殺良冒功的案子也已經審結,被冤枉為叛逆的容慶之父容緒岸已然昭雪,容慶就一直在京中替謝茂“辦事”。
太平元年丁酉恩科,容慶忙着照顧子——他的子,就是當險些被楊竎打死的楊家婢女莊兒,傷倒是養好了,可惜被砸壞了腦袋,留下痴痴呆呆的遺症,宛如八九歲的孩童——沒顧得上應試。
到太平三年乙亥常科,容慶回黎州錄籍,闈即中貢士。
殿選時有皇帝故人情分加成,他這二甲進士吊車尾的成績,生生被提拔至二甲前十名。
殿試之後選官,容慶被撥去翰林院聽用,沒混上兩天又被借到內閣抄檔——明顯就是皇帝放在內閣的眼線。
謝茂是個説走就走的子,安排了今科秋闈,自己説要巡幸西北,點齊兵馬就走了。
今年殿試就是由太后出面主持,閲卷之後沒有立刻張榜,而是把所有貢士的卷子都封存,快馬加鞭送到皇帝手裏。
這其中出了個什麼岔子呢?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這一科參加殿試的貢士在等待皇帝閲卷的漫長時間裏,實在閒得太無聊了,同殿參考聯絡情,經常吃吃喝喝一起詩詠賦,某一天也不知道是哪個仙兒腦袋一拍,喝多了就把自己的殿試策對寫了出來,其他人也是紛紛腦子筋,全都默了自己的卷子,互相點評。
——這鬼都不信的理由,謝茂肯定也是不信的。可是,殿試策對的內容就是漏出去了。
誠然歷任科考,殿試原案都會封存,一甲及二甲榜首的墨卷還會天下佈告,其餘進士的謄抄卷也會在各地學府文廟張貼,所以,像謝茂對容慶那樣提拔地“暗箱作”,也不能做得太荒謬。否則必然會為天下人、為後世所恥笑。
可是,這還沒張榜呢!墨卷就漏出去了,這事兒就不是一般質了。
這是以下督上,恃民脅君!
這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皇帝,卷子我們都公佈了,天下人都是閲卷官,你仗着自己是皇帝就隨心亂判,那就等着被天下人所嘲笑!
禮部文老尚書大為震驚,立刻派人把相關人等都控制了起來。
有喊冤説我又沒參會的,也有嚇得大哭某某誤我的,具體怎麼辦呢?上報內閣。
內閣頭也大,推鍋到太后處。太后也不知道這一批貢士裏邊是不是又有皇帝的“眼線”、“耳目”,最終也只得寫信讓謝茂自己處置。
謝茂看着這撒潑打滾不要臉的手段,就想起那臭不可聞的西河三郡。
朝廷打仗吃緊的時候,西河黨人還忙着謊報災情貪墨賑災錢糧,謝茂當即就派黎王去殺了個人仰馬翻,西河三郡從州府到縣鄉,涉案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居然殺了個七七八八。
和裴家、衣家勾結資敵叛國的,還是出身西河三郡的巨賈之家。
滅陳之戰打完之後,衣飛石清查直奏通路,最終還是查到了西河世家頭上。
這年月國庫沒錢,官驛經營不善,林附殷在朝時,就由陳琦提議,對官驛實行了官民共管的制度。
也就是指,民間商賈可以出資與朝廷合營一處官驛,除了免費接待持有文書勘合的官員要客之外,還可以有償招待一些民籍商旅。賺的錢除了維持官驛運營之外,還要給朝廷一部分。至於虧了嘛——契約到期之前,虧了就民資硬着砸鍋賣鐵,朝廷只管官員住進來要有吃有喝有馬換乘。
本來經營不善的官驛也會私底下招待過往旅人,賺點辛苦錢,林附殷授意陳琦提出的這個官民共管的制度,就是把驛路甩給了商賈經營。
林附殷在朝時,對驛路、驛官管理極嚴,民資只有經營權,沒有管理權,從未出事。
然而,他下野之後,陳琦對驛路並沒有太多重視,民資很容易就鳩佔鵲巢了。
西北大部分驛路都掌握在西河世家手裏。
當衣飛金那一封從襄州直奏皇莊卻被下毒的奏摺,就是在西河世家經營的官驛裏出了岔子。衣飛石向京城直奏的奏摺會無數次漏機密,同樣也是在西河世家經營的驛路上。
衣飛石已經把這事兒向謝茂稟報過了,然而,驛路這事兒太過重要,衣飛石不敢輕易動手。
——把西北幾個州驛路上的西河人全部砍了容易,砍完了怎麼辦?全部換上自己的人?既然驛路這麼重要,他三下五除二自己去佔了驛路,這不是平白惹朝廷忌憚麼?
不換上自己的人,那換誰的人?誰的人也不放?沒人驛站徹底停擺,聯絡通路也完了。
所以,哪怕衣飛石很想殺幾個抄他給皇帝密摺的混賬恨出氣,到最後也沒敢輕舉妄動,只能給皇帝來處置。
上輩子謝茂就對西河三郡不安分的世家大族極其不,這輩子正面懟了幾次,看得出來,西河世家這是完全沒把謝氏皇族放在眼裏——想騙朝廷的錢,我就騙。想勾結朝臣走私資敵,我就資敵。想給皇帝的奏摺下毒,我就下毒。想漏邊帥給皇帝的密摺內容,我就漏。
反正你謝朝怎麼不,我就怎麼來!謝茂準確地覺到了西河世家的輕蔑態度。
若説騙賑災銀子,走私軍資,都只是商賈貪婪為利走險,後邊涉及驛路的這兩件事,就是徹徹底底地反骨躥出了天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