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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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是“贈”,而非“賞賜”。
如今衣飛石正式走馬上任經略西北,固然來錢的渠道多了,花錢的地方也更多了。然而,要叫謝茂多從朝廷撥放錢糧,照顧照顧自己的心上人,這會兒還真有幾分艱難。
從衣尚予帶兵駐防下虎關開始,朝廷收了故陳八郡,名義上拓土開疆,賺足了面子,軍費那是水一般地淌出,卻無甚收益——陣前繳獲,謝茂不可能去找衣家軍索取,等到朝廷派官員去新州開府撫民,反而還要貼錢收拾兵災之後的殘局,這又是一筆極大的支出。
户部一直都處於十天裏邊崩潰八天的狀態,國庫的銀子都是名義上剛收上來,馬上就補了從前的欠賬。林附殷在朝時,朝廷能保持偶有結餘的狀態,這兩年就有些捉襟見肘。
謝茂恬不知恥地纏着黎王妃,要跟她一起搞海貿生意。黎王妃那就是個女土匪,搶劫她會,做生意?還海貿生意?她連條船都沒有。得黎王滿頭包,跑義老王爺府上游説,吹得天花亂墜,半脅迫半哀求地從宗室手裏籌了八十萬兩銀子,又去搶了幾個大商號的大管事,“租”了十多條海船,浩浩蕩蕩地出海去了。
第一次出海走得不遠,大半年就回來了,前後算了算,淨賺十八萬兩白銀。黎王自然看不上,這麼點兒錢,杯水車薪的……還與民爭利,説出去多難聽?
黎王看不上這點利錢,不少閒散宗室則蜂擁而至,出海好玩又賺錢,皇帝都玩這個,走起!
謝茂就在深埠設立了一個海事司,一則提供出海等諮詢、船務租賃、水手中介等業務,二則課税。普通貨物進港十五税一,出港三十税一,奢侈品進港按等級什三税或什五税,出港十五税一。
就三個月時間,深埠海事司收上來的税款,就把十天崩潰八天的國庫堪堪填平了。
賺了一筆海貿的税款,國庫收支才勉強趕上林附殷在朝時,這讓謝茂又有一種強烈想給林附殷刷忠誠度券的慾望了。
總而言之,謝茂維持着謝朝這條大船勉強前行已經很難了,實在沒錢再支援衣飛石。
倒是梁州金礦一直都在衣家手裏,現在過了明路直接給衣飛石握着,以後辦事也方便。
辦什麼事?改制。
一開始謝茂的想法就很明確,他不會像文帝用衣尚予那麼肆意地用衣飛石。文帝的信任對衣尚予而言更似利刃,將衣尚予捧得極高,然後,前兩世,衣尚予都狠狠地摔了下來。若沒有謝茂力排眾議起用衣飛石,衣家撲下去就徹底翻不起身了。
將權必須有限制,否則,傷害的很難説是皇室還是將軍本人。
衣飛石在西北站穩腳跟之後,謝茂就會慢慢和衣飛石商量改制——不一定馬上改,先和衣飛石透風,建立新的下層軍官體系,如果適應良好,可以先改一部分,如果有困難,打完陳朝再改也行。
謝茂並不認為衣飛石會跟自己陽奉陰違提條件,或者故意養寇自重。
他信任衣飛石。
前兩世他和衣飛石就配合得很好,這一輩子他也不覺得衣飛石會出幺蛾子。
宣旨欽差在襄州停留了兩,待衣飛石擬好礦監等七人名單之後,謄抄好履歷副本,留存簽押,待回京後原樣
回吏部、工部記檔。隨行的,還有回京“養病”的衣飛金與他的三千“護衞”。
欽差心裏犯嘀咕,這衣飛金的護衞也都是奇葩,三千人全是殘廢——殘得倒也都不嚴重,要麼缺耳朵,要麼少手指,又或許是瞎個眼睛、瘸個腿,連領頭的都是個獨眼龍。
最讓欽差驚訝的是,這一幫子殘廢在路過西郊皇莊時,居然就大咧咧地在皇莊住下了。
“陛下,侯爺送回來的三千老卒已經在稷下莊安置了,領頭的那位是……”趙從貴眯起一隻眼睛。
“徐獨眼。”謝茂楞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
他是讓衣飛石送些受傷的老卒回來,沒想到衣飛石捨得把這位老將派來。
徐屈是當年謝茂親自從衣尚予帳下“搶”來的師傅,不過,還沒來得及向他正經學過一天功夫,諸事繁雜急轉直下,謝茂先是被圈,旦夕間驟登大寶,這立場比較複雜的“師傅”,自然也就撂在一邊了。
徐屈和衣飛石關係親暱,謝茂也難免另眼相待,吩咐道:“時候還早,宣徐師傅來見。”謝茂已經在皇莊住了四天了,不是温泉莊子,而是位於旒田的溪山皇莊。
太后領着黎王妃、謝團兒在溪山別墅避暑,謝茂則住在山的鋤禾園,親自行走田壟之間,指點佃僕小規模點種新谷種——他在釀泉居準備的谷種,今夏已經進化得逐漸趨於完美。一旦在溪山皇莊點種收穫,明年就要在他近郊的皇莊裏大規模試種。
他寫信向衣飛石索要傷退老卒,也是為了明年的試種做準備。
如今陳朝、浮托國都沒收拾乾淨,他進化出的完美谷種幾乎可以稱之為戰略物資,三五年之間,絕不能出國境。要西北老卒來種地,軍事化管理能夠更好的嚴防死守秘密。
除此之外,他也有些慚愧。
周氏安置西北軍傷殘老卒的事,謝茂是此次金礦案發之後才知情。這本該是朝廷的職責。
謝朝對兵卒還算看重,傷亡撫卹皆有,錢不算多,回鄉也足夠買上兩畝田。
然而銀子揣兜裏,當兵時大手大腳慣了,吃吃喝喝睡睡女人,三五年就造光了,以至於晚景甚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