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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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本真跡那是汗牛充棟——比起出身翰林院的閣臣,衣尚予文化水平是要次一點,可他還真不是大字不識的俗丘八,家裏藏了不少好東西。
謝茂跟這個時代的頂級文人政客混了幾輩子,該有的文化素養是有的,譬如一篇傳千古的好文章他是寫不出來,但是,誰是真有才華,誰是狗不通,這點鑑賞能力他是儘夠用了。
衣飛石跟他在這裏攥着勁背詞兒,他就覺得這照本宣科的模樣可愛。
——小衣對朕使的這一招,是叫“投其所好”嗎?
對着這麼一幅字,真想起談、肇開話端,其實是很簡單的事。
聊這幅字的主人書聖顧衍之,聊他的書法造詣,聊他跌宕起伏的人生,聊辛卯之變,聊興亡古今……至不濟,聊一聊與顧衍之齊名的那幾位前朝大賢,老少鹹知的趣聞軼事都不少,隨便説一個都能哈哈哈。
衣飛石挑選的話題其實很討巧,然而,他獨自把那幅字稱讚了幾千個字,分明聽見他説話的謝茂就背身站着,半點反應都沒有,氣氛只能越來越尷尬。
對衣飛石而言,甚至都不能説是尷尬。皇帝的沉默讓他覺到了危險。
衣飛石不説話了。
他將額頭觸地,恭順安靜地伏在地上,等候皇帝處置。
謝茂反而鬆了口氣。
今將衣飛石拒之宮門之外,本就是他的一個小試探。
鬧彆扭就把人拒之門外,那是五歲小童過家家時才玩的把戲。且不説他那有仇當場就報了的脾氣,他本來也不會和衣飛石生氣——他要真生氣了,衣飛石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想試探什麼?
試探衣飛石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作嬖寵男孌,一心一意“以事君王”。
昨天衣飛石原本可以在大理寺時就請求回長公主府。
不用多大的體面,甚至都算不上怠慢君上,那種情況下,他回長公主府才合乎情理,別説謝茂一向尊重他,就算是在皇帝跟前沒什麼體面的臣子,陳情一聲説要回府,皇帝難道不顧人倫非要把人拉扯上車?
若衣飛石自己也想和謝茂親近也罷了——謝茂後來仔細回想了許久,他覺得衣飛石是不願和他親近的。
從大理寺堂審時,衣飛石對他的親暱就有幾分不着痕跡的迴避。只是謝茂被他自認為的“表白”衝昏了頭腦,絲毫沒察覺到衣飛石的滑頭。一直到夜裏衣飛石乞求回府,離開了太極殿之後,謝茂才慢慢想明白那點點滴滴的細節——那是隱晦的拒絕。
死了妹子,想給妹妹守幾。謝茂能理解他的情緒。
讓謝茂覺得心尖發涼的是,明明不想和他親熱的衣飛石,不單順從地跟着他回了宮,還生生把他磨上了榻,直到他紓解饜足之後,自覺把皇帝服侍好了的衣飛石,才提出要求説要回府。
謝茂費盡心思寵着衣飛石,捧着衣飛石,吩咐宮婢太監時都從不直呼其名,客客氣氣地稱呼衣飛石為“侯爺”,如此珍重愛惜,他是想把衣飛石當男寵嗎?
他不想把衣飛石當男寵,衣飛石的行事做派,卻是正兒八經地把自己當男寵在逢君上。
——若真如此,他重生之後沾沾自喜了好幾年,自以為與衣飛石今生攜手有望……簡直是諷刺。
萬幸,衣飛石還沒到那個地步!
倘若今他故意“生氣”,衣飛石再“曲意逢”一次,謝茂就真的要吐血了。
好在衣飛石沒有二話不説撲上來抱大腿衣服,謝茂轉身戳了戳放在案上的一個碩大錦盒,説:“起出來。”衣飛石循聲望去,見了那個盒子的大小,心裏就有點不祥的預。
硬着頭皮去把盒子打開,這不祥的預的果然就成為了現實。——盒子裏,赫然放着那個他花了二十兩金子,找上等繡娘縫上皮所製成的,惟妙惟肖的假股!
衣飛石再一次想把從前的自己捶成渣渣!你腦子了做個假股啊!
皇帝吩咐“起出來”,衣飛石就忍着死自己的慾望,把那個假股從錦盒裏抱出來。
最讓他覺得羞恥的是,皇帝居然拿起一戒尺,啪地在他懷裏抱着的假股上。
這股大小是他估摸自己這的模樣做的,細節上當然不可能一模一樣,他沒無恥到那種程度,可是,他當把這個假股呈給皇帝,用意本就是代替自己捱揍的物件。當時皇帝沒顧得上“揍”他,這會兒居然專門把這東西帶回他家裏,要他親手抱着揍……
除了他自己身上不疼,這羞恥和親身捱揍也沒什麼差別了。
衣飛石羞恥得滿臉通紅,謝茂正要和他説道理,哪曉得這少年一手抱着假股,一手起衣襟,出翹的圓,紅得滿臉發燒,聲如蚊蠅:“陛下,臣做錯了事,求您明示。”他這是正正經經領教訓,沒有褲子耍氓。
然而,謝茂掂掂手裏戒尺,仍舊在他懷裏的假股上,啪!
——朕要是捨得打你,讓人抱這個假股出來幹嘛?當朕不敢打你嗎?捨不得而已!
衣飛石整個人都不好了,抱着那個假股,推出去也不是,繼續抱着尷尬得不行,小聲説:“您打這個……臣也不知道疼……”
“朕是讓你疼麼?”謝茂問。
衣飛石老實搖頭:“不是。陛下一向愛惜臣,不教臣難過。”
“朕對待愛卿,十分地蠻不講理麼?”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