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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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提醒了一句,他義憤填膺的怒火瞬間就熄滅了,黯然答道:“她是承恩侯府上使女,同情草民遭遇,暗中幫草民逃了出來……”不等衣尚予再問,他已經把自己的遭遇都説了一遍。
和昨夜面對謝茂時閃閃躲躲的態度不同,容慶在衣大將軍跟前很老實,將楊靖留他做孌童、方才苟活至今的事都説了。想來若非楊靖將他圈在身邊玩,他也不可能在承恩侯府的追殺下活這麼長時間,昨夜能從承恩侯府逃出來,則是多虧了那位被打得不知死活的莊兒姑娘的福。
朱雨看着容慶的眼神就有幾分不善:你求我家王爺救你,扭扭捏捏不肯直言。今天見了衣大將軍,人家都沒問你呢,你就一五一十全説了。你還看人下菜碟兒,這是看不起我們殿下?
男人雌伏之事在亂世中不少見,衣尚予常年帶兵見得就更多了。讓他覺得瘋狂的是,據容慶所説,謝茂竟然把承恩侯的庶子廢了?
朝堂各處皆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皇帝剛剛登基不久,有從龍之功的幾家都才剛剛分配好利益,新貴老臣都在小心翼翼地試探。淑太妃代表的林家和楊皇后代表的楊家,這是新朝舉足輕重的兩大勢力,朝野上下都在屏氣凝神地看着兩家動作。
——謝茂在這時候突然蹦躂出來,一鬧就鬧了個大的,這是出的什麼招?
衣尚予看不懂了。
他看着風塵僕僕滿臉疲憊、好像隨時都能睡過去的謝茂,心頭竟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窒息。
這特麼信王不按常理出牌啊?就算你們林、楊兩家打算撕平衡朝局安撫皇帝,也沒必要剛下場就刀刀捅肺吧!這是真要捅得兩敗俱傷嗎?!楊家早就得罪了林家嗎?這肯定是世仇吧!
讓衣尚予覺得不過氣的謝茂,正誠誠懇懇地對衣尚予説:“衣姊夫,昨夜我去得匆忙,半夜也叫不開城門,唯恐這女孩兒死在城外,只好向你求助。剛好這這個人證也先藏在你處——天底下敢在姊夫處殺人滅口的,只怕還真沒有。”衣尚予不反對留下容慶,若無簡薛殺良冒功之事,謝茂想拖他下水他也不會理會,事情既然牽扯到了地方的守備軍,簡薛的升職簽押也由大將軍行轅放行,衣尚予就必然要管。若是連這一點兒擔待都沒有,一心只想着趨吉避凶少管閒事,他也不是如今的謝朝凶神衣尚予了。
心中向來有成算的衣尚予只是摸不清謝茂的打算,他遲疑地問:“那你如今作何打算?”謝茂嚴肅地望向堂外,低聲道:“我即刻進京。”將容慶與承恩侯府的婢女留在大將軍行轅之後,謝茂又帶着人風塵僕僕地離開了。
“哪兒來的馬?”衣尚予袖手而出,看着役兵正牽着二十多匹明顯不是自家軍中的健馬下去,隨口問了一句。莫不是外馬場的小馬到了?看着又不像。
役兵上前回稟:“信王爺説順手牽來的,一半送給夫人,一半暫時寄存在咱們這兒,他得閒了還要來取。”衣尚予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在馬鞍上察看一番,果然發現了承恩侯府的徽記。
“禍水東引……”衣尚予又好氣又好笑,以他的身份,真不怕這一點兒小麻煩。
不説楊竎並非他出手所廢,就算真的是他廢了楊竎,楊家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謝茂出手打了楊家的臉,皇帝總要訓斥謝茂一番,楊皇后只怕也要向謝茂哭一場。可若是衣尚予廢了前來追殺人證容慶的楊竎,朝野上下就沒人敢説他一句不是。他是天下武官之首,容慶指控簡薛勾結楊靖殺良冒功,楊竎又來殺人滅口,犯在他手裏真是死了也白死。
一直到這時候,衣尚予才似乎有點讀懂了謝茂亂出昏招的打算:這位王爺好像是故意讓他和朝中貴戚決裂?須知道衣尚予如今被皇帝忌憚,若再與朝中貴戚權臣關係良好,皇帝豈非要更緊張了?
不知道此事是皇帝背後授意呢,還是……謝茂他自己的“善意”?衣尚予暫時想不明白。
良久之後,衣尚予才猛一拍手,我兒子呢!嘿,這臭小子,把我兒子還來啊!
※信王行宮。
“老叔……”徐屈正熱火朝天地打拳,他雖眇一目,身手卻絲毫沒放下,拳風虎虎,勢若奔雷。
信王是昨天清晨離開的,已經一天一夜了,衣飛石試過想要出門,被客氣又不客氣地攔了回來。侍衞重重圍着,只要不想撕破臉殺人血,衣飛石就出不去。為了裝出無辜被困、試圖逃的樣子,衣飛石決定今天再試着送一封信給親爹。
“信件大抵也會被扣下……”衣飛石也不是真的想送信,他本意就是要留下被信王“欺負”,完全不掙扎就太反常了。
徐屈一個卧虎盤山收勢,渾身氣血蒸騰,朗地説:“你放心!我昨夜已經把消息透出去了!”
“透……什麼消息?”衣飛石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是讓我告訴你爹,信王大概對你有點意思嗎?”徐屈把來時的見聞都寫了下來,“他來時就對你動手動腳,又摟又摸,我看着不過眼,先給你阿爹打個招呼。他未必就信。我説你也不信,你覺得信王好的,就是舅舅親近外甥。”
“……”衣飛石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老叔……”
“別説這信王府的侍衞裏好手不少,昨夜我送信兒出去還花了點功夫,你別急,大概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