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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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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貼謝茂身上。然而,並不是所有危險都能用化為鎧甲的方式去抵擋。仙魔劫這種等級的劫數,他本就擋不住,撲上去也是添亂。

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劫數突然轉向,衣飛石還未考慮後果,只能想到前頭。畢竟劫數只要不是衝着謝茂去的,事態好了大半。至於他自己要怎麼身,那是另外一回事——這事不難解決,至不濟他還能分靈重生。

見謝茂衝了出來,似要靠近自己,扛着仙魔劫威壓的衣飛石倉惶後退:“先生退後。”這種情況下,衣飛石控制不了劫雷的方向,更不知道劫雷何時降落。

萬一説話時就有劫雷劈下來,謝茂和他站得稍微近一些,二人就要一起隕落,何必冒險?

“照着這咒文渡劫。”謝茂指着在虛空中閃爍的金文。

金光閃爍的符文原本極其難以辨認,經過謝茂的指點,衣飛石才一一讀出字句。咒文被君上修改過,衣飛石是此咒首創,唸誦之時並無艱深遲滯之處,難處在於,此咒獻祭自身,必將天地世界視若第一位,衣飛石犯難之處和謝茂相同,若世界與君上只能擇一保全,衣飛石的選擇也不會有任何遲疑,必然保全君上。

“你是不是傻?他身同世界,我與他一旦融合,一樣身同世界。”謝茂催促道。

仙魔劫雖是君上所控制,可君上現在處於半沉睡的狀態,另有天庭上載進行中,很多事情都不可控。

他和君上在虛空狀態下肆無忌憚地拖延談判,是因為他和君上同屬一人,二人談判實際是在心內靈犀之中,可以稱之為時間之外,怎麼耽擱都不礙事。衣飛石遲疑卻是在現實中,沒多少時間可以耽擱。

——説不得,下一秒劫雷就劈下來了。

難得見謝茂這麼焦急,他催促一句,衣飛石再不遲疑,果斷念誦了咒文。

事已至此,小世界裏諸位聖人、半聖都已找到了劫雲鎖定的位置,紛紛駕雲而至。

雲頭諸聖人紛至沓來,只見天地間充斥着不祥的血腥氣,遍地碎爛的皮骨血,衣飛石小半條胳膊都已經碎成了渣渣。第一個衝上來的就是劉敍恩:“師父?!為何剖身!”玉翡劍錚地飛出,將劉敍恩得倒退二十尺,猶覺得不夠遠,於是押着劉敍恩再退二十尺。

衣飛石在唸咒。

謝茂解釋道:“你師父為天庭之主,必渡仙魔劫。”與之同來的媧皇、羲皇都微微側目,菩薩更是很意外地看着謝茂。

連正在唸咒獻祭自己的衣飛石都有些意外。

天庭之主?

所有人都認為謝茂這麼辛辛苦苦地打造天庭,背後控制天庭的人必然會是他自己。

臨到天庭上載前夕,突然爆了個大雷,要將天庭之主的位置讓予衣飛石。

須知道衣飛石已經是陰庭主人,就算他常年不下九幽視事,政務都委託給了劉判,可他陰庭之主、輪迴大帝的聖號今在永在,怎麼突然之間還要兼任天庭之主的職位了?不知道的只認為謝茂這是逮着一隻羊拼命薅羊,知道的就紛紛咂舌了,您這是封贈上癮了?

從前以九幽之地封贈聖人之位,現在直接把天庭都送了出去,還真是全力栽培、不遺餘力?

只有劉敍恩看着遍地鮮血雙眼發紅:“師父。”他倒也知道分寸,當着這麼多“外人”的面,不敢對謝茂無禮。

然而,他對謝茂的不服不滿也重新到了臨界點。什麼將天庭之主贈與我師父,還不是你自己拈輕怕重、不敢承受剖身之苦,就叫我師父去頂雷!明知道我師父絕不會違揹你的命令,他做天庭之主,與你自己做天庭之主有什麼兩樣?我師父就是替你剖身受苦的傀儡而已!

衣飛石的咒文已經唸誦到了最緊要處。

“規——”

“天——”

“矩——”

“地——”

咒文的內容讓劉敍恩有了一絲觸動。

他突然意識到,也許,謝茂並非是因為不願承受剖身之苦,才被迫將天庭委託給了衣飛石。

他一直緊張盯着衣飛石的雙眼斜出一縷餘光,偷瞄着謝茂。謝茂也在看衣飛石剖身的過程,據劉敍恩近的觀察,謝茂本不該這麼冷靜地看着衣飛石剖身,可他一反常態地沒有表現出特別痛苦焦慮的情緒。

——古神與菩薩皆在,自然與私密場合不同。謝茂久居上位,想要喜怒不形於並不困難。

然而,劉敍恩注意到,謝茂所在的位置,比所有人都離衣飛石更近許多。

他就這麼近距離守在衣飛石身邊,左手垂在身邊,右手虛攏在身前,是一個隨時能捏起劍訣的姿態。

這是在替衣飛石護法。

不僅做好準備替衣飛石分擔扛不住的仙魔劫,也是替無暇他顧的衣飛石提防着外人趁火打劫。

這個外人包括所有未知的勢力,也包括目前前來察看情況的古神們,菩薩,以及……我。意識到這一點,劉敍恩又往後退了很長一段距離,使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具有威脅

很多年來,劉敍恩始終一廂情願地認為,他和徐蓮才是師父的自己人。君上是主宰着眾人生死禍福、必須小心翼翼應酬伺候的外人。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師父和君上才是自己人。彼此信任絕無猜忌的自己人。

劉敍恩微微側身,將背心對着衣飛石與謝茂,看向羲皇。

兩位遠古大神還未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