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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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説。如今師父已經知道了,也不怪罪弟子心存妄念,弟子才敢告知師父——”
“弟子從前修血河道,入道不久,便受不臣偷襲,險些喪命。僥倖逃生之後,弟子央告師父,血河道易學難,願身許輪迴,永繼鬼道……方才改修輪迴道。”徐蓮説到這裏,略微哽咽。
“弟子騙了師父。”
“弟子改修輪迴道,是因為君上帶着弟子屠殺八方府時,曾展秋之威。”
“君上修時間,師父修輪迴。弟子也想修輪迴。”
“從弟子心懷不軌、改道輪迴時,就註定弟子會死在廬江。這與恩師無關,是弟子自己的選擇。所以,師父,您不要再為從前的事耿耿於懷。”他用額頭抵住衣飛石的膝蓋,輕聲説,“當初,老神君將那份《十剖我守心不絕大輪迴經》的殘章予弟子時,弟子唯一的想法是,幸虧……當初改了道。”衣飛石猛地將他揪起來:“謝潤秋給你咒文?!”
“從前弟子不明白。如今倒是明白了,他一心一意要挑撥師父與君上不睦。”跟着劉敍恩在時間線上掙扎了這麼多年,徐蓮也不再是當年的傻白甜。
衣飛石一直認為,《十剖我守心不絕大輪迴經》是徐蓮據《大輪迴經》所創。
這世上懂得《大輪迴經》的修士是有限的。衣飛石已經找回了自己的全部記憶,很清楚自己並未親創那變態的咒文。剩下能夠將《大輪迴經》胎成《十剖我守心不絕大輪迴經》的,還有誰?
謝潤秋?謝潤秋所修並非鬼道,他沒有那個無師自通的本事。
輪迴道艱澀無比,若非師傳心授,本不可能自我頓悟。何況,讓徐蓮剖身死去的《十剖我守心不絕大輪迴經》,絕對是《大輪迴經》中胎而出。這就代表這替死的咒文必然有傳承。
不是徐蓮,不是他自己,劉敍恩並非此道,那麼,剩下的只有一個人。
——君上。
衣飛石扶着徐蓮的肩膀,五指深陷其中,下微微抿緊。
這麼兇狠的咒文,若是徐蓮自己從《大輪迴經》悟出,君上冷眼推了一把,也就罷了。可它若是出自君上之手……這責罰何其狠毒?十天一個輪迴,千刀萬剮,永不解。
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啊。
衣飛石艱難地從劇痛中鎮定下來,口吻儘量温和:“是,他只是想……離間我與君上。所幸他一直也沒有成功。沒有人能夠離間我們。這些年你受苦了。師父一定會補償你。謝謝你,徐蓮。”第821章兩界共主(221)徐蓮依在衣飛石膝下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説:“弟子在廬江就該死了。”
“不生不死活了許多年,渾噩無知皆為小人所惑,非但沒有寸功於師門天下,反倒犯下了謀逆弒君的罪過。弟子本不該來求恩師……”不等衣飛石反應,徐蓮自覺慚愧,將頭低下,不大敢看衣飛石的臉。
“如今君上與恩師都已出萬劫,弟子也從渾噩中清醒。萬幸恩師不怪罪弟子,弟子覥顏求恩師垂憐,可否求恩師替弟子……往君上跟前討個情面?”他和幼時一般,將額頭抵在衣飛石膝上,身軀微顫,“求賜一死。”一直到此時,衣飛石才察覺到小弟子心中的絕望。
他與謝茂都認為,徐蓮死了,把徐蓮救回來,這件事就結束了。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賜。
沒有人想過徐蓮在這一段劫難中承受了什麼。
他與衣飛石一樣偷偷地愛慕着君上,他沒有與君上相識於微時、相扶於患難的情誼,君上從來不曾將他看在眼裏,所以,他滿懷甜的暗戀換來的是毫不容情的捨棄。
刻骨銘心的情殤之後,徐蓮記憶錯亂,又要和師兄一起,馬不停蹄地折騰着拯救師父。
這麼多年來,他承受着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摺磨。
劉敍恩認為黎明在即,徐蓮想到的則是終於可以解了。
不想再承受十一個輪迴的凌遲碎剮,不想再擔心被君上厭憎、被恩師不喜。君上和恩師有情人終成眷屬,什麼忙都沒幫上、一直在搗亂的小反派……求鞠躬退場。
徐蓮顧慮很多。
他覺得君上仍舊厭惡自己,他也不能厚着臉皮,讓師父幫忙求君上饒恕自己。
就算君上不記恨當年之事了,他畢竟在恩師眼皮底下覬覦過君上,以後要如何相處呢?為了不惹麻煩、不遭厭恨,也只能儘量遠離恩師與君上的生活,活得宛如孤臣孽子,又是什麼滋味?
何況,他也確實心力憔悴,支應不起了。只想合上雙眼,就此沉眠。
衣飛石輕輕撫摩他的頭頂,問道:“你若想活下去,師父能替你補全神魂,重塑皮囊。”
“徐蓮,你這些年,跟着師哥追殺君上固然是罪過,不過,一則未能事成,二則,你記憶混亂,所作所為並非圖謀私利,終究還是為了為師,這一點,為師和君上商量過了,君上是能體諒你的。”衣飛石話音剛落,謝茂就表示小衣説得對:“你師父很想念你。就不要再提生死之事,徒惹師父傷心。”徐蓮還能怎麼辦?兩位長輩都勸説活下去,他怎麼敢説一定要死?哪怕心中再是抑鬱頹喪,此時也得作出恩戴德、歡欣鼓舞的模樣,乖乖磕頭謝恩:“弟子謝君上寬仁,謝恩師垂憐。”劉敍恩就覺得小師弟求得太含蓄了,壓兒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