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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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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只怕徐蓮死後,衣飛石多看君上一眼,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脖子夠不夠硬。

“恩師容稟。”徐蓮緩了一刻才找回理智,“弟子有罪,求恩師收回聖魂。”他這時候才覺到下巴涼颼颼,有淚水正在吧嗒吧嗒往下掉,連忙用手抹了,努力恢復肅靜整潔的模樣。更怕恩師認為自己哭泣乞憐,説話時聲音都豎了起來,半點不敢撒嬌:“弟子本不該回來。師兄寬懷友愛着意施援,弟子……弟子也聽聞恩師,恩師慈愛,對弟子過去不能釋懷……”

“弟子此來並非乞求君上寬恕。”徐蓮不敢與衣飛石目光接觸,最好的選擇就是跪下,將額頭碰觸地面,什麼也不管了。

“弟子犯上狂妄,本就該死。他若有天罰降下,斬去不人不鬼之身,也是弟子罪有應得。只求恩師不要再牽念弟子,弟子……不值得恩師惦記。”他還是不肯主動去告訴衣飛石,那個他認為只保持在他和君上之間的秘密。劉敍恩雖也知道,可劉敍恩也沒有大嘴巴四處嚷嚷。

劉敍恩本想替徐蓮説幾句話,又覺得這或許是小師弟以退為進的策略。

如今師父和君上正是情深厚如膠似漆的時候,若小師弟直言當年我覬覦圖謀君上、被君上記恨至今,師父心裏能好受麼?縱然師父再大度不計較,哪個徒弟敢和師父搶男人?

小師弟説得這麼支支吾吾,師父眼裏不沙子,肯定要問內情,比如,你怎麼就犯上狂妄了?

屆時小師弟再多求告兩句,就能慢慢地順下來了。

哪曉得事情並未按照他想象中的發展。

衣飛石久久不語,也是在斟酌該如何遣詞。就在徐蓮額頭抵在地上,幾乎滲出冷汗、跪不安穩時,他才緩慢誠懇地説:“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徐蓮頓時情急:“不,師父,是我對不起師父。我、我不該……”這種事委實難以啓齒,可徐蓮又不敢不説。

——君上當面,若他不曾對師父招認,反而被君上揭破往事,師父會怎麼看他?

他不止要自己説出來,還不能磨蹭,不能被君上搶先一步施以訓責。這份見不得光的私幕往有多甜雀躍,今就有多羞恥難堪:“弟子不尊師訓、擅動道心,妄以卑身攀污君上,狂如此,不可救藥……”説到這裏,徐蓮停頓了片刻,本以為會受訓斥責罵,可衣飛石並沒有口出惡言。

衣飛石説:“我知道。”徐蓮呆呆地抬起頭,似乎聽不明白“知道”這個詞究竟是什麼意思。

“正是因為我知道,所以對不起你。”衣飛石被謝茂摟着不得動彈,只得將手伸出。

徐蓮呆了片刻,方才如夢初醒地上前,依偎在衣飛石膝前,任他摸了摸頭頂:“我什麼都教給你了,卻沒有教你謹言慎行。彼時我自己也不敢表心意,卻眼睜睜地看着你去君上跟前打轉……若我早一把你送去天南。”徐蓮被他輕輕撫頭頂,眼淚就要下來了,強忍着沒有哭泣。

“師父知道的,就算把弟子送去了天南,弟子仍舊是今處境,不會有什麼改變。”徐蓮説。

這話就讓謝茂不大高興了,冷冷地哼了一聲。

衣飛石説過,徐蓮死因有二。一則是他繼承了衣飛石的衣缽,能夠為衣飛石剖身替死,二才是覬覦君上,被君上順水推舟處死。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衣飛石都很為自己當初的不肯施救內疚。

現在衣飛石在談第二件事。

這件事上,君上才是主謀,衣飛石頂多是個阻止不及又不敢救援的次要責任。

徐蓮一句話就把死因歸結到前一條上,説自己是否愛慕君上,都會因為衣飛石的虛弱成為棄子,謝茂自然不高興。哪怕徐蓮有一千萬個理直氣壯覺得委屈,謝茂也不喜歡他責怪衣飛石。

“那咒文是小衣給你的?”謝茂質問道。

徐蓮被他訓得一愣:“不是。”

“那咒文唸誦時若有一絲不誠,祭祀就無法生效。你心甘情願剖身做祭,此時又要怪罪你師父,是他你去死的麼?你有何不甘只管問我,話裏話外再敢有一句骨頭對着他——”謝茂撂了狠話,卻沒有説出最後一句威脅。親孃老子的,小衣的小徒弟,朕能把他拆了還是咋的?

劉敍恩恢復正常記憶之後,徐蓮也在他的幫助下找回了記憶,然而,沒能試探清楚謝茂的容忍度,劉敍恩也不敢讓徐蓮現身。師父和君上究竟有多恩愛,徐蓮得到的全是劉敍恩過了一手的消息。

見面了謝茂也沒説幾句話,徐蓮也看不出深淺。

直到現在謝茂劈頭蓋臉訓斥他,話裏話外都在維護衣飛石,徐蓮都有些懵了。

反倒是衣飛石被夾在其中有些為難。他自認對不起徐蓮,可謝茂發脾氣都是愛護他,不捨得再欺負徒弟,更不敢駁了謝茂的面子,只得硬着頭皮打圓場:“君上這是寬恕你了。”原本謝茂也沒有怪罪過徐蓮。總而言之,摁着徐蓮磕頭服軟,這件事就揭過了。

徐蓮也沒從謝茂那番話裏聽出“寬恕”的意思,但,謝茂沒有反對,他只當師父情面巨大,適才在裏邊就已經求過情了,很乖順地磕頭謝恩:“弟子謝君上寬仁。”

“弟子知道,師父一直對弟子替死一事耿耿於懷。”徐蓮仍舊沒放棄這個話題。

他跪在地上,仰頭與衣飛石視線平齊,眼眶微紅:“從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