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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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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親。衣飛石不但給了親親,還另送了一盞茶,七八個剝好的核桃。

謝茂轉身出門之前,又説了一次“相信我。”

“嗯。”書室大門剛剛拉上,衣飛石就捂住了胳膊。

他曾以為自己不睡覺,不入眠,有制灼燒胳膊,這一切就能阻止自己墮入噩夢,可是,他想得太簡單了。如果這一切是君上的手筆,哪兒會那麼容易抵抗就在剛剛和謝茂聊天説話親吻時,衣飛石睜着眼睛、顯着意識,也墮入了夢境他就像是清醒地存在於兩個不同的空間,一邊是笑語温存的先生,一邊是冷漠無情的暴君。藏在衣袖底下的胳膊被燒穿了一次又一次,他明明覺到觸及靈魂的痛楚,卻本醒不來這讓衣飛石清醒地意識到,不管他用什麼辦法,他本無法阻止另一種記憶的復甦。

而將另一種記憶審看得越多,經歷得越多,越讓衣飛石困惑於君上的意圖。

那段記憶的終點是什麼君上為什麼要讓我擁有那段記憶那段記憶到底是真是假還是一種只針對我的試煉與考驗如果我堅持不信,是不是就能獲取君上的信任可我衣飛石的目光落入虛無處,胳膊上的制又開始焚燒。

他清醒地站在真實與夢境之間,看着噩夢中的暴君一劍斬落了劉敍恩的頭顱,諸判拉着他往九幽深處逃竄,有個聲音在他耳畔絮叨,快逃,快逃,逃進鬼府就安全了他心中升起一股無法抑制地痛恨,切齒髮誓“吾不殺謝茂,生不安枕,死不安魂”胳膊上的制燒了一回又一回,衣飛石從清醒的噩夢中出,心中都是茫然。

堅持不信他很想堅持不信。

可是,他已經相信了。

幻術、魔障能夠虛構場景、人物、發生的一切劇情走向,卻不能虛構他的情緒與情。當他心中充滿了戾氣痛恨地誓言相殺時,衣飛石很清楚,那就是他當時該有的心情。

他想殺了謝茂。

生不安枕,死不安魂。

衣飛石摸着自己胳膊上的制,心想,我這是應誓了麼謝茂似乎也很忙碌,午飯時進來陪着衣飛石,吃過飯話都沒説兩句又出去了。

他曾詢問衣飛石是否需要消遣衣飛石被不時入侵的夢境得疲憊不堪,只能靜坐。熬到晚上,謝茂領着衣飛石回去,吃飯洗漱温存,衣飛石仍舊不肯睡覺,謝茂便只能陪着他,一直哄他。

這樣的子一連四五天過去了,衣飛石還能扛得住,謝茂的臉越來越蒼白。

他是凡人之軀,沒有修士的強悍。每天嗑保元丹恢復神,單單陪着衣飛石還好,但是書房裏還有昇仙譜的工作在最後衝刺。

早在衣飛石回來之前,昇仙譜就已經出世了。

如今謝茂琢磨的並不是如何冊封天庭神仙,而是更上一層,他要徒手封聖。

隨便指着阿貓阿狗瞬間封聖自然是不可能,謝茂壓兒也不曾這麼妄想。他的想法是一個限定封聖名額,能夠將已有聖位的普通人強行升回巔峯準確來説,這是給他自己準備的。

衣飛石在鬼府裏尚有幾安眠,謝茂自從見到郄谷察以後,再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

他沒有時間。

他曾許諾衣飛石,過幾天就讓衣飛石回上界。

現實是想要好直接封聖的昇仙譜並不簡單,謝茂緊趕慢趕了快一個星期,仍舊不行。

這部分工作太過消耗心力血,夜裏還要心疼衣飛石,謝茂透支頗為嚴重。

偏偏衣飛石仍舊固執地不肯入睡。

衣飛石極其牴觸那個不讓他安枕的夢境,不肯入睡就是不願意陷入夢境之中。

哪怕白墮夢不可阻止,也比睡眠入夢好得多。一旦睡着了,衣飛石就徹底陷入了噩夢裏,徹底變成了夢裏的復仇者,本想不起現實中的自己。清醒時雖也會墮入夢境,至少還有一半意識在現實中,能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何處境。

謝茂只能耐着子,一夜一夜地陪着,天亮時才能糊一會兒,睡醒了帶衣飛石去“上班”。

擱平衣飛石必然能察覺到他的忙碌與憔悴,可如今衣飛石自顧不暇,抱着謝茂就像是救命稻草,若非謝茂不讓他知道書房裏正在研究可以直接封聖的昇仙譜,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抱着謝茂。

饒是如此,十天時間過去了,衣飛石白墮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那段噩夢般的記憶似乎也要走到終點,衣飛石恍惚的時間越來越長。

這一清晨,謝茂睜開眼,親了親衣飛石的臉頰,正要哄他下牀。

衣飛石突然問“您還在等什麼呢”

“等你刷了牙咱們去吃飯。”謝茂看着衣飛石頸上的吻痕,昨夜有些太動,“小衣,快起來咱們”

“我累了。”衣飛石説。

他仰面躺在牀上,睡衣前襟略開,出脆弱單薄的頸項,彷彿在暗示,這裏是要害。

半個月前,他還有心勁兒回上界,想去看看雲海神殿是否存在,這渾渾噩噩、恍恍惚惚地半個月過去之後,他已經不需要真相了。他一向不在乎辛勤艱苦,若遇挑戰也能從容應對。可是,他如今遭遇的一切,都是君上給他的。

他是一隻被皮鞭打驅趕的途小羊,被牧羊人鞭策得太兇太狠,已經放棄了方向。

夢境中的暴君,奴役了他的族羣十萬年。

從他有記憶開始,族中的青壯就在外執役,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