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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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停地更換養荷的腐屍。
或者説,養出血荷的腐屍本就不是凡品,它的養分足夠供給血荷十一萬年之久。
衣飛石想起那隻險些害死君上、又最終助自己升品的雪凰之魂。
——那裏曾經死過一隻雪凰。
雪凰的屍骨浸泡在血河水中,是不是可以養出存世十一萬年之久的血荷?
可是……
衣飛石覺得自己的記憶又混亂了。
他跟君上來九幽取天地樹種子時,是在九到十萬年前。那時候的九重深淵還不是這麼個血河滔天的鬼樣子,他只看見冰冷徹骨的幽冥水,沒看見如此腥臭的血河。
如果這可血荷已經存世十一萬年,就和他記憶裏的場景對不上了。
衣飛石掉頭回跑。
他要確認這條時間線,究竟是怎麼回事!
衣飛石奔回血河中央,玉翡劍倏地斬開腥臭血水!
深邃腥臭的血河從中剖開,水在劍鋒的擠壓下被迫斷開,出一片濕漉漉的空間。
循着血荷被斬斷的系,衣飛石不顧陰晦骯髒,一步步走近伏在河底的殘屍。他想得沒錯,那確實是一隻雪凰的屍身,十多萬年過去了,屍身腐而不朽,分解出宛如雪晶一般細碎美麗的軟瑩。
什麼樣的雪凰屍身,可以十多萬年不朽?
衣飛石踩在濕滑河底的步履紋絲不亂,然而,虛空中斷開血河的玉翡劍,竟然發出微微的顫抖。
他走得越近,玉翡劍顫抖得越兇狠。
可是,不必走到跟前,衣飛石已經看見了,保護着雪凰屍身十萬年不朽的,是它的魂珠。
雪凰魂珠……
嘩啦一聲。
被玉翡劍斬開的血河轟然下落,兩邊血水洶湧而下,將衣飛石瞬間淹沒。
他竟然被拍下的巨傾倒在腥臭的血水之中,彷彿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骯髒與齷齪都在一瞬間朝着他傾瀉而下,他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他顧不上自己的身體。
他任憑自己倒在腥臭的血河之中,與偶爾浮沉的腐屍共舞。
君上明明送走了天地樹種子,他收了雪凰魂珠,這才使鎧甲本體有了抵禦陰火的能力,君上才能在千鈞一髮時存活下來……為什麼……
衣飛石在血河中睜開眼,看着手裏緊緊抓住的那枚雪凰魂珠。
它已經被收了,成為我晉級的踏腳石,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裏?我那麼地悉它……就是它……它為什麼會留在雪凰屍體上,成為萬年血荷的養分?它本不該在這裏!
君上使用了時間軸嗎?
我如今是生活在另一條時間線上嗎?
…
…衣飛石始終不肯去想,也許,他腦子裏關於謝茂的那一段最初的記憶,也是假的,也有問題。
也許,他從來就不是一件衣服。
也許,他不是一道靈。
也許,從頭到尾,都是君上設置給他的一場騙局!
【主子,咱們能上去了嗎?你怎麼倒在血河裏不動?】鎧鎧化作鎧甲穿在衣飛石身上,儘量不讓血河水沾染衣飛石的身體,頭臉手腳任何的地方都包裹住了,絕對沒讓衣飛石有任何損傷沾污,可衣飛石還是倒在水裏隨波逐。
【算了,我先給你拉上去。人當久了,受不得這臭味!】啵地一聲,衣飛石被鎧鎧扔上了狹窄的河岸。
他依然保持着仰躺地姿態,看着手裏緊抓的雪凰魂珠,輕輕地説。
不可能。
第796章陰庭舊主(9)衣飛石已經離開了好幾天,鬼卒們就地紮營住下,幾個鬼將則聚在一處等待。
五鬼將與寵都滿懷希望又忐忑地等着衣飛石從深淵歸來。除了劉敍恩與徐蓮,誰都不知道九幽之底究竟有什麼。他們既希望衣飛石能從此覺醒,不再愚忠於暴君,又不能確定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曾讓徐蓮帝君改變想法的“東西”或“真相”,此時是否還安然存在?
帳中氣氛不怎麼好。
伏、太鳳、寵,這三位資歷更深的老鬼將各據一方,從不主動説話。
餘下灰、控弦、不殺三人也不大好開小差——點飲食遊戲來消遣麼?可能會被前輩罵個臭頭。
不殺在帳內待得難受,轉身就與相的控弦做了一個美好的展望:“目前最好的局面是,主上也和帝君一樣改變了想法,咱們就不必擔心了。”沒等坐在他身邊的控弦搭話,一直沉默的伏反問道:“最壞的局面呢?”這時候考慮最壞的局面明顯來不及了。伏卻非要問這麼一句,夾槍帶帶着責怪。
在一邊凝神修煉的寵聞言睜開眼,嘲笑道:“最壞的局面,不過是主上在九幽什麼都沒發現,白跑一趟,再回來治我個欺君狡辯之罪唄。玉翡劍又沒抵在你口,你怕什麼?”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更緊張。
不殺不過是想聊點輕鬆的話題,被伏強行搶了話頭,指責寵太沖動,寵則不忿反駁。
所幸這兩個説話都還算剋制,沒有太直來直往地彼此攻伐。被捲入話題中的太鳳依然閉目凝神,彷彿本沒聽見他倆的爭執。
見太鳳沒有出面打圓場的意思,莫名其妙開了局的不殺只得硬着頭皮收拾殘局:“依我一點愚見,恐怕也不至於吧?主上家法雖嚴,從不苛責濫殺。這麼多年過去了,九幽底下有變化也是人力不能及,主上他是講道理的人,咱們好好和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