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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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一樣,對朝政一竅不通,沒事兒就帶着美姬愛妾三山四海遊玩,脾氣也好,對誰都笑眯眯,是個富貴閒人。
文帝的親兄弟都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個年近八十的義老王爺,其餘分支畢竟離得遠些,只有這位看上去自我邊緣化的相王,其實在宗室裏有着不可動搖的地位。
——文帝是真寵這個堂弟,比之親兄弟還要親上幾分。
“黎王圍了皇莊?”相王捻着鬍鬚,微微皺眉。
和音郡主得信兒就套車回了相王府,其實她也有點懵:“賢兒是這麼説的。”沒聽見衞戍軍調動的消息,黎王拿什麼圍皇莊?誰不知道羽林衞是太后心腹,孝帝駕崩時,太后就是憑着羽林衞壓住了先皇諸子,把當今扶上了皇位。
這是個很明顯的漏。
可是,這個很明顯的漏,反而顯得這個消息特別真實。
如果你想騙人,你難道不會編一個更合理、更能説服人的謊話嗎?這種明顯就很假、很漏百出的消息,反而比那些粉飾得滴水不漏的説辭更真實。
義老王爺手裏有一道文帝傳位謝茂的聖旨,相王也知道那道聖旨的存在。
和義老王爺一樣,相王也是謝茂登基的支持者。那一謝芝駕崩,跟着義老王爺與羣臣去給太后、給信王撐的宗室王爺中,就有相王——他閒散了一輩子,到底還是不願違背文帝的遺願,為了那道傳位聖旨冒了個頭。
“為父知道了。”相王打發走了和音郡主。
當天晚上,相王就把他的二弟宏宣王謝珊請來喝酒。據説宏宣王多喝了幾杯,回府時不甚從馬上摔下來跌斷了脖子,天沒亮就薨了。
※“謝璐那個沒卵子的!閨女都比他膽肥!”
“少扯那些沒用的。現在謝珊死了,你們怎麼説?”
“你扯的倒是有用,把你府上私兵都借出來?晚啦,大傻子已經帶人去西郊了。”
“哐當”一聲,內室有人摔了杯子。
坐在高閣裏的幾位或年長或年輕的男子,皆着王公之服,正在商量皇帝被為皇莊之事。內室門簾很快就被掀開,衝出來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正是先皇三子謝深。
他陰着臉問道:“誰借私兵給謝灃了?”被他揪住問的紫祁王一攤手:“那我哪兒知道?”故意盯着身邊的思行王、胡陽王,一個個問,“你借了?你借了嗎?還是……你借了?”幾個王爺都在裝傻:“沒有,我哪裏借他呀。”紫祁王還故意逗謝深:“咱們都聽你的呀,誰肯借兵給大傻子,對吧?”
“我告訴過你們了,這是個圈套,謝茂不會那麼容易龍潛淺灘。”謝深不理會他的戲謔,臉上血褪盡,“謝灃太狂妄了,他被殺母之仇衝昏了頭腦。他帶的都是你們的王府私兵——撞在謝茂手裏,你們一個個都等着被剝皮吧!”
“瞧您這話兒説的。咱們都是本分人,謝茂做皇帝還是謝灃做皇帝,咱們不都是王爺?難不成謝灃他幹了點啥,皇位還能給咱們哥兒幾個平分?”紫祁王哂笑,“且不説咱們都沒借兵給他,就算借了兵……咱們也是去勤王護駕的呀,憑什麼就剝皮?”謝深冷笑道:“憑什麼?你去問問善麓王、去問問洪江王,去問問祁陽公!”善麓王、洪江王、祁陽公,是死在靈狐髓案中爵位身份最高的三位宗室。這其中,善麓王又正是紫祁王的同胞兄弟。一句話戳得紫祁王發狂,怒吼道:“你説什麼?”
“我説你們還沒看明白嗎?謝茂殺人,從來就不需要道理!”謝深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
他後悔了,他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該來這裏。
這羣傻,只會找死!勸他們不要勾結南人,勸不住。勸他們不要殺閣臣,勸不住。勸他們不要去踩謝茂的圈套,還是勸不住!
所幸他沒有開府,沒有私兵,沒有冒頭。他要走,馬上就走,趁着謝茂忙着演戲沒功夫張開大網,他要走得遠遠地,永遠離開京城——京城,已經太不安全了。
“攔住他!”紫祁王暴喝一聲。
守在門外的幾個侍衞立刻攔住了謝深的去路。
“你攔我做什麼?”謝深霍地轉身,怒氣衝衝地走向紫祁王。
他年紀不大,還未弱冠,看上去很文弱。紫祁王則自幼習武,體格魁梧。
見謝深怒氣衝衝地走向紫祁王,屋內幾個宗室都看笑話似的圍着。
都是太祖龍裔,誰比誰高貴?好歹他們還有個爵位呢,謝深算什麼?先帝三子?這算個爵位嗎?每年發多少祿米,出門用什麼儀仗啊?孝帝都死了,他謝深一個前皇子牛什麼啊,一副主子樣衝着他們這羣王爺公爺嚷嚷?往上數三代,誰阿爹阿爺沒做過皇子皇帝?
就看見謝深舉起他閨女似的小拳頭,往紫祁王口上一捶!
紫祁王笑容瞬間凝固,呆呆下顧。當他看見謝深指縫裏着的尖鋭銀錐帶着鮮血從自己心窩出時,他彷彿才覺到心口的火熱與冰涼!涼的是謝深偷襲他的鋭利銀錐,滾燙的則是他的鮮血與隨着鮮血燒起的劇痛。
紫祁王心口濺出的鮮血沾染了謝深臉頰,他回頭滿臉煞氣:“再敢攔我,一起死!”第78章振衣飛石(78)謝深趁亂從張園中逃了出來。
張園的主人乃是西河富商張老省,為人慷慨好施,常年開放這處風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