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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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學的就是如何討好蟲族,如何給蟲族生蛋,如何給蟲族家庭做服務。
人類給雌蟲生蛋,誕生小蟲崽兒,人類又是如何出生的呢?
蘇青松不知道。
他生下來就在人類成長中心,身邊只有和他一樣大小的小男孩。
他也沒有六歲之前的記憶,只記得自己從沉眠中睜開眼,就自動從單人牀上下來,聽從教養員的吩咐,去洗澡穿衣服,吃飯,上課,下課,睡覺,玩耍……一切行為認知不需要培養就自動誕生了。
一直到他接觸到了解放者,才知道了人類的歷史,知道了人類被蟲族奴役的過程,知道了那場慘烈卻以失敗告終的反侵略戰爭。
“蟲族和人類沒有生殖隔離是件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我一直認為,也許這是一種寄生。雌蟲是一種單繁殖的產物,他們把卵寄養在人類身上完成生殖過程,現在看起來,”謝茂指了指那袋剩下的營養粉,“他們對人類男的身體進行了某種改造,使人類更符合繁殖需要。不過,這種改造應該是不穩定的,導致人類必須長期攝入某種物質,才能保證繁殖的安全。”
“我們每天都吃粉餐,不是因為物資缺乏,而是他們需要我們吃?”蘇青松問。
謝茂點頭。
一個科技如此發達的種族,會因為缺乏食物,不得已在社會上執行兩套不同標準的食物配給制度?
這本説不通。
蘇青松常常會偷吃蟲子的蔬果類,這是在廚房幹活的福利。他並不吃獨食,昧下一點新鮮的蔬果,全都拌在當天的人類飯食裏,大家一起享用。那時候,他就發現了營養粉會變成晶瑩的半透明狀態,那時候人類們還天真地認為,這就是營養粉的特,代表着真的很營養。
但,實際上那是一種對蟲子的警告,代表着,蟲子不要碰觸,那是人類改造計劃的一部分。
蘇青松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這種覺糟糕透了。
到了他們這一代,人類對蟲族的情已經變得很複雜。他們從小被馴養,大多數人類都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蘇青松接觸過解放者,情上對抵抗軍有些親近,然而,他依然對蟲族沒太多惡。
他的生活就是這樣。當苦難成為常,很多人本意識不到自己應該反抗。
他的蟲族丈夫長相俊美、力量強大,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並不在最底層。儘管服侍丈夫很辛苦,可是丈夫的工作質決定了他不可能天天都在家。只要熬過夫主的休假,把他伺候好了送去連隊,子還是能過去的——他有吃有穿,有信仰,有自己的生活,為什麼要反抗?
畢竟,人類最重要的就是家庭啊。在人類成長中心時,他們常常只能吃半飽,需要做很多活兒,名義上是家政培訓,實際上就是免費做工。那時候,小小的男孩子們就在心裏憧憬,長大了就好了,長大了就能嫁出去,只要伺候好蟲族丈夫,就能有自己的家,吃飽穿暖睡足,多幸福啊。
哪怕結婚之後,可能會被丈夫懲罰待,可是,哪個人類不受點苦呢?蟲族就是力氣大啊,他們也不是故意的。不守規矩的妾難道不應該被丈夫教訓嗎?家裏妾眾多,所有人都不守規矩,只管自己高興,那家裏還能安生嗎?爭寵的小妖還能不蹦躂?當然要準備好產房,隨時懲罰啊。
謝茂覺得他們的人生充滿了欺凌與不幸,他們自己並不那麼認為。
現在,這個充斥了蘇青松整個人生的謊言被戳破了。
蟲族和人類的結合從來就沒有任何温情可言,它就是單方面的剝削與利用。蟲族處心積慮地改造了人類的身體,放出天大的謊言,迫哄騙人類吃加了料的粉餐——一切為了繁衍。
生活近在咫尺。
要蘇青松扛着槍去投奔抵抗軍,他想了很久也做不到。那實在離他太遠了。
現在他發現蟲族對他的戕害也近在咫尺,近到了他每天所吃的每一口飯裏。只要他不想餓死,他就得一口一口吃蟲族餵給他、改造他的“毒藥”。
逃避不下去了。
“我要告訴所有人。”蘇青松説。
謝茂正在研究營養粉裏的成分,聞言很意外:“你以為沒有人知道?”蘇青松臉一僵。
“我不知道蟲族在這裏殖民多長時間了,不過,你算一算服用營養粉餐的人類數量。你能在偶然間發現這個秘密,別的人難道發現不了?不要小看你的同胞,他們才是宇宙中最優秀的種族。”謝茂説。
“那為什麼秘密不曾被揭破?為什麼沒有人知道蟲族的大陰謀?”蘇青松不理解。
“我覺得蟲族也沒有很認真的隱藏這個秘密。”謝茂指了指蟲子,“連他都知道這是不能吃的東西,你覺得整個藍星有多少個蟲族少尉?密的可能是多少?”蘇青松啞口無言。
謝茂研究了半天,沒有合適的道具在手,天衡也發生了改變,和他修煉習慣的五行格格不入,各種不趁手,他沒什麼耐心,順手把營養粉扔下,説:“你想把蛋順利生下來,營養粉還得繼續吃。”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告誡。
一開始説不能再吃,轉頭又説,想生蛋就得繼續吃。
這個抉擇把原本就矛盾的蘇青松推到了懸崖邊上。他不能再逃避,馬上就要面臨抉擇。
是認清楚生活的本質,不再承受蟲族的陰謀,悍然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