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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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飛石離開,他不能公然抗旨,獨自去後宮也不方便,只好求助趙從貴。
趙從貴笑眯眯地答應:“哎,好,老奴這就遣人去追。”追不追得回來,你清溪侯説了不算,我趙從貴説了不算,皇帝説了才算。
衣飛石問了兩次,趙從貴都是説追了追了,他就知道這事沒戲了。
皇帝只怕都進了長信宮了。
想起皇帝帶走的那個槌,衣飛石頭更痛了。陛下不會跟娘娘吵起來吧?若是為了我頂撞娘娘,惹娘娘傷心,我就罪該萬死了。千萬不要吵啊。
衣飛石正後悔時,閣老紀默聲與户部尚書裴濮一起來了。
太極殿本就是皇帝起居理事的地方,正殿就常有大臣來候見。如閣臣與六部主官、大理寺、都察院、布政使司三上卿,都有緊急覲見的資格。往內閣和司禮監報備之後,兩邊用印批准,送手續到羽林衞,轉御前侍衞處,就能到太極殿等着皇帝召見了。
衣飛石本來在外邊打轉,常清平親自跑來知會他:“紀閣老、裴尚書來了。”唬得衣飛石一溜煙就躥進了皇帝的後寢,老老實實地坐着,一點兒動靜不敢有。
這兩位大臣算準了皇帝下午沒事,是來跟皇帝商量年末徵税的事,哪曉得大白天的,皇帝居然回後宮去了。不過,謝茂現在又沒後妃,回後宮也是孝順親孃,當大臣的還能説什麼?等唄。
太后與皇帝一起回太極殿,前後兩副儀仗,再是宮內沒用上全部儀仗,還是排得浩浩蕩蕩,太極殿老遠就得了消息,這下紀閣老與裴尚書也懵了,太后來太極殿幹嘛?
只有躲在皇帝內寢的衣飛石渾然不知。
太后降臨之後,不止接受了紀閣老與裴尚書的拜見,還聲息和藹地道了辛苦,請二位大臣盡心輔佐小皇帝,問候紀閣老家中老母膝上舊患,賜了虎骨狐皮,又賜了裴尚書家中兒女書墨釵環。
太后在做淑妃的時候,就代文帝施恩外命婦,不管是紀閣老的老母親,還是裴尚書的夫人,對當時的淑妃都是稱讚有加。如今她做了太后,親撫外臣,紀閣老與裴尚書才心中慨,不愧是攝事六宮多年啊,這母儀天下的風範實在令人仰慕親近。
刷了一遍好度之後,太后就把皇帝留給了兩個大臣,自己進了內殿飲茶。
進門就看見縮在屏風後略顯狼狽的衣飛石,她不好笑,吩咐大宮女:“去廚下看看先點吃食,就説是我賞兩位大人的。叫皇帝先放人家吃了飯再議事。”很快,紀閣老與裴尚書就被帶去西殿吃飯去了,太后賞的飯,皇帝都不能攔。
外邊清了人,衣飛石才敢説話:“拜見娘娘。”太后見他跪在地上低着頭,看上去平靜鎮定,實在看不出謝茂所説的那麼掙扎在意。聯想到長公主府的眼線都説二公子開朗隱忍,她想,也許他是掩飾得太好。她不相信兒子會騙自己。
“皇帝説,你要還定襄與箭術九説予我?”太后問。
衣飛石不知道她是來問罪還是什麼,聽着太后語氣一貫地温柔,可長公主發脾氣的時候,偶然也會微笑着翻臉。他早就後悔去央求皇帝説情了,忙答道:“是。卑職今不曾帶來,明就送進宮。”第58章振衣飛石(58)謝茂站在門口探頭探腦想進去,大宮女守在門邊絲毫沒給他讓路的意思,謝茂就知道是她奉了太后懿旨,不許任何人進。當然,他做皇帝的真要闖,奴婢肯定攔不住。這時候不是不敢跟太后擰着來麼?謝茂就滿臉嚴肅地扒門縫。
文帝在世時,謝茂就經常在太極殿幹這活兒,那時候是皇子頑皮,皇父寵溺也罷了。現在當了皇帝還這麼幹……滿屋子下人都只能低頭假裝沒看見。
殿內太后正在質問衣飛石:“你當本宮是什麼人?你當本宮所賜長弓箭藝是什麼東西?一言不合就要還給本宮,是本宮求着你收下的麼?丟了你這個衣缽傳人,本宮還找不到第二個弟子了?”謝茂豎起耳朵心中大訝,親媽這段位高啊,直接定下師徒名分,小衣還能跑得掉?
跪在殿內的衣飛石也被震住了,怎麼不是來收東西的麼?聽太后這話風,好像真沒在乎他昨的含糊不應?
太后見他呆呆的不吭聲,心説這娃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她故意拿榻上的白玉如意敲了一下茶案,沒怎麼用力,就是做個樣子,哪曉得那白玉如意天天被謝茂敲着玩兒,早就皸裂破口,啪嗒一聲竟然掉了個角下來。
衣飛石還沒怎麼的,謝茂一腳踹開殿門就撲了進來,緊張地喊:“阿孃息怒!”他進來就直撲衣飛石,半個身體都擋在衣飛石身前,就怕太后一怒之下用裂出鋒芒的白玉如意敲衣飛石腦袋。站定了才發現太后本沒動手的意思,火速腆着臉扶住太后持如意的手,關切地問:“您生氣也不必自己動手嘛,瞧瞧,這碎碴子紮了您怎麼辦?”謝茂一臉孝順好兒子的模樣,輕輕接了太后手裏的如意,扶太后換了個位置坐下,故意冷着臉呼喝宮人:“還愣着做什麼?將碎渣收拾了!請清溪侯出去領巴掌。”太后與衣飛石都知道他是在做戲,太后哼了一聲,衣飛石則是尷尬極了。
他能做戲騙很多人,但是,他不想騙太后。如昨太后差人來問話,他滿可以虛以委蛇,隨口答應下來。太后滿意,他也不必這麼為難。至於答應之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