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13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地放鬆,神鬆懈下來,又被掏耳朵掏得渾身發軟,在榻上稍微趴了一會兒,想着皇帝在洗漱,不會這麼快就過來,我就眯一會,眯一會……整個人就糊了過去。

謝茂放輕腳步過來看了他一眼,給他提上被子,極其警惕的衣飛石立刻就睜開了眼。

“你睡一會,朕還有摺子沒看完。”謝茂坐在榻邊,温柔地替他掖好被角,見他髮絲凌亂撲在眼睫上,又忍不住幫着理了理,“你好好睡,晚上朕帶你去長信宮給太后請安。”提起太后,衣飛石眼神就有些空,垂首道:“昨娘娘差人問話,臣沒説明白。”謝茂知道太后和衣飛石常有書信往來,討論的多半是那本《箭術九説》裏的內容,上回衣飛石進宮,太后還專門着人來宣,親自帶衣飛石了幾箭。太后存心懷柔,衣飛石隱有孺慕之思,相處起來還像那麼回事。

謝茂對此也樂見其成。雖説,偶爾也要吃一口親媽的醋,不過,只要想起衣飛石家裏那個遭雷劈的親孃,他也很樂見衣飛石能在太后跟前稍微領受一點慈愛。

不過,他既不能派人盯着長信宮,也不好意思天天盯着衣飛石,現在衣飛石悶悶不樂地向他懇求,他才知道二人有了齟齬。

“娘娘問你什麼了?”

“娘娘問,臣父回京時,是否需要準備車駕,郊凱旋。”謝茂微微抿嘴,看向條案上安安靜靜擺放着的長條錦盒,語氣和緩地説:“娘娘不該問你。”他有些微不悦。

太后問的問題,已經超出了衣飛石的能力範圍。

不管衣尚予是想回京掌權還是避嫌歸隱,這都不是衣飛石能回答、能決定的事。

那麼,太后為什麼還是選擇了問?她難道不知道衣飛石説了不算嗎?

她知道。她比誰都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是試圖用這幾與衣飛石的情分,裹挾衣飛石。若衣尚予無心自立最好,若他此行回京是為了掌權中軍以挾天子,太后希望衣飛石能為皇室出力,規勸衣尚予熄了自立之心,若不能勸,偷偷地向着皇室通個風報個信也好。

如今皇室勢弱,衣家兵多,太后會這樣拉攏衣飛石也是於無奈。

可是,她試圖保全皇室,或者説保全兒子,就忘了衣飛石也是別人的兒子。

這世道講究親親相隱,父母哪怕犯了殺人罪,兒子都可以選擇説我不知道沒這回事,律法還不能判罰説兒子有包庇罪。因為這是人之天,符合父子綱常。衣飛石一旦應了太后所請,立場從衣家轉投皇室,那他以後還怎麼面對父兄家人?

謝茂佩太后的愛子之心,然而,他也不希望衣飛石陷入這種兩難的掙扎。

“好了,你睡吧。晚上與朕在太極殿,哪兒也不去。”衣飛石道:“陛下,臣父在外受傷,臣在京中,通信不便,確實不知道臣父傷勢如何。娘娘垂問,臣不敢信口胡謅,所以沒回答明白。”見衣飛石急着解釋,謝茂捏捏他的耳朵,笑道:“朕知道了。此事不怪你。”

“陛下曾賜臣長涓,娘娘曾賜臣寶甲。臣永為謝家之臣,願為陛下披甲執劍,效命至死。陛下……”他翻身下牀跪在謝茂身邊,謝茂還握着他的手沒放開,“陛下信我。”

“朕自然信你。”謝茂扶住他的肩膀,認真地説,“朕何時不信你了?”問得衣飛石一愣。

是啊,皇帝何時不信任他了?何時不信任衣家了?

一直以來,皇帝對他們家的信任都顯得反常。

他好像從來不認為衣家會擁兵自重,從來不擔心衣尚予和衣飛金在西北自立。

若不是謝茂對衣家一反常態的“信任”,陳朝哪裏會敗得那麼慘?

陳朝之所以吃了那麼大一個虧,看似是天昌帝年老昏聵,輕信了衣尚予,才會讓戍邊重將被衣尚予一鍋端了。可真的只是因為天昌帝昏聵了嗎?若沒有謝朝皇帝對衣家無與倫比的信任,大理寺能鬧出假審衣飛石的事嗎?諸府能誤判局勢嗎?衣家又敢真的去玩假裝勾結陳朝的把戲嗎?

這件事之所以能成功,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是謝茂重生了。

重生後的謝茂對衣家信任到了一個完全不正常的地步,陳朝天昌帝按照常理來判斷局勢,方才釀成了這個更加不正常的後果。

各方面的猜忌、權謀、勾心鬥角,天昌帝都想過了。他只是沒想過衣家可能和謝朝剛登基的小皇帝聯手做戲——皇室在這麼弱勢的時候,敢和手握重兵的大將做這場戲?不怕衣家趁機真的反了?偏偏謝茂他就真的敢。

“還困不困了?”謝茂問。

衣飛石搖頭。這麼鬧了一場,哪裏還睡得着?

因二人説的話題比較,在旁服侍的宮人都被朱雨打發了下去,趙從貴獨自守在門邊侍奉,殿內只有謝茂與衣飛石在。謝茂沒人差遣,自己去把條案上的長條錦盒抱了過來,問衣飛石:“你猜裏邊是什麼?”那盒子是緞面繡着百鳥紋,一看就是出自后妃宮中,謝茂後宮裏沒人,那必然就是太后所賜。衣飛石看那長短不過尺餘,要不是摺扇,要不是如意?如意都似短了些。他猜不着,生也不愛猜謎,搖頭道:“臣不知。”謝茂就給他懷裏抱着,説:“打開看看。”衣飛石怕裏邊裝着什麼貴重易碎的寶物,動作很是小心翼翼。打開那盒子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