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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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他就懊悔自己説話太冒犯了。直言自己沒有中術,豈不是嘲笑君上修為太差?他印象中的君上可從沒有這麼窘迫的時候。
衣飛石不敢抬頭看謝茂的臉,低聲道:“請先生責罰。”謝茂將失去異光的古舊銅鏡把玩在手中,不言不語。今對衣飛石施用問訊術,只是個試探。
——衣飛石不肯説的事,他又特別想知道,總會偷着去了解。從前有聽事司效命,如今只能靠他自己。
“説這些話沒意思。你覺得我能把你怎麼辦?”謝茂淡淡地問,“不就是因為知道我拿你沒有辦法,你是吃定我了麼?我打你一頓,你不説還是不説,我能把你打死還是把你打跑?
…
…我還怕你跑了不回來。”
“先生……”
“你知道的事情就那麼重要?”謝茂突然問。
衣飛石沉默片刻,答道:“很重要。先生,我對您絕無一絲惡意……”
“我不在乎你有沒有惡意。”謝茂打斷他的話。
此時二人都很清楚謝茂沒有説出來的那句話。
他們的關係和情到了今的地步,如果衣飛石真對謝茂有惡意,謝茂必死無疑。
所謂生死相許,不是我可以為了你如何犧牲,是你真的殺了我,我或許不解怨恨,也不會改變對你的愛慕。有沒有惡意重要嗎?就算衣飛石真的對謝茂有惡意,謝茂難道能斬釘截鐵與衣飛石分手?
“你所謂重要的事,比你我幾十年情更重要?重要到你天天和我鬧彆扭,子都不想過了?”謝茂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儘量冷靜地問。
這話已經説得極其嚴厲了。
衣飛石背身跪着沒抬頭,照舊回答:“先生,此事比我的命更重要。”砰一聲悶響。
謝茂將銅鏡砸了下來,落在衣飛石面前的地毯上。
看見這面銅鏡,衣飛石渾身汗倒豎,冷汗爬了一背——太一鏡。
太一鏡是上古神器之一,擁有各種辨識真偽之能。他太悉這面神器鏡子了,萬萬沒想到謝茂竟然把太一鏡也帶了來——倘若剛才他佯作中術,只怕立時就要被拆穿。
更可怕的是,如果謝茂能記得太一鏡的全部使用方法,他這些天在謝茂眼皮底下召喚鎧鎧的法術……
全都無所遁形。
衣飛石驚得冷汗涔涔,更有無數不解:太一鏡明明被留在了時間罅隙之中,怎麼會在君上手裏?
“説説吧,你這些天一直在找什麼?我替你找?”謝茂問。
衣飛石不敢讓太一鏡摔在地上不搭理,他用雙手將太一鏡捧起,轉身膝行到謝茂跟前:“先生……”
“你還是不能説?”謝茂聲音冷漠。
若換了從前,謝茂發了這麼大的脾氣,衣飛石早就扒着他膝蓋説軟話求饒恕了,此時卻只伏首挨着地板,卑怯地説:“請先生責罰。”謝茂雙手結印,指尖一抹金光閃爍,躍入太一鏡中,瞬息間傳出千萬裏之外。
衣飛石也快崩潰了。
他此時的覺,就像是謝茂看見了初初踏入飄邈之旅的衣飛石。謝茂分明被放逐到諸世界之中,修為被封印了大部分,再天地也不該超出封印的範疇,哪曉得謝茂記憶沒了,修為少了,各種道法依然通。
用太一鏡察覺衣飛石召喚鎧鎧的道術不奇怪,畢竟太一鏡乃是上古神器,衣飛石又沒想過太一鏡在謝茂手裏,低估了謝茂的鋭度,這才出了紕漏。現在謝茂居然能直接複製他的靈犀印,通過太一鏡追蹤鎧鎧,這就太逆天了——完全是君上的術法作水平。
不能被君上發現鎧鎧的存在!衣飛石倉促之下想要阻止,被謝茂一把捉住了手臂。
他的手指準確地截在衣飛石的內關上,低聲問道:“你要和我動手?”
“……不敢。”已經來不及了。衣飛石目前只能寄望於鎧鎧的不靠譜,繼續不給回應。
謝茂也不認為自己能找到那個未知的對象。
衣飛石這些天一直在召喚,從前摳了青玉簡揹着謝茂偷偷地召喚,隔幾個時辰一次,到後來乾脆就不摳青玉簡了,召喚的次數也逐漸頻密,每天起碼有幾百次——一次都沒收到回應。
衣飛石找了幾千次都找不到,他也不指望能一次建功。
他此次召喚是一種迫。
這是警告衣飛石,你想找的人,我也能找。他有可能回應你的召喚,也可能回應我的召喚。
衣飛石咬死不説的事情已經多了一絲破綻。謝茂着衣飛石早早招供,既然早晚被我找到真相,你也不要勞動我和你一樣天天使用召喚術拼運氣了,早點告訴我真相——否則,我真的會一秒召喚一次。
哪曉得他的召喚術通過太一鏡傳出去沒多久,一個白衣小童就出現在太一鏡中,畏畏縮縮地磕頭:“……君、君上……”謝茂一愣。
衣飛石此時只想把鎧鎧拆成零件。
正牌主人找了它快半個月,各種召喚術就似石沉大海,連個泡都沒冒出來。君上就發了一個召喚術,衣飛石心底不斷祈禱鎧鎧和從前一樣不回應,它卻回應了!
“出來。”謝茂吩咐。
太一鏡中的白衣小童縮着脖子,不斷磕頭:“鎧、鎧鎧、鎧……錯、錯了……”謝茂直接用兩手指拎住鏡中的虛影輕輕一提,就把鎧鎧拎了出來。鏡子只得巴掌大小,鎧鎧出來之後見風就長,變成四五歲的孩童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