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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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還嫌髒。”邢昊宇搖頭笑着説,“我在老家唸書那會兒,哪有泊油路啊,都是土路,下雨的時候出門就是一腳泥,要趕上夏天,有時候乾脆就把鞋了拎回家,沖沖腳就得了。”唐謹不是第一次聽邢昊宇講過去的生活,手頭正沒事做,起身走了過去,朝他腦袋上一頓
,打趣道:“要不説是土狗呢。”
“什麼品種都行,是爺的就行。”邢昊宇嘿嘿一樂,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忙活着絮叨,“您還真別看不起土狗,看門就得是它們,您把那漂亮的狗農村去,還不會看門呢,那都是城裏享福的狗。”
“怎麼着,跟着我不享福?”唐謹立起腳,腳尖在邢昊宇蹲着的股上頂了頂。
邢昊宇臉上的笑意頓時更燦爛了,狠狠點着頭,道:“享福啊,太幸福了!”
“你這馬神現在可真是隨時隨地。”唐謹拍了他腦袋一下,兩腿一跨,直接坐到他弓起的脊背上。
邢昊宇手裏的活幹得差不多了,索先放下,就勢往前趴了趴,手撐住地面好讓唐謹坐得更穩些,一面低聲道:“我説的都是真心話,您知道我不太會説話,除了我媽,沒人對我這麼好過……”頓了頓,又補道,“不過您對我的好跟我媽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邢昊宇想了想,説:“我不是説我媽不好,就是她們那年代的農村婦女吧,又是特別傳統守舊家庭出來的,重男輕女,真是結婚前聽爹媽的,結了婚聽男人的,有了兒子又聽兒子的。”
“這多好,三從四德。”唐謹笑着從邢昊宇身上起來,靠在牆邊看他最後把鞋子整理乾淨。
“您不是直男,怎麼還能得直男癌呢。”邢昊宇難得逮到機會調侃了主人。
唐謹馬上回給他一腳,順便白了他一眼,嫌他聽不出玩笑話。
他哪能真聽不出玩笑話,立即改口:“我錯了,又嘴欠。”笑了笑,續道,“怎麼説呢,我媽那樣的人在我老家一點兒不少見,我也不是看不懂,她們一輩子逆來順受,其實那都是有潛台詞的——要靠。
您明白吧?她聽誰的話就要靠着誰。
我不是不想管她。
她是我媽,贍養她我責無旁貸。
但總歸有時候也有壓力,或者説,也心煩吧。
可您不一樣,都是我沒主意的時候您給我出主意。
跟您在一塊兒我就覺得心裏特踏實,真的,不管自己什麼樣都不用覺得丟臉,也不用偽裝,最自在。”邢昊宇毫不打崩兒的説這麼一長串話是極其難得的,唐謹沒有打斷他。
邢昊宇的成長環境,唐謹沒有體會過,但他説的話唐謹完全能夠理解。
對絕大多數中國人而言,來自父母的壓力是或多或少需要承擔的,不可能完全逃掉:或者物質依賴,出於沒有辦法的辦法;或者望子成龍,把自己未能實現的理想寄託到孩子身上;或者各式催婚把關,恨不得藉由孩子的終身大事,把自己的年輕時代重新活一遍。……人人的煩惱不盡相同,壓力和焦慮卻是殊途同歸。唐謹默默嘆了口氣,不想繼續苦悶下去,隨口關心了邢昊宇一句:“最近跟你弟聯繫了麼?”
“昨天打的電話,”邢昊宇説,“他們剛一模完,説是成績考重點沒問題。”
“有目標學校了?”
“具體沒想好,我媽肯定希望他能來這邊兒,覺得有個照應吧。
我的意思還是看他的,他樂意去哪兒去哪兒。”唐謹點點頭,沒説別的。
子很快到了唐老爺子生
那天。
飯桌上,一向反男人喝酒的唐母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竟有意無意地勸起酒來,攛掇唐謹的堂兄弟們接連灌他。
假如唐謹推,她也不説別的,眼睛朝桌上的親戚們兜上一圈,慢悠悠地
慨這一大桌子人,還得算是老爺子最有福氣,不僅兒孫們孝順,如今連第四代都見着了。
旁邊二嫂“唉”了一聲,説現在的孩子個頂個有自己的主意,別説有事商量一下了,見一面都難。
唐母看一眼唐謹,笑道:“年輕人嘛,外面什麼都比家裏有引力。”後面其他人再説了什麼,唐謹沒有留神聽,他只知道母親這一句句都是點給自己聽的。
外面什麼東西有引力?人唄!唐父此時對兒子的事仍然一無所知,儘管也奇怪自己太太做派反常,但見老爺子高興,也沒多想,只剩下跟着樂呵。
唐謹酒量本來就一般,平時又不大喝酒,幾輪下來就犯暈,散席之後沒能回成自己的住處,被唐母拐帶回家了。
其實那天的氣頭過去以後,唐母也冷靜下來了。
唐謹那麼大個人了,又得上班,硬把他留在家裏是不現實的。
況且她也不想總跟兒子爭吵,她知道吵着吵着只會把孩子越吵越遠,她只能換個方向從另一頭擊破。
兒子她是捨不得的,可另一個用不着她心軟。
兩個人中但凡有一個退縮了,關係自然維繫不下去。
唐謹這會兒正睡得糊糊,完全意識不到到母親的打算。
幸好吃飯之前的一通工作電話幫了他的大忙,手機生生給耗沒電了。
充電再開機需要密碼,唐母除了唐謹的生也想不出別的,一時解不開。
她看着屏幕上一條條微信未讀提示,心急如焚,不用想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