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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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
“放心吧,他可安全得很。”不覺曉尖細的嘲笑聲迴盪屋中,尾音輕佻上揚。
“我什麼時候害過人?秦珅,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什麼也沒有。”秦珅重又戴上斗笠,用陰影遮去了失態的表情。
不覺曉説得沒錯。
不過一個認識不到半天的頭小子,就算真的出事了,他又有什麼好緊張的。
但是。
閉關八百年,一個不怕他,不把他當成傳説來區別看待的人……寄無憂還是第一個。
他捏着斗笠一角,向下又壓了壓。
這時,秦珅才用餘光,悄悄地瞥了一眼寄無憂所消失的那片區域。
他轉過身,風般離去。
第八十三章白光照入雙眼時,寄無憂到體內一直由他控制的神識驟然斷了聯繫,晃晃悠悠地飄出了倒下的身體。
竹簡表面無字,泛起的淡淡微光,將不受控制的神識靈體了過去。
寄無憂一瞬間幾乎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
陌生的空間中寒風凌冽,他閉緊眼,神凝重,一語不發承受刺骨的冷,為將至的大難做好了準備。
人是昏的,天是暗的。
他直直向下墜,像是要被入地心之下。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暴風吹襲的乾冷痛楚已然消失,發疼的耳邊竟傳來鳥聲,清脆悦耳,那樣不真實。
寄無憂乾澀的喉間嚥了咽,他能受,能聽到看到了,但他又並沒有真的‘活着’——神識靈體,竟附身到了一處悉卻陌生的年輕軀殼中。
知覺由筋脈血漫上四肢,寄無憂漸漸找回了身體的主動權,但來不及他嘗試動作,眉心處忽然傳來一陣尖細迅速的疼,害他縮緊眉頭,以為剛一清醒就遇着了什麼襲擊。
“……師弟,你快醒醒!師弟!”師弟?是在喊他?
寄無憂在手肘支撐下爬起,將雪地壓下一片印子,他手指僵硬冰涼,着撞紅一塊的額頭,驚訝地盯着眼前人道:“白長卿!”額頭立刻又捱了一記打。
“説過多少次了,要叫師兄!”白長卿依舊是不饒人的子,寄無憂從前那會兒總覺得這位熱心的白師兄煩人得很,一意與他作對。
但在經歷了這一世種種變數之後,他對白長卿也有所改觀,煩人雖煩人,但只要不在門派的事上招惹他,倒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於是乖乖應聲:“白師兄。”
“你!
…
…你怎麼回事,都答應了不要亂跑,我才帶你過來的。”白長卿説教時的神稍稍放柔,“你看看這都幾點了!試煉都要結束了,你還在這兒睡覺!”寄無憂快被震聾了,捂着耳朵回答:“放心好了,肯定趕得上。”
“哎!”白長卿齜着牙傾前一步,遂而恨鐵不成鋼地搖頭嘆氣,“師弟啊,那位仙姑大人壓沒請你,我是看你一片誠心,才答應帶你過來碰碰運氣,這些,你總不會忘了吧?”寄無憂低頭沉思,似是無心地乖乖回答:“沒忘,耽誤時辰是我不好,勞煩師兄費心了。”白長卿愣愣眨了眨眼,向後一縮,吃驚地盯着桀驁不馴的師弟服軟認錯。
“師弟,你……真是這麼想的?”也難怪白長卿會生疑——寄無憂這會兒才十幾歲,一身傲氣關也關不住,在仙鳴山派是出了名的囂張。誰若是敢不要命地招惹,被咬下一口血淋淋的皮也不奇怪。
雖然不知為何會回到這個年紀,但不覺曉不可能無緣無故將他送到過去。
阿月可能也在這兒某處。
暫且繼續行動下去吧。
他端正地站着,抬起的雙眸裏擠出些水霧,朗聲道:“我是真的,真的想去試煉。”白長卿驚得下巴都快掉沒了。
“又……又沒説不讓你去!哎,我帶你去樓裏,跟仙姑求求情。”白長卿心軟下來,曲眉輕嘆,“希望有用吧。”二人動身出發,才走了一段,寄無憂着自己的臉,左扒扒右,忍不住問:“師兄,有沒有鏡子?”
“你要鏡子幹嘛?”白長卿心生疑惑,斜過眼看他。
“我只有這個,先湊合一下吧。”寄無憂無言接過白長卿的長劍,出劍身,翻轉做鏡。
長劍反光的銀面上,映入了一張小小的,年輕又清的面孔。
仙界修士只要實力夠格,區區青美貌,並非難事。
然而,同樣是年輕的相貌,映在劍面上的這張臉一看就只有十五六歲,眉目間透着股少年氣,桀驁放肆,夾着些褪不去的青澀。
恍惚間,有那麼不到一瞬的一瞬,寄無憂真以為自己回到了十來歲,最單純放肆的年紀——還有機會,能成為任何人的年紀。
頭頂的青天白出奇地真實,山間雲霧時刻在變化,路邊的野花每一朵各不相同,生命的氣息格外濃厚,很難讓人相信它只是一片虛構的天地。
但他能受到,自己的神識並未與捨身完全融合,而這處世界,恐怕也只是類似幻境的一處空間。
寄無憂邊思索對策,跟在師兄背後,沿着來時那一條厚雪堆積的山路,向着問天樓的方向走去。
今天,正是寄無憂託白長卿帶他上山,將他送入問天樓試煉的子。
正值深冬,山林之中寒風如針,大雪漫落,混在雪中的冰粒子打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