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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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又英氣,神依舊淡然,一臉平靜,巍峨高潔如終年不化的雪山。
氣氛像凝固了一樣,兩個人都有些沉默。江怡正要轉身退開,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叩叩兩下,腦子裏一空白,她條件掙段青許的鉗制,佯作鎮定自若地往旁邊站。
段青許眸光似水,帶着審視從她身上掠過。
門外響起渾厚的中年男人聲,是段東成。段青許平靜應答。
江怡莫名心悸,怕段東成要進來,好在對方只是問了一句就走了。
這下又只剩兩人單獨相處。江怡目光閃躲,瞥見桌上的文件,有意緩和氛圍,問:“那個是什麼?”
“公司裏帶回來的文件。”
“工作?”她疑惑,畢竟還在讀書期間。
“只是看一看。”段青許説。
將來她要接管段東成的位子,這些必須提前適應,看文件不是讓她做決策,而是跟進一下進度,學習如何管理。段東成向來嚴苛,要求很高。
江怡敷衍地點點頭,憋了半天找不出話説,經過剛才那一遭,心裏還是鼓脹脹的。
段青許沒什麼反應,倒了杯水給她。
江怡腦子有點亂,直接伸手去接,正正碰到對方的平滑的指尖。
段青許曲起指節,不着痕跡避開。
江怡在書房裏呆了大半個小時才走,她本想立馬離開,可是齊叔端着瓜果茶水進來,招呼她多坐會兒。
她走後段青許繼續看文件,不多時段東成進來。
父女倆都是冷子,一個威嚴一個安靜。段東成簡單問了下她的近況,沉片刻,想起一件事,道:“齊叔説你打算搬回來住,具體什麼時候?”段東成這趟離家久,足足出去了一個半月。這已經是開學前的事,之前段青許確實有此打算。
她驀地一怔,沉聲説:“沒有,暫時沒這個打算。”段東成不甚在意,問:“有什麼事?”段青許搪:“這學期課比較多,回家住不方便。”她從來不撒謊,段東成便沒多想,叮囑兩句,末了,提醒道:“有空就去你陳叔叔那裏坐坐,懂禮些,別成天在家裏悶着。”
“知道。”
…
…
夜晚的黑濃郁無邊,像塊密不透風的布籠罩在天上,鄭雲再三強調早點睡覺,江怡嘴上應得好,一關門照樣熬夜。
時隔多,她終於發現斜對面住的是段青許。
往常窗簾都是嚴實拉上的,這回開了,段青許伏在桌案前翻着書頁,不知道在看什麼。江怡幾乎將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壓着嗓門喊:“段青許——”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故意忽略,對方不動如山。
江怡又喊了兩聲,這人堪堪有點反應。
段青許眉頭緊擰,看着她吊在窗户上晃盪。
因着隔了一定距離,江怡只看到這人上下嘴皮子碰了碰,可聽不見到底説的什麼,她好奇,於是摸出手機發信息:你説什麼?聽不見。
抬頭望去,段青許垂首在看消息。
聊天界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可半天沒有一個字,一會兒,歸為平靜,什麼都沒有。
江怡想了想,打字:在幹嘛?
又是對方正在輸入中,不過這次有了回覆,只短短兩個字:看書。
江怡:這麼晚了,還不睡麼。
對方沒回。
許久,久到江怡讀躺牀上了,才回道:嗯。
江怡瞥了眼,沒繼續聊下去,正要摁滅屏幕,聊天界面有了動靜,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發過來,她調了七點半的鬧鐘,把手機擱牀頭櫃上,閉眼醖釀睡意。
濛濛間,腦海裏靈光一閃,忽而記起薩福是誰,那是《外國文學史》裏講過的,柏拉圖稱她為“第十位文藝女神”,古希臘著名的同女詩人。江怡都快忘記具體學過啥,印象最深刻的就同兩個字,傳統教育里老師們總是對這些三緘其口,好像這是多上不得枱面的丟臉子的事,是以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十分茫,認不清自己。
那會兒她的老師裏有個文青,上課時特愛跟學生講一些不着邊際的東西,比如曹是梟雄周瑜是真君子,寫出“十年生死兩茫茫”的蘇軾愛愛美食也愛狎,計算機科學之父圖靈是同戀,等等。説到同戀,文青老師話匣子打開滔滔不絕,從越人歌講到短袖分桃,再從短袖分桃講到宮廷野史,最後又扯到“宮花寂寞紅”和磨鏡上面,不過沒詳細講,只隨口提了句。
江怡上課就喜歡聽這種,巴不得老師能講一節課的廢話。
對此,她是尤為好奇,課下悄悄查什麼是磨鏡。
相關的內容總是含蓄而魅力無窮,字字含義深遠,簡起來就一句話,兩個女人之間紓解的方式。
懵懂的年紀裏總是將愛與分開談,自己給自己上一道枷鎖,認為女的就該喜歡男的,陰陽調和,後來幾經思想鬥爭幡然醒悟,其實不是。
她喜歡女的,雖然誰都沒告訴過,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段青許是不是,僅僅靠一本讀物判斷不了,興許只是巧合。同戀還看男女愛情故事不是,異戀怎麼就不能讀同詩人的著作了。
江怡不愛庸人自擾,攏緊被子睡覺。
斜對面段家二樓,燈光直到凌晨才熄滅。
翌天晴,太陽老早就從東邊爬上來,清晨水重,金銘府都植被多,四處的地面都是濕的。江怡跟正在做飯的陳於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