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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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的表情,想起自己在他們這裏估計還是山裏的失蹤人口,於是去把她二堂嫂叫過來,證實她不是騙子。
三個夥計頓時大變活臉,一口一個“小老闆”地喊着,趕緊賠禮道歉,有些不好意思,還有點怵冷臉小老闆。張長壽都倒了,他們老闆也殘廢了,小老闆落單在山裏,大家都以為她已經遭遇到不測,結果毫髮無損地出來了,比他們誰都好。這就是本事,不服氣都不行。
這些都是為她二哥賣命的人,張汐顏自然得好好對待。昨天那些鬧事的人,也給張汐顏提了個醒,得防着有人煽動家屬鬧事。她挨間病房探望過夥計,把她的電話號碼留給了他們,讓他們有事打她電話,又讓她二堂嫂到附近找一家稍微好一些的酒店安頓這些探病的家屬,給他們安排好吃飯和住宿。
有護士找到二堂嫂,跟她説需要費取藥。
張汐顏才知道所有人的住院手續都是她二堂嫂辦的,所有費用也是二堂嫂自己掏的私房錢。二十多個人躺着,其中還有程教授、馬教授這種重症患者燒錢大户,再加上那些夥計都是重度營養不良和重度貧血患者,紅細胞生成素、全營養和白蛋白用上,預存的費用一天見底。
她找到張希明要錢,得知張希明因為欠供貨商錢款被起訴,銀行凍結了他的個人財產以及公司財產。她再查餘額,事務所裏有一百多萬,藥鋪的餘額是零。
供應商來了,找她二堂哥要債。
張汐顏翻了下他們的單據,發現在上個月和上上個月,進貨量奇大,遠超平時的很多倍。供貨商聽説張希明出事後,都急了,連夜趕過來蹲公司,蹲張希明家裏,查張希明有哪些可以抵債的資產,起訴和申請凍結他的財產。
張希明躺在病房裏,要死不活的樣子,外面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出來主事,供貨商的臉都很不好看。這麼年輕,她能頂什麼事。
張汐顏翻過他們過來的單子,飛快地默算好數量,震驚地問:“兩個月裏拿了三年的貨量,你們也出貨?”她二堂哥報賬的時候,月賬、季賬和年賬都有報,這種都是細水長的穩定生意,除非有突發情況,不然,每年的水不會相差太多。
供貨商聞言就知道這位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拉出來背鍋的,多少還是個明白事的,臉稍微緩和了些。
一位供貨商説,他跟張爺做了十幾年的生意,偶爾也會有這種一下子要貨特別多的情況,張爺的金字招牌在,沒出過差錯。他又列舉了十幾樣平時比較罕見少用的藥材,告訴她,之前突然連續三年的用量特別大,直到今年清明才停。他們只管供貨,哪管張老闆為什麼突然加量要用那麼多。
張汐顏翻過藥物清單和價格,有點瑟瑟發抖。她泡藥浴,泡的不是藥,是錢。她把手上那厚厚的一大疊供貨單依次還給他們,説,“你們把今年的所有供貨單都複印一份給我。貨款,之前怎麼結,以後還是怎麼結,之前欠你們的,後天,你們後天到公司,我給你們結清。從現在起,除了我和我二哥,其他任何人找你們拿貨,我們都不認。”一名供貨商問,“張小姐能做得了主?”張汐顏淡聲説,“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主的。”小事?張爺的公司都被搬空了,還是小事?供應商們的表情各異,都有些一難言盡。
張汐顏:??爛船還有三斤鐵呢。這事説不小確實不小,可要説多嚴重還真不至於。説到底只是銷售和採購聯合起來偷了原材料和成品貨物,供貨商、生產線和核心技術都在,只要招牌沒砸,收拾收拾鋪面就能重新開張。她二堂哥現在資金週轉不靈拿不出錢,家裏有呀。堂哥堂姐做生意每年都要份子錢回家,藥鋪的生意也是一個大進項,錢都在三姑那管着呢。家裏的生意買賣週轉不靈了,她找三姑拿錢都不需要打借條。
她見完供貨商,先拿自己的那點積蓄把醫療費上,然後打電話回老家找三姑要錢。
老宅沒有無線網絡,但裝有座機電話。她學藝的那三年,三姑怕她吃不了苦找她爸哭要回家,把電話鎖櫃子裏。
下午三點,張汐顏在去倉庫的路上,收到了三姑匯過來的錢。
藥鋪是連鎖店,總部在昆明,其他地方開了些分店,由總部統一配送貨。她先去看了倉庫,大門虛掩,倉庫裏只剩下些遺棄的垃圾,東西都被搬空了,還有漢在裏面大小便。她到公司,發現大門都被砸了,門口被噴有漆,“垃圾公司還我血汗錢”,桌椅倒在地上,到處都是垃圾廢紙,辦公設備和稍微值錢點的東西都沒有了,連牆上的掛鐘都沒了。大魚缸還在,但很久沒換水,裏面的魚全死了,水都變成了墨綠,面上浮起了綠苔,直冒綠泡。
她找物業打聽,誰把公司搬空了,物業告訴她,聽説是老闆死了,公司倒了,還拖欠了供貨商的貨款,欠了員工的薪水沒發,好多人來鬧過,不知道是誰把裏面的東西搬走了。她想調監控,物業告訴她,監控錄相只自動保存七天,這裏都被搬走一個月了,沒有監控記錄了。張汐顏到總店和分店都看過,發現全都大門緊閉。
她聯繫總店店長,問他拿鑰匙,店長告訴她,“公司倒了,這鑰匙也不知道哪裏去了。”總店店長姓於,叫於海,昨天晚上到她二堂哥那探病的人之一,乾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