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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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比自己高了半頭的青年,笑説:“抱歉,我分了你的心嗎。”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話,卻被他説得多情至極。
如一一頓:“不會。”封如故笑道:“啊,真是冷淡。”許是不想同封如故談太多,如一直接道:“雲中君從無真心。既無真心,又有何能力亂心?”無端被懟了一臉的封如故好奇歪頭:“你這麼説,想必是跟我很了?”
“並不悉。”如一道,“貧僧只知,端容君為雲中君百般擔憂。雲中君若念同門之情,理當把這樁事務速速了結,而不是將時間費在無謂之事上。”話説到這份上,封如故卻也不生氣,連抱住他的手都不鬆一下,道:“説得真好。是我師兄你義父當年教你的?”如一不言。
當年之事,他將其視為珠玉珍寶,從不對外人提,但義父寵封如故,世人皆知,對他細説,也是正常。
封如故:“不過,我師兄可曾教你,莫要妄斷人心?”如一方要開口,便被封如故打斷:“啊,到了。”文始門東面也有御劍石,兩側有弟子,專負責來送往。
那些小弟子見是風陵來人,又聽了雲中君的名號,絲毫不敢怠慢,一個跑去通傳文門主,兩個在前引路,往正殿而去。
誰想行到一半,便從路前殺來一個左手提鞭,右手執劍的少年,雙目赤紅,一道鞭鋒掃開一個面大變、匆匆上去相的文始門弟子。
另一名慌張叫道:“二公子,使不得!這是風陵雲中君——”
“我殺的就是他風陵封如故!”他一把甩掉劍鞘,一點寒芒直奪封如故命門:“姓封的,還我三妹命來!!”聽了這聲呼喝,羅浮與桑落久率先仗劍上前去,卻因為是他們是客,沒有傷主的道理,而文二公子文憫又是懷着死志前來,狀似瘋魔,二人手下都不知該留多少分寸,一個不小心,便叫文憫找了個空子,挑開劍鋒,持劍直衝到封如故面前。
封如故卻在原地站着,動也未動。
文憫一劍刺去,寒雪似的劍星,眼見已落到封如故右眼——一隻尾指上繫着細細紅線的手掌輕描淡寫地攔在了封如故面前。
文憫使盡全身氣力,然而劍尖懸停在那掌心三寸之前,無法再近分毫。
眼見文憫着了魘似的,如一也不與他多糾纏,屈伸手指,一把抓碎了劍芒,劍刃從劍尖開始,寸寸碎裂,直到劍中方止。
羅浮瞧出這小公子是當真瘋了,不敢再留手,和桑落久一起制住了他的手腳。
封如故自始至終站在原地。
果真,道門裏明人多,蠢人少,字謎之事,瞞不過世人。
“令妹之死,封某深表遺憾。”封如故淡淡道,“但文公子或該將這一身劍藝,用在殺害令妹之人的身上。”
“她是因你而死!”眼見殺不了封如故,文憫雙目含淚,吼得聲嘶力竭,“若不是你雲中君要找道侶,她怎會死?!”封如故:“錯了。她不遇上歹人,才不會死。”文憫想的是,以封如故的地位,定會乖乖道歉,可萬沒想到他會這般詭辯。
文憫一噎,而後更是滔天怒火:“你怎麼還能這般雲淡風輕、麻木不仁地推卸責任?!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又錯了。”封如故道,“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是反思,不是要求。”文憫張口結舌。
封如故:“知錯了?”文憫:“……”封如故:“那你需得為你方才的污衊向我道歉。”文憫差點被這人當場氣哭。
這下,連羅浮都覺得他可憐起來:“師父,少説兩句吧。”文潤津這時方姍姍來遲,眼見這場景,瞠目裂,罵了兩句逆子,又去封如故:“雲中君,莫要與小孩子計較,他不曉事的。”文憫這下是真被氣哭了。
他與文三小姐是雙胞之子,妹妹無端橫死,他卻連仇都報不得。
他何嘗不知妹妹是死於歹人之手,但那以十六條命構成的“封”字,讓他覺得妹妹真是冤枉至極。
文憫用仇恨的眼神望着封如故,眼看父親滿面諂跟在他身側,似乎絲毫不知女兒之死與這人息息相關,拾起裂了的劍和鞭子,抹了抹發紅的眼眶,悄悄跟上去,想再尋個機會,殺他一劍。
文潤津仍在道歉連連。
封如故説:“小孩子不知好歹再正常不過,總要有人教導。”文潤津圓滑道:“是,是。”
“……不過,在外人面前,就算孩子犯了天大的錯,父母也該回護兩句。不然,做個獨身君子就是了,做什麼父母呢。”這話就是在當面罵人了,也叫文潤津面僵硬了幾分。
悄悄尾隨着他們的文憫突地一愣,沒想到封如故會為自己説話,一時間心內五味雜陳,也不跟了,只提着劍呆呆站在樹後。
“文道長,不必作陪。”封如故不顧文潤津臉,道,“我是來看一看文三小姐陳屍之處的。”封如故這張嘴是到哪裏都不説人話,得罪人的水準一,往,兩個徒弟都不知他明明救了那麼多人,為何在外的名聲人緣還會如此之差,今一見,算是知道真相了。
文潤津也是個強人,話説到這份上,還問幾人要不要留宿。
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