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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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斟酌言辭。
他認為自己這樣想很是大逆不道,且有為兇犯開之嫌,但還是忍不住道:“……在於揭道門弊端,挖世間癰瘡。”道門殺人案發生時,不管佛門還是道門,都是一頭霧水。
被殺之人間毫無瓜葛,門派各異,修為不同,身份地位也是有高有低,除了有唐刀斷喉這一特徵之外,誰也找不出他們之中哪怕一絲一毫的共。
後來,所有受害之人的屍身,在地圖上構成了一個“封”字。
羅浮親眼見過封如故推斷的全過程,自然認為,是師父和某人結下了仇怨,那鬼麪人是衝着師父來的。
他們下山追查,結果,文三小姐之死,引出了文始門挾持魔修牟利的事情。寒山寺僧人之死,又引出了水勝古城潛藏的天裂危機。
發生過一次,可能是巧合;發生過兩次,就不一定了。
再想想鬼麪人那句“道已非道”的留言,羅浮開始覺得,這背後謀劃之人,或許真的別有深意?
“……‘癰瘡’。”封如故笑了一聲,“哈,這個詞用得好。”羅浮今天説了不少混賬話,傷了師父的心,現在聽見封如故這樣説,還以為自己又説錯了話,急忙找補道:“師父,我不是説道門不好,只是這幾十年來修道之風盛行,入道之人良莠不齊而已。殺人總歸是沒有道理的……”桑落久在後面捅了捅羅浮
的
,示意他多説多錯,不要再説。
羅浮閉了嘴巴,蔫蔫地站了一陣,方道:“師父,我們什麼時候去找練如心要回城中受害之人的魂魄?”封如故靠在牀上,望着窗外:“等雨停吧。”末了,他補充了一句:“或許,等雨停後,魂魄就都會回來了。”在封如故説話時,如一一直盯着他看。
從十幾年前,他就聽説過封如故的名姓,揣測過他的形貌、格。
十年離散之間,他沒再見過義父,也不可能見到封如故。
但封如故畢竟是聞名於世的雲中君,是世上最年輕的、有尊字稱呼的道君,當然,這與他師父飛昇得早有關,也與他當年在“遺世”中力護眾人平安的驚世之舉有關。
如一走踏世間,聽多了他的名字,也聽來了許多故事。真的假的,好的壞的,究竟哪一種更貼近真實的他,早已不可考。
唯有豔名、才名、殺名、傲名四者,時時伴隨封如故的故事出現,從未變過。
幾天前,如一受義父之託,登上風陵山,才第一次真正見到封如故。
幾相處下來,如一想,義父心裏有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他遭人討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封如故其人不動則已,一動則光芒四,但因為他的聰明
太過外
,鋭利起來顯得咄咄
人,漫不經心起來又像是在刻意嘲諷,更兼以他劍走偏鋒、既瘋且癲的
子,委實叫人捉摸不透,誰也不知道他腔子裏那顆心是冷是暖。
好一點的,會對他敬而遠之,差一點的,難免對這種無法握在掌心的人心生厭惡。
而此刻,如一又從他看雨的眼神裏,讀出了他的心思,看到了另一個封如故。……封如故分明是知道的,受了傷,了血,意識到自己擁有了人靈的練如心,會做出什麼事情。他卻沒有多少得意之情,也沒有藉機追殺、報練如心意圖殺他之仇,只是靜看着窗外落雨,留給練如心足夠的時間,容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米脂山間。
練如心跌撞着穿行在密林間,立足不穩,一跤跌在溪中的亂石裏。
溪水倒映出他蒼白失血的臉。
他爬起身來,攪亂一溪倒影,繼續向前奔走。
雨滴簌簌而落,在地上的積潭中打出跳躍的雨線。
他來到神石旁邊的一棵櫸樹邊,雙膝跪地,手腳並用,藉着被雨水泡得鬆軟的泥土,掘出了衣上塵的屍身。
衣上塵被打死後,屍身被殮入義莊,夜半時,練如心偷偷把屍身領回了家來,埋在樹下,繪製法陣,想用靈力保他屍身不腐,卻違抗不得天命,只能眼睜睜看他衰敗腐爛,終至不復。
竊人屍身,這是練如心十幾年生命裏做下的第一件錯事。
以後,練如心便入了執,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練如心不會想到旁門左道,不會受了黑衣人的誘惑,去殺封如故。
好在,現在他有辦法了。
他趕時間,還要趕着去還那些竊來的魂魄,去找封如故道歉,因此他要把這件事早些辦好。
練如心抱着這一具半殘的屍身,把他平放在神石前,雙膝着地,對神石虔誠叩首。
“神石,罪者此番前來,是來懺悔。”練如心一頭長髮被濛濛雨沾濕,“我與他人相謀,害了無關之人
命,虧負天命,身犯重罪,死不足惜。吾願效仿信徒,以靈祭石,死前只有一願,盼請神石滿足……”
“衣上塵……他生為魔道,一生沒有造過大孽,他有此一劫,全因於我。罪者知道這要求僭越了,但我可以以魂魄為祭,請神石復活他,以及那兩名無辜受害的小沙彌。”神石毫無動靜,似是入定的老僧。
練如心跪在地上,砰砰跳着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以前,還有信徒上山獻祭時,神石也不會呼應他們的願望,滿足他們願望的,永遠是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