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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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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光實在太亮,門框實在太硬,還有一個人,哪裏都不許他去。

最可怕的是,他還管自己叫“義父”。

封如故受到了驚嚇。

他覺得這世上沒有搶着認爹的道理,而自己攬鏡自照,風華正茂,斷無可能是這麼大一個人的爹。

他想:……這人八成有病。

但是這個病患實在是有些道行,他實在撞不破他設下的網羅,最後,只得自暴自棄地把自己團在牆角,拒絕和有病之人談話。

那人把自己護着頭臉的雙臂強行打開後,試探着在自己面前雙膝跪下,一手攥住他的手臂,一手撫上了他的肩膀。

牆壁上設有術障,封如故無法再往後退,只得扭着身體,沉默地抗拒。

似乎是看出了這點,那人不再嘗試觸摸他,縮回了手來:“……你……怕我?”封如故對他的第一印象的確不好。

一個原因是他把自己叫老了,另一個原因是他不笑。

他的臉淡淡的,薄而鋒利的嘴抿得很緊,側頰上的肌微微鼓着,看起來是在發力咬牙。

封如故覺得他在生氣。

看他把自己在角落裏的樣子,難道是自己做了什麼壞事,惹他生氣了?

在封如故絞盡腦汁時,那人想抬起手撫摸他的頭髮,但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他臉慘白慘白,清冷的聲音裏含了些莫須有的希望:“義父,別同我玩笑……”封如故沒有理會他,又把自己的頭臉給蓋了起來。

對方沒有強於他,在短暫的沉默後,他將聲音放得更輕:“義父,你還記得什麼?”封如故抵死不吭聲。

他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東西,腦子裏轉着些簡單而零散的思想。

對方的話他只能聽懂一半,另一半則是模模糊糊的,彷彿腦子裏有一片籠罩着灰霧的地帶,任何言語和思想飄至此處,皆被沒。

對方問過幾個問題後,見得不到回應,便不再發聲。

封如故偷偷從臂彎裏向外瞄了一眼,發現他竟與自己並肩坐下,守在自己身側,手指像是要抓住什麼,卻在極力剋制着什麼,指尖在離自己衣帶三寸的地磚上摁得發了白。

封如故偷眼看了他好幾眼,他都沒有動,於是,封如故活絡了心思,滿懷野心地籌劃着,等他睡着了,自己就尋個機會跑掉。

後來,封如故等得哈欠連天,不知不覺歪了身子,枕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來到牀上的。

濛間,只知道有人將他放在一片柔軟之上,動作極輕地整理自己的頭髮,將它一點點梳理好,又細細掖在耳後,有人貼在他耳邊,嘆息的聲音,好像有壓抑滿懷的心痛:“這樣……也好。”

“你怎樣……都好。”醒來後,封如故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因為這張牀甚是舒服。

至於牀原本的主人,既沒有趕他走,也沒有強迫他做些什麼。

封如故有限的思維,讓他以極快的速度,自居為了這間房屋的主人。

封如故睡了醒,醒了睡,不覺無聊,很是快活。

他好像自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這樣心靜過。

至於與他同住的人,封如故至今對他一無所知。

他是個很靜的人,只是遠遠陪着他,生怕驚嚇到他,只偶爾在自己睡覺間隙間,朦朧醒來時,會在牀邊看到他的臉,靜靜地捧着書,守着自己。

第一次瞧見時,封如故還疑心是在做夢,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摸。

那人身子一動,看樣子是想躲,終究是忍住了沒躲。

一張白淨面皮,在封如故的撫摸下漸漸漲得通紅。

封如故頗覺趣味,因為他並沒有用力。

那人在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抬起手來,想要握住封如故的手時,封如故卻已失去了興趣,伸手了一下他耳垂上的紅痣後,一翻身,繼續了他的睡眠大業。

封如故現在格外喜歡睡覺,一能睡上八九個時辰。

睡覺時,他能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成長和充盈。

在短暫的醒着的時光裏,他喜歡趴在窗邊,端看窗外雲卷之態。

,雨。

封如故趴在窗户邊,懶洋洋地看着窗外。

那人又在嘗試同自己搭話:“義父喜歡看雨嗎?”封如故撇了撇嘴。

他模模糊糊地想,下雨有什麼好,每到落雨,過了濕氣,身上會疼。

思及此,封如故伸了伸胳膊腿,發現並沒有疼痛,便又將這個虛無縹緲的念頭速速拋諸腦後,仰着臉,一心一意地望着天空,等着虹來。

在久遠的過去,或許是前世罷,他曾在無數個下雨的白裏,搬一張小凳,膝頭放着一個小孩兒,兩人幅度一致地仰着臉,望着灰沉沉的天。

小孩子滿懷期待地問:“義父,何時會有虹呢。”而他答道:“等着就是了。”等過一次又一次,兩人在這件事上運氣格外不佳,從未等到過彩虹。

後來,他沒再見過那個孩子,卻留下了這個習慣,每值落雨,便要坐在青竹殿前,靜靜地等虹來。

那人又嘗試同自己搭話,這是這十數天來的不止第幾百次:“你在看什麼?”封如故不答,只專心望着天空。

那人看着他有所期待的眼神,又問:“……你在等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