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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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如一撇開眼睛，侍茶女柳眉微動，笑容燦爛，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好好，不是心上人。”如一:“……”他覺得哪裏怪怪。

這侍茶女來的年頭才三兩年，資歷不足，與那位來了七八年、可以隨心情憑窗賞花的憐姑娘不同，她即使有心多逗逗這個易害羞的妹妹，也不能在閒談上多耽擱，冷落了客人。

她站起身來，壓低聲音，同如一姐妹心:“若是有情，早早定下最好。我看他……”她指一指封如故:“我呀，見過許多男子，看得出來，那是個心不定的風人，想拴住他怕是不易，得格外花心思，格外下功夫。”説完，她便提着一把鶴嘴長壺，施施然走了，留如一一人若有所思。

那邊廂，憐姑娘也被老闆娘喚走，臨行前依依難捨，走出幾步，方回首對封如故道:“封公子，明你還會來嗎？”封如故:“説不好，或許明，或許後。”憐姑娘脈脈含情:“那我等你。”待憐姑娘走後，封如故端着一杯茶湯，輕快走到如一身側，拉開凳子坐下:“遊姑娘，打聽到了。”如一涼涼道:“雲中君好本事。”封如故驕傲:“那是。你聽我説——”他往如一這側靠了靠，自然伸手壓在他膝頭上，同他作出耳鬢廝磨的親近模樣:“梅花鎮中最早遇害的一對小夫，死在四個月前。但在那之前，並未有鎮中年輕女子在婚嫁一事上有所不順，並因此而受害喪命的。官府張貼出來的女人畫像貼遍全鎮，鎮中也沒有識得她是誰的。”如一望着他，淡淡嗯了一聲。

封如故拿扇柄輕輕支着下巴:“一個梅花鎮中無人見過的女人，偏偏要針對梅花鎮中的新婚夫，一一索命。倒真是耐人尋味。”如一:“雲中君可還問出了些別的來嗎？”封如故:“時間有限嘛。”他口咬住杯沿，將杯中茶一飲而盡，又由得杯子落在掌心，細細把玩:“不過，我們既然已要結親，那不如把那背後儡之人抓來，親自問一問。”如一起身，道:“既然雲中君把該問的都問過了，那便回去吧。”封如故看一眼窗外:“天還早嘛。”如一説:“是時候沐浴了，身上的‘傍琴台’缺了一味上好龍涎，終究不美。”封如故一愣，湊近如一的臉。

如一轉開，他又湊上去。

封如故:“生氣啦？”如一:“可笑。”封如故:“真生氣啦？”如一:“幼稚。”封如故:“我送你個東西吧。”如一:“無……”如一:“……何物？”當封如故把那東西捧出來後，如一的臉垮得比方才還厲害十倍。

偏偏封如故特意對他的黑臉視而不見:“這是我為你採買衣衫的時候順道買的，是上好的青雀頭黛與桃花口脂。粉白黛黑，施芳澤，到時候再配上一副上好的鳳冠頭面和正紅霞帔，大師大概就是這梅花鎮裏最美的新娘子……嘶——”封如故本意就是要惹他生氣，沒想到效果好得過了頭。

如一一把握緊他撐在自己膝上的腕子，氣得直咬:“別把我當作女人！”女子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好，但……

但他就這樣喜歡女子嗎？

如一正苦於無法描述此刻心中的受，便聽那邊廂封如故委屈道:“大師，我疼。”如一驀然驚覺，想起他這人體質特異，稍微用點兒勁就是一身淤青，忙鬆開手來。

封如故起袖子，被他握着的地方果真紅了一圈。

這點小小的痕跡，卻叫如一無端想起了封如故掩藏在青蓮之下的半身凌遲傷痕。

一陣怪異的情緒攫住了他的心。

起初，他的心只是像浸了醋似的，酸津津地發着緊。

等他開始細想封如故受傷時可能的情境時，那團軟竟毫無預警地疼了起來，疼得實實在在。

如一難得地手足無措起來:“你……”

“你對我一點也不好。”封如故利索地把東西重新收好，“不喜歡就算了，不送給你了。”封如故一轉身回了茶室，留下如一在原地，一時怔忡。

他的腦中浮現出一個有點滑稽且莫名的念頭。

他不能把封如故按在地上。……地上太冷太硬，封如故怕是受不住。……

打探完消息，他們回到了落腳的客棧。

海淨早就把眾人的行李安頓好，乖乖立在門口等候，大家一回來，他便主動走到了他家小師叔身邊。

儘管他家小師叔作這般女子打扮，但海淨一來不敢笑，二來，如一在用紗巾擋住喉結和英的面部輪廓後，海淨看着他時，甚至還有點臉紅，也沒覺得有何不妥。

他細聲向眾人稟告:“端容君單獨一間，小師叔與雲中君一間，浮落久一間。小僧問過店老闆，我半夜可以抱牀被子睡在走廊。”封如故隨口問了一句:“梅花鎮是個小鎮，客棧房間怎麼也這麼緊俏？”海淨乖乖道:“沒有呀，都是空房。”眾人:“……”海淨環視一圈，見眾人神各異，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辦錯事了:“小僧想着，若是每人一間房，實在有些貴。況且之前一直是這樣安排……”如一併無什麼異議。

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