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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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了辦法。
若這是封如故自己的面子,丟了也就丟了,他拼着一條老命也要把還在院中休息的海淨浮落久關不知全都嚎起來,讓他們一齊來看寒山寺的如一居士對自己做了何等事情。
但他頂着師兄的臉,又有要事要做,出不得紕漏,只能咬牙硬着。
吃了七八尺,封如故已是哀聲連連,伏在牀上,氣聲濡行,動也動不得了。
那邊廂,在打到第十尺時,如一中怒氣已散去十之六七。
看着從他褻褲邊緣散出的淡淡紅腫,如一漸漸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簡直不敢置信自己會這般暴戾兇狠,手勁立時減緩,幾乎是撫上去的。
封如故不罵人,也不掙扎了,他疼得懵了頭,自暴自棄地把臉埋在臂彎裏,嘟嘟囔囔的,像是在説給自己聽,也像是在説給一個註定不會聽到他聲音的人聽。
“……我求你了,對我好一點。”如一手一頓,心竟是搐着疼了起來,舉起的“眾生相”重逾千鈞,壓得他抬不起腕來,只好放在一側。
重新掛好的牀帳篩入細碎如銀的清光,在牀上投下封如故模糊的形影,如一不敢碰觸伏在他膝頭微微發抖的人,只敢伸手撫住牀板,輕輕撫摸他的影子。
但就和方才一樣,他不明白自己此舉究竟緣何。
被憤怒困縛住的理智漸漸從桎梏中掙,從萬千線索裏,隱出了一絲線頭。
他為何會錯認義父?
為何會毫無提防地對着封如故,將自己那點心事和盤托出?
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張臉?
漸次回籠的理智,讓他不得不面對他盛怒的真正原因。
見疼痛沒再傳來,封如故扭過頭,委屈地看他。
若是封如故繼續罵他,他還好收場,但眼見他面煞白,血都聚在了嘴和眼尾,如一喉頭一滾,身體竟是起了些意料之外的反應。
封如故鼻子,問道:“打完啦?”如一慌了,他一手死死掩住那滾熱而羞恥的不堪之處,一手死死按住封如故,不肯叫他起身看見自己的反應。
封如故迅速恢復了活力:“打完了你還想幹嘛?讓我起來!”在如一心緒極亂、難以應付時,房外突然傳來篤篤的叩門聲:“師伯?”分明是桑落久的聲音。
緊接着是羅浮的聲音:“師伯,師侄深夜來訪,多有打擾……”如一喉頭一窒,一顆心還沒準備好狂跳,那邊,封如故就側了身來,語調如常,聲線更與常伯寧一模一樣:“嗯,才歇下。”如一望着他一開一合的,耳中一陣一陣地嗡鳴,竟是看得痴了,掌中之物恬不知恥地一跳一跳,惹得他恨不得將此等不知羞恥之物折斷了去。
桑落久問:“師父也在嗎?”
“他不在。”封如故眼角還閃爍着一點淚光,洗過之後,他一雙眼在燭光搖曳中明亮異常,“去做他該做的事情了。”桑落久的聲音含了點温和的笑意:“是,落久明白了,不打擾師伯安寢,這便去了。”説完這話,桑落久轉身便走。
羅浮追在他後頭,一頭霧水:“師父師伯説不定都歇下了,有什麼事非得在今夜來問不可?”桑落久説:“我想確定一件事情。”羅浮:“何事?”桑落久駐足。
清冷月光下,他眼中閃着叫羅浮看不懂的欽慕之光:“……師父真是我生平僅見之人。”羅浮雖然不知他具體在説些什麼,但這些子相處下來,羅浮頗是贊同這一評判:“師父是聰明。不過你説哪一件事呢?”桑落久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丁酉要對師父一箭三雕。師父便還他一個一箭三雕。”羅浮喜歡聽桑落久講話,因為他多數時候聽得懂:“怎麼説?”
“他要殺掉這一整山的人,查驗混入山中下毒之人,騙出丁酉,也找出那個隱於幕後的唐刀客。”羅浮只聽到開頭那一句話,下巴便險些掉下來:“——什麼?!”師兄弟兩個出不得院,索坐在了月涼如水的階前,桑落久向他細細解釋一遍這裏面的關竅,總算將羅浮一團糨糊的腦袋理了個七七八八。
但羅浮仍是有些不懂:“誘出丁酉,我懂;假意殺人,捉出內鬼,雖是不可思議,我也能明白是為了什麼。但那唐刀客怎麼會在山中?”
“他何時不在?”桑落久問羅浮,“他能神不知鬼不覺混入文始山,殺文慎兒,文忱親手斷去其妹之首;他能聯合練如心,給他試情玉;又能叫師父在劍川遇險,將誘導師父查案的信物和線索一件件到師父手上……他若是不在此處,他該如何把控局面,叫一切如他所願地發展呢?”桑落久停了一停:“我疑心,此人正身在此山之中。”羅浮立時着急起來:“那師父豈不是有危險?”桑落久抱了膝蓋看他:“什麼危險?”
“危險啊!”羅浮急道,“我懂你的意思!唐刀客有可能也混在這青陽派弟子之中!他能與師父鬥得不相上下,自然也是聰明的,萬一他看出師父的意圖,假意裝死,再趁眾位弟子昏,悄悄殺掉一兩名青陽派弟子,就勢毀了師父的名譽,那該如何?”桑落久卻説:“他不會。”羅浮:“他怎麼不會了?他為了引師父出山,殺了那麼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