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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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論善惡,統統打‘死’了再説。”因為自覺給封如故惹了麻煩,常伯寧毫不推辭,對目瞪口呆的關不用輕輕一躬身。
“丁酉恨極了我,絕不甘心我稀裏糊塗死在道門手中,他盼着我清醒地死。所以,當我犯下不赦之罪後,他定會帶着解藥出現在我面前,救我醒來,再叫我生不如死。——他總是喜歡玩這種把戲。”言及此,封如故轉向了關不用,從掌中出了什麼東西,噹啷一聲丟上了桌面,旋即握住了他的手。
關不用覺得觸有些不對,一低頭,立時駭然。
——方才起身之時,封如故握了一把小小的果刀在自己的掌心。
刀的鋭面已全部切入他的掌心,而他握着這把深入骨的刀,若無其事地在房中兜轉了一圈,才將刀拔·出,隨手丟上桌面。
被刀刃封堵的血從創口湧出,落在關不用的襟擺,又鑽入他的指甲,沁入他的掌紋。
封如故緊緊握住關不用涼冰冰的手,凝望着他隱含驚慌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要借你一山人命,釣丁酉出來。”
…
…關不用明白,封如故為何常被世人稱作瘋子了。
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狂徒癲輩,算計起人來,可連自己的身體、臉面、聲譽一併葬送。……送走關不用,封如故坐下,笑嘻嘻地把傷手給常伯寧包紮。
常伯寧心疼不已,卻苦於沒有燕師妹的回妙手,只能取來丹藥給他服下,又細細為他包了手:“怎麼這樣魯莽?”
“做戲自是要做全啊。”封如故練地撒嬌,“關家兩位山主是主,我是客,哪有客叫主
血的道理?要師兄受傷,封二更是不捨得呢。”昨
的誤會已解,關不知心裏已有幾分喜歡和欽佩這個刁鑽又瘋癲的雲中君。
但他向來嘴賤,示好也示得笨拙:“你倒是不讓主家血,卻不知是誰聲稱要借我一山人命?”封如故頭也不回道:“你死了,別説話。”關不知:“……”言罷,他又問常伯寧:“師兄,他們二人都沒有問題吧?”常伯寧看一眼關不知,輕輕嗯了一聲:“你放心。”關不知心下如明鏡。
封如故率先喚來關氏兄弟,也是為着叫常伯寧在旁掌眼,好排除二人的嫌疑。
關不知玩笑道:“若我當真是被魔道替換過的呢?”封如故反問:“你是豬嗎?”關不知:“……”封如故:“不是就得了唄。如果你被人替了命,我難道還等過年殺你?”
…
…關不知總覺得封如故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
待包紮完畢,封如故把一盤子剝好的龍眼端起來,順手餵了常伯寧一顆:“師兄,今夜怕是要辛苦你了。”常伯寧被他甜了一下:“無妨。我們何分你我呢?還是像……以前那樣?”他指的是移相之術。
二人換相貌,到時候,他會替封如故去“屠山”。
封如故點一點頭:“當然。”説罷,他端着一整盤龍眼起身:“我去看看小紅塵。”常伯寧聞言,心中猛然一酸,連口中也不覺得甜了:“昨夜你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封如故低頭看一碟子龍眼:“不行,我剝了這麼久呢,得去他面前亮一亮,讓他心疼心疼我。”説完,封如故晃着傷手,端着盤子,一搖三晃地出了門,留下常伯寧一人,有些心痛地笑着。……我的孩子,去別人那裏當大人了。……
外頭雨已停了,碧空如洗,一輪小小的太陽作鴨蛋黃,懸掛在天穹之中。
偏殿內,如一從隨身攜帶的水壺中倒水,想潤一潤喉嚨。
倒着倒着,他眼中映出昨夜之景。
封如故的眼尾是淡紅的,人是玉白
的。
在升高的體温下,他身上的傷疤泛着不尋常的嫣紅,幾乎要燃燒起來。
牀單是深的,封如故咬過,被濡濕了一點。
他的骨頭、皮,都軟得不像話,只有一雙眼睛帶着叫人心動的力度……
海淨眼睜睜看着如一將水倒得漫過了杯麪,直漫到了桌上,無措地提醒:“小,小師叔?
…
…”如一這才發現自己失態,匆忙掩住壺口,低頭不語。
海淨沒心沒肺地酣睡一夜,沒想醒來會有如此變故。
説實在的,與雲中君同行這數十的遭遇,比他短短一生經過的所有變故還要多。
他關心道:“小師叔,你現在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如一低眉,不多談,並竭力把那
旎的形影驅出腦海:“……無事。”誰想,那形影不僅不肯離開他,還到了現實中。
他不肯正正經經地走門,只是在外面篤篤地敲着窗户,伴隨着一道笑音飄入屋內:“……大師可在家嗎,是封二來探病了。”第63章歪打正着如一打開窗户。
窗外緊鄰花樹,花樹之下,立着一個鬢髮未梳、笑意盈盈的封如故。
從如一在青竹殿前看到封如故的第一眼起,他就是這樣蒼白瘦削的樣子。而這種蒼白又與他融合得恰到好處。
他總是在笑,笑得好像看穿一切,又好像了無心事。
這兩種矛盾圓融於封如故一身,同樣是和諧萬分。
到現在為止,如一也未能讀懂這樣一個難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