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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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時,他早把劍川諸事的關竅想通,猜到或許是那嚴無復與唐刀客相勾結,但這是道門中事,利益關係盤錯節,他一個佛門中人,並無權置喙,況且他空有猜想,並無證據,飛花門與百勝門兩家也都自認罪孽,離開了劍川,此事已然塵埃落定,想再追究也難了。
他不開口,嚴無復倒是先發了聲:“以前,老夫並不知那人選中劍川,挑撥離間,是為何故。起先老夫想着,是三家各有私心,才便於他利用,見了今之事,老夫方明白,那人或許就是衝着雲中君來的。”如一本不理會他,可聽見“雲中君”三字,他的神便提起來了些。
確然,劍川的地理位置是極特殊的,入劍川、離劍川,都需要經過冰橋。
唐刀客先是借刀殺人,讓霞飛門弟子屍體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封閉的劍川之中,叫他的屍體成為“封”字血筆的一部分,封如故出山,來此調查,又在他入川調查時設計殺掉蘇平,其目的恐怕是為了叫劍川搭起冰橋,他好趁亂混入劍川,在冰橋上動手腳,並在封如故調查完畢、離開劍川時,炸斷橋樑,讓他掉入水中。
他最終的目的,是要殺掉封如故嗎?
“或許他想要的,不只是雲中君的命。”嚴無復猜想道,“青霜、飛花、百勝劍法,在道門劍法中僅屬二,就足夠劍川生亂,而云中君的歸墟劍法乃是一,且他號稱不傳旁人,若是殺了雲中君,歸墟劍法便就此失傳,道門失一倚仗,也是重大損失。”説到此處,嚴無復轉向瞭如一:“正因為此,老夫才有一奇……”如一冷淡地一挑眉,對他的疑惑並不多麼興趣,並在心中又添上了一樣驅寒的方子。
但嚴無復接下來的話,卻叫如一心神巨震:“老夫曾有幸得見歸墟劍法,也知雲中君情,向來恃才傲物,眼高於頂,連他的兩個弟子都不曾得他分毫真傳。可是,我觀如一居士的娑婆劍法,竟隱約有‘歸墟’之神。——老夫想問,他緣何會傳你一個佛門中人歸墟劍法的要訣?”作者有話要説:封二好可愛一撒嬌w第48章疑竇初生如一心下一悸,某個可能在他心中一閃而過。
僅那一閃,便生生劃痛了他的心。
他第一反應便是否認:“娑婆劍法乃貧僧自創。”這話並非誑語,但如一説得並不坦蕩。
劍法一途,是義父親自帶他踏上,若説娑婆劍法沒受到義父一星半點的影響,那才是謊言。
嚴無復也不追究底,道:“那便是老夫多嚼舌了。居士莫怪,歸墟劍法雖説足有十年未曾現世,但也是有人見過的,娑婆劍法這些年橫行天下,自成一派,若是劍路當真有所相似,肯定會有人議論。既然無人議論,或許就是老夫多心了。”説着,他在藥廬前站定:“……然而,聚陰魂,納羣鬼,不拘正之氣,均取來為己所用,老夫縱觀天下道門劍法,也只有娑婆劍法一門,與歸墟劍法的氣度有所相近。”如一冷麪如鐵,不再與他多談此事:“貧僧入內取藥,多謝嚴掌事引路。”按心中方子一一取了藥物,如一攜一身藥香而返。
路上,他心中浮起陳年舊事。
如一自從學會寫字,便偷偷開始記錄師父一言一行,何時飲食,何時飲酒,何時起居,今又説了什麼話,都如實記錄在案,一面習字,一面又能摸清義父喜好。
除此之外,他在裝束上也有多有模仿義父,常在左間別一木枝,跟在他後面,學他走路姿勢,學他拿取物品的習慣。
少年發現後,拎着他的脖頸警告過他:“我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許學我。”然而如一隻是改為了暗中觀察。
後來,為了讓他有自保之力,義父還是開始教他劍法。
他教的是風陵劍法,説是為小如一打基礎用的。
但小如一觀察力不差,他看得出來,義父自己常練的一套劍法,與他教自己的那套並不一樣。
他想能追隨在義父身邊,離他近些,再更近些,於是,他常常觀察義父的那套劍法,暗暗有了不少心得。
義父與他身量有差,在習劍時自是無法手把手教學。
他常常卧在濃蔭之下,涼椅之上,用長木枝對以木代劍的小如一指指點點:“手握穩了。”小如一乖乖回答:“義父,我握穩了。”少年單手執着玉酒壺,陡然發力,反手一枝,把小如一手中平握的樹枝攔打斷。
如一手穩至極,握着從他手前三寸斷裂開的樹枝,眼皮困惑地眨上一眨,還不能明白這是義父對他的測試。
如一的表現很叫少年滿意。
他銜住酒壺,笑着飲了一口酒:“這便對了。”琥珀的酒從他邊溢出,順着脖子滑下,在一字鎖骨裏留下了一道曖昧的水痕。……如一猛然剎住腳步。
封如故絕不會是義父,不可能的。
義父與封如故師出同門,均有自創劍法,一名踏莎,一名歸墟,這兩樣自創的劍法均胎於風陵劍法,想來,歸墟劍法與踏莎劍法也該有神似,那麼,自己經義父親自調·教,所得的娑婆劍法,與踏莎劍法有所相近,也是正常。
義父素有少年俠氣,行事瀟灑,最愛自由徜徉於天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