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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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他記得父母最後一段對話。自從母親離世,他的父親沒有再娶,整鑽研醫術,治病救人,為的是什麼呢?
答案清晰又簡單。
黃半夏哽咽半晌,痛哭失聲。他的父親也沒有講話,右手伸出一寸,像是要摸一摸黃半夏的腦袋,行至半路,枯瘦的手指垂落,沉寂地懸掛在冰冷的牀沿。
窗外的雨一直沒停。雷聲陣陣,雨水滂沱。
*次,雲霄雨霽,天空放晴。
官差貼了一張新告示,嚴令止藏匿病人的屍體。
當天中午,衙役們齊聚在南城一帶,周圍也來了不少普通人。沙土環繞着一座深坑,坑內堆滿了因病而亡的屍體……黃半夏與他的三位兄弟,披麻戴孝,站在遠處,久久泣不成聲。
衙役們頭戴斗笠,靠近深坑,立刻潑油、點火,接着飛速後退。
沈堯旁觀片刻,慨道:“這都是沒辦法的事……瘟疫如此暴烈,死者的屍體要麼焚燒,要麼深埋,只有這兩個辦法。而且,安江城已經被封了,貨物運不進來,油和木柴都不夠用,只能把屍體堆在一塊兒燒。”衞凌風低頭沉,忽然問:“小師弟,你還能寫故事嗎?”沈堯渾身一凜:“啊?”衞凌風輕拍他的肩膀:“當年,你為了丹醫派的發揚光大,曾經編造了幾十個故事,張貼在集市之外。”
“哪壺不開提哪壺,”沈堯雙手揣進袖子裏,“我都快忘了,你有必要再提嗎?”衞凌風建議他:“你把黃仙醫的事蹟寫出來,貼到城中的大街小巷吧。”沈堯抬頭看他。他眼中倒映着天光雲影,神情一派肅穆認真。
沈堯不由自主被他染,連連點頭道:“好的。我從前以為,黃仙醫的醫術一般,配不上那個‘仙’字,如今看來,是我膚淺了。”言罷,沈堯垂首,面朝着那座屍坑,深深彎鞠了一躬。
*即便沈堯許久不動筆,他的功力也未曾衰退。
黃仙醫被火化的那天晚上,沈堯點着油燈,奮筆疾書,寫出一篇催人淚下的文章。雖然用詞簡,卻是字字珠璣,直把黃仙醫誇得舉世無雙。
當夜,沈堯、許興修、衞凌風等人,抄錄文章數十份,揣着漿糊和黃紙上街,並將這篇讚頌黃仙醫品德高尚的文章貼滿了大街小巷,順便解釋了為何瘟疫能從死人傳給活人。
他們的辛苦沒有白費。
衙役收繳的屍首多了不少。又過了五,城中再沒有上報一宗瘟疫案例。
知縣大人欣喜若狂,連忙飛鴿傳書,彙報捷訊。
沈堯與衞凌風輕鬆了不少。他們留在藥鋪中,清點藥材,製作藥丸,似乎都忘了楚家的人。以至於楚開容登門拜訪時,沈堯竟然沒反應過來。
楚開容不僅帶了侍從,還與一位佩劍的男人並排而行。那人武功卓絕,腳不沾地,氣質堪比名門公子,又天生一副好相貌,引得藥鋪中的姑娘頻頻看向他。
就連沈堯也怔然盯着他。
衞凌風放下草藥,扭過了沈堯的臉。
沈堯仍然轉頭,繼續打量那個男人。
楚開容笑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涼州段家,段無痕。”沈堯卻喃喃自語:“左護法?人皮.面具?”第19章詭秘沈堯所説的“左護法”,指的是扶華教的左護法。
雖然沈堯曾經與左護法上山採藥,也見過左護法持劍殺人,但是,沈堯並不知道左護法的真名。
説來奇怪,左護法內力深厚,武功高強,江湖傳言卻是少之又少,彷彿被眾人遺忘。
而段無痕此人,容貌舉止皆與左護法相似。尤其是那種“視人如螻蟻”的傲慢清高……幾乎和魔教左護法如出一轍。
沈堯覺得衞凌風一定也察覺到了異狀。可是衞凌風拿着一條抹布擦手,很恭敬地站在一旁:“涼州段家,久聞大名。”楚開容介紹道:“這位是丹醫派大弟子,衞凌風。”楚開容的摺扇不離身。他反手一轉扇柄,笑問:“段兄聽説過丹醫派麼?”段無痕繞過楚開容,虛影一晃就來到了衞凌風的面前。他不言不語,朝着衞凌風伸出一隻手,掌心朝上,五指併攏。
這是要做什麼?
沈堯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由分説地衝過來,卻被楚開容一把拽住。楚開容張開臂彎,頓時攬緊了沈堯。沈堯只覺得自己彷彿被鐵鏈鉗制,別説掙扎了,他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
沈堯獰笑道:“楚一斬,你葫蘆裏買的是什麼藥?光天化,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你那張名門公子的臉面往哪兒擱?”楚開容雙眼微眯,這讓他看起來略顯氣。他非但沒鬆手,甚至摟得更親密:“沈大夫,莫要把我當成壞人。我對你是掏心掏肺,並無半點惡意。”沈堯與楚開容爭執時,衞凌風搭上了段無痕的脈搏。衞凌風的兩手指扣在段無痕的腕間,停滯良久,竟然輕飄飄道:“我不能直説。”段無痕淡然道:“有何不可?”衞凌風收回手,衣袖遮擋指尖:“我不清楚你練了什麼武功……大概不是段家的武學心法。”段無痕將他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你看過段家的武學心法?”
“不曾看過,”衞凌風垂眸,對他説,“我不會武功。”段無痕左手握劍,挑起衞凌風的腕骨,微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