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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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站着死。
這就是名門正派的規矩。做壞事可以,但要關上門做。
而在眾人面前,他必須是個鐵骨錚錚的君子。
沈堯不懷道:死老賊,你也有今天。
那一廂的鄭家主又説:“江湖爭端,由來已久。無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門歪道,總按自家的規矩辦事,罔顧國法,罔顧律法。今天你説,我跟他有仇,便要殺他全家。明天他説,這人殺我全家,我要全村絕户,冤冤相報何時了?諸位!請聽鄭某一言!歸順朝廷,歸順律法,愛惜百姓,平息恩怨,這才是國運昌盛之道!這才是武運昌盛之理!”鄭家主內功強盛,話音落罷,沈堯震耳聾。
沈堯晃了晃頭,總算理清:現在,鄭家、趙家已經是明擺着支持朝廷了。單看楚家、江家、段家還有八大派如何收場。
段無痕默不作聲。但他背後,兩位段家長老説:“鄭家主言之有理。”段無痕回頭看着長老,那長老提醒他:“少主,您的姑姑是涼州太守之。”段無痕道:“那又如何?”長老朗聲道:“少主,您的父親……也贊同鄭家主的話。各門各派濫用私刑,百姓不懂武功,備受欺壓,苦不堪言。各大門派在本地作威作福,門下弟子觸犯律法,官府竟然不敢聲張。武功好的年輕人,都不願意做官差……”段無痕接話道:“竟然如此,為何不修改律法?為何不讓官差增加俸祿?”元淳帝開口道:“段無痕。”段無痕稍稍低頭,以示尊敬。
元淳帝道:“你父親寫過信,丞相收到了,知曉你段家的忠肝義膽……”元淳帝説話時,氣脈不足,陰亢陽衰,沈堯聽得心中一驚,暗道:元淳帝時無多。
元淳帝咳嗽時,校場四周的房樑上顯出一排又一排的人影。沈堯向遠處望去,只見一大羣步履穩健的年輕士兵正向校場湧來。這羣人,個個身披鐵甲,手持重劍,而且……他們每一個人的內功都極其湛深厚,至少要練三四十年,才會有這樣的積累。
沈堯驚歎道:“這是……”衞凌風在沈堯耳後説道:“丰神剔骨膏。”沈堯陡然醒悟:藥王谷的谷主跪在了元淳帝的面前。這説明,藥王谷也歸順了朝廷。那麼,藥王谷的秘藥“丰神剔骨膏”會被年輕士兵使用,也就説得通了。
丰神剔骨膏能讓他們功力大漲。可是,再過兩天,這些士兵都會死光。
沈堯喃喃自語:“他們都在送死。”衞凌風淡聲道:“居上位者,不會在意平民死活。”沈堯看着他:“是嗎?”衞凌風笑了。自幼年起,他鬱鬱寡歡,甚少出笑容。而今,他笑着説:“無關痛癢。”沈堯心頭像是被挖了一塊。他聽見太監開口:“諸位若是願為朝廷效力,肅清武林不正之風,便請簽下契書,按下手印。”話音剛落,鄭家主第一個上前,簽了大名,按過手印,站到了元淳帝的身後。
接下來,趙家主、五毒教、藥王谷、段家的幾位長老、乃至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天下第一劍館的館主,紛紛效仿鄭家主,誓要擯棄私刑,捨棄仇怨,以律法為先,以百姓為本。
楚開容、段無痕、江展鵬、譚百清依然站在原地不動。
那羣功力深厚的年輕士兵越發靠近他們。
東嵐派的琴師率先發功。琴師們席地而坐,放下古琴,挑撥琴絃,輔以音波功。霎時琴聲四溢,錚錚然如刀戈擊撞,餘音哀絕刺耳,似有馬革裹屍、仰天怒號的慘烈。
江展鵬的女兒江采薇拔出一把大刀,往地上一戳,高喊道:“我江采薇誓死不做朝廷走狗!朝廷要和世家門派談和,應當拿出誠意,而不是藉由世家大會,以死相!”音波功無可避免地傷及了元淳帝。
元淳帝用一塊黃帕子擦拭邊溢出的血,温聲説:“你是江采薇吧,刀下牡丹,人如其名。奈何近年來,世家門派牽涉太廣,殺孽太重。受你們拖累,朕的修行不得法門,煉丹亦無成效……”沈堯小聲説:“聽他們講律法和百姓,我還覺得有道理。可這元淳帝一開口,全是殺孽修行,擺明了是個昏君。難怪他多年不理朝政。”衞凌風提醒道:“小心,別説話。”沈堯閉嘴。
元淳帝又説:“朕今來你們世家大會,無所謂生不生、死不死。真太子還在宮中。朕身邊這個,是太監扮出的假太子。你們不願做朝廷的人馬,便埋在此處,化為牆灰……”元淳帝微微闔眼,唸了句:“善哉。”江采薇急怒攻心,扛起大刀,直往一位士兵身上劈去。她説:“今要是按下手印,要多屈辱有多屈辱!這不是朝廷的招兵買馬,這是你們鄭家和趙家巴結上了天子,便巴不得讓所有人和你們一起跪着!明明能早些開誠佈公,早些商量的好事,偏要挪到今,濫用這種下作的法子!”
“江采薇!”鄭家主應道,“江大小姐,你也説了,這是好事,為百姓謀福祉!既然如此,你何必掙扎。你且過來,簽下手印,世伯我指天發誓,必定保你安然無恙返回沭陽。”江采薇一刀砍在士兵身上,頭顱滾地,血濺三尺。她怒喝道:“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活不過明天!你們不把人當人,我不願與你們同合污!你捫心自問,招安各門各派,究竟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