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如披,步履明明平穩,寬大的衣裳卻偏偏又搖曳出一股子我見猶憐的姿態。一個背影已是如此,我本無法想象,他侍奉尹川王安置的那些夜裏,又該是怎樣的嫵媚多情。
“看夠了?”一道聲音忽然自我耳旁劈下。
我慌忙回頭,卻見面前站着明誠之和鍾毓二人。
“明明明大人。”我連忙實實在在的行了個禮。
這禮實在謙卑恭敬,説句老實話,大約見到今上,我能行出的最重的禮,也不過就是這個程度了。只是這話我卻不敢説出來,明誠之為人太過於端莊持重,雖比我大了幾歲,卻老成的好像比我多活了半輩子一樣。有時候我甚至都覺得青衿還要比他可親可愛一些。
“從承慶殿回來碰見了鍾毓,他説你今天請諸位吃酒賞花,於是就一起來了。”明誠之看了鍾毓一眼。
“對對對,我們在路上碰見了,所以我就把明大人帶過來了。”看起來鍾毓也不太好過,他慌慌張張的給明誠之找着藉口開,“遊新兄必然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
“自然不會。”我在心裏苦笑了一下。
來都來了,何況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總不能再把他給趕出去。
“鍾毓你先隨他們二人過去坐吧。”明誠之示意鍾毓快走幾步趕上青衿與若白,隨即看了我一眼,這眼神格外複雜,我雖不是很懂他心底的波瀾壯闊,卻也在其中讀出了些試探、糾結甚至是懷疑的意思。但是我此刻的確是沒有多少心思去細究,因為明誠之接下來的話更讓我提心吊膽起來。
“我陪孟非原在這裏站一會兒。”明誠之,字慎德。他是奉議司裏資歷最老的前輩、才華最橫溢的年輕人,也是奉議司裏最刻板、最落寞、最難相與的正使大人。聽聞他的出身也算是顯赫,但就是不知何故,那煌煌百年望族,便忽一的敗落到了只剩他家一支血脈的地步。
據説今上很喜歡他,卻不知為何只讓他在幾個司裏來回打轉,明明上頭大權在握的位置空出過好多次,今上卻就是力排眾議,硬生生將他留在了奉議司這個閒散部門裏。
我曾惡趣味的揣測是不是他家曾與那個什麼臨遠侯府有過什麼。不然為什麼,明家和臨遠侯一道都成了今上的區,底下人從不敢明目張膽的提起侯府與明家來,即便要説,也只能是眼神一瞟嘴一撇,心思到了旁人便明瞭一笑。今上越是嚴,我就越是好奇,即便真是因龍陽此不正之風,那今上如此懲處他們,也實在是太重了些。
何況,聽聞今上私底下稱呼臣子,叫的都是字。比如叫我,就該是叫遊新;叫鍾毓,就該叫務世了。雖然今上至今還不認識我們。但據旁人説,今上叫明誠之只叫名字,便是在君臣和睦一派親密的境地裏,今上也只會在他的名字後加上愛卿兩個字。
愛卿誠之,誠之愛卿。
誠之,誠之。可憐瞭如此清逸瀟灑的名字,在今上與明誠之的對峙中,不知道又扮演了怎樣委曲求全的角。
我正胡思亂想着,明誠之忽然微微低了低頭。
“若白好看麼?”他本就比我高半個頭,這一低頭,恰將所有的鼻息都噴在了我的臉頰上。鼻息温熱,而我向來,此時卻也不敢有一絲一毫其他的想法,只能跟着明誠之的動作也低了低頭,避開這所有撲面而來的尷尬。
“明大人説笑了,若白於遊新有救命之恩,遊新並不敢有非分之想。”
“孟非原。”明誠之側目挑眸,輕哼一聲,彷彿是在笑,“救命之恩,應當牛做馬,銜草結環的。你身為當朝大夫,自是讀經典,不會不明白這些吧。”第3章“孟非原。”明誠之側目挑眸,輕哼一聲,彷彿是在笑,“救命之恩,應當牛做馬,銜草結環的。你身為當朝大夫,自是讀經典,不會不明白這些吧。”
“雖有救命之恩,但遊新是聖上的臣子,更不敢忘了自己的立場與原則。”我拱起手,以我能做出來的最恭謹端嚴的姿態説出這句話,莊重的像是宣誓一樣。
良久的沉默後,我方聽得明誠之出聲,“你記得最好。”如蒙大赦。
我舒了一口氣,將這口氣放極輕極長。
明誠之如此待我我並不怪他。尹川王早有謀反之心,雖無實權,但親兵府衞加起來也着實有些人數的。若白是他的新寵,聽聞在尹川王府中已是一人之下的地位,我親近若白,確實是會讓明誠之到不安。更何況,明誠之雖於升遷之路無望,但格外得今上青眼,小道消息説他早已是和柔帝姬的駙馬人選之一。如此忠心耿耿的駙馬候選人,不過是替今上質疑我幾句,大度又寬容的我還是可以理解的。
於是就這麼相對無聲的站着,直到我邀請的諸位公子都到齊了,明誠之方才舉步走向九曲連觴。
酒宴設在一處長亭中,要從此處過去,需得過一座荷葉橋。
九曲連觴遍植荷花,青碧的葉子擁擁鋪滿了水面,青衿便以這荷葉為原型,尋了能工巧匠來鑿了幾片足可以假亂真的葉子,順着最淺出造出一條浮橋來。若風稍大些,浮橋便會與荷葉一同晃動,尋常人等極難分辨得出哪裏是橋,哪裏是葉子。因而青衿才將在這處送往來的活計留給了自己。紫淵苯,若不小心行差踏錯,害的哪位高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