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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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不妨説來。”
“説還願是要在大殿裏供八十一盞燈,連供八十一的,這樣方顯虔誠。”
“倒也不難。”雲空一笑,“聽過這個法子,只是得時時盯着。”
“對,本官今亦是因此而來。”我放下茶杯,看向雲空,“還説這燈得大和尚時時盯着,添燈添油,須得大和尚一手辦。”頓了頓,我道,“出家人慈悲為懷,就是不知雲空師父有沒有這個時間?”
“出家人,普渡眾生,慈悲為懷,以眾生之念為己念。老爺有要求,貧僧自該上心。不過——”雲空話頭一轉,“先前卓州一户人家來,説要去做一場法事,貧僧今就得離開京師了,恐怕不能應允老爺之請。”
“卓州?”我看向雲空。
他總是一副年輕又慈祥的樣子,叫人猜不透年齡。頭髮明明漆黑,瞳眸裏卻總透着閲盡世事的、年輕人決不會有的平靜與通達。
“卓州周家。”雲空依然笑着,“節度使府,老爺該認識的。”
“周垣?”見雲空點頭,我便也不繼續説這些話,換了話題,“方才見大雄寶殿裏的塑像掉漆了。可要重新上金漆?”
“打算了幾次要漆的。”雲空為我添滿茶,“只是出去了幾趟,一直沒時間。”
“師父的衣裳也髒了。”我看見雲空衫子上幾塊髒印子,“莫不是才回來沒時間換洗的緣故?”雲空一怔,有那麼一瞬似要將自己的髒衣服藏起來,但他還是停住了動作,“不瞞老爺,貧僧亦是昨夜才回來的。”
“去哪裏了?”我不給雲空反應的時間,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是不是丹州?”張一清有個師父是天丒教的,但我們都沒見過。
虎大見過一次,只是沒有看清。
他説張一清的師父穿了個白衣裳,和張一清在一起就像是黑白無常。
線索不多,但是一條一條的捋起來,總是能捋出來些頭緒。
天丒教的打扮沒法叫我不懷疑雲空。
而為什麼又這麼巧呢?
我在丹州的時候他不在京師,昨夜又與我前後腳的回來,途中張一清與我們亦是前後腳到了邑曲郡。而我不過是半夜叫丁四平給丹州去一封信,他便又要去卓州了。
大約卓州也是幌子吧。
我與周垣不,自然也不可能去向他求證這些。
卓州又是到丹州必經的一州。
多巧。
“老爺真是……”雲空喝了一口茶,他垂眸看着茶水,似笑非笑,“天下百姓皆是我佛普渡之人,哪裏可以用州郡之名劃分割裂呢。”
“雲空師父説得對,是本官思慮不周。”我又喝了一口茶。
靜了半晌。
門外登記完了的趙汝一路尋過來,挑開簾子,對我一抱拳,“老爺。”於是我也不再看雲空,掉頭對趙汝道,“此次還願的工作量有些大,本官恐雲空師父一人勞累,你多帶些兄弟來,跟着雲空師父,前前後後的多學一學。你可明白了?”以學習之名行監視之實,憋了這麼久的筋骨終於可以舒展舒展了。
趙汝興奮的眉開眼笑,“那老爺等等,屬下這就去把兄弟們招呼過來。”待趙汝走了,雲空這才抬起了頭,對我一笑。
“孟老爺,何苦呢。”他將語調放的極緩極慢,就像在唱一首格外舒緩的歌,彷彿要將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帶到他想要去的地方上。
我站起身走了幾步,盡力屏去縈繞在耳邊的雲空的聲音,盯着桌上的三聖像,使勁兒想着我該想的問題。
祝由術,應當是在被施術之人毫無自主意識的時候成功施展的。如今我一念堅定,腦子又清楚,雲空的祝由術,便對我沒有絲毫作用。
“本官堂堂從一品,便不説京官兒這個身份,單就品佚食奉,哪裏比不過周垣這個節度使?”我回身壓住雲空的肩,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叫我自己也嚇了一跳,但我還是一副坦然的樣子,微微彎了,打斷雲空的話,“雲空師父,你得清楚,你人在京師,命也在京師。若離開京師……恐怕沒人能保得住你。”作者有話要説:謝在2020-02-2912:26:47~2020-03-0212:01: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420859641個;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鳳尾10瓶;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3章雲空一笑,卻沒有説話。
我也笑了一聲,又用力拍了拍雲空的肩膀。
又坐下喝了半晌茶,趙汝帶着二十多個人過來了,我待清楚了往裏跟着雲空要注意什麼。畢竟他會武功,還會祝由術,也不知這涪陵寺裏還有多少是他從西涼國帶回來的。
方才我壯着膽子説雲空如何,其實都是在碰運氣。
不想雲空經不得一,竟親自坐實了自己的身份。
出了這處禪堂,我一路與幾個小沙彌攀談,又套問出了不少話來。
譬如這涪陵寺原先的主持叫妙如,修的是淨土,一向仰慕禪宗,便幾次三番的去南邊學習。與雲空便是在那時認得的。
仔細算算,揚州、丹州,豈不是都在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