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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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這樣的,而不是其他人的咚咚咚。
喬水搶回自己的筷子,説:“隨便你。”06喬水捏起筷子的時候,臉有點臭,眉動了動,忍痛的表情。
唐岱説:“廚房有勺子嗎,我給你拿勺子。或者你先把手處理處理。”喬水搖頭:“多大點事兒。”唐岱不滿意這句話。可他只是沉默,沒用目光壓迫喬水,他的目光停在喬水汗濕的襯衣領口。這些曾經全都是喬水最討厭的事。他該開心嗎,還是該慨嘆,時間真是一劑猛藥。
喬水往嘴裏,三兩口吃完炒餅,腮幫子鼓鼓的。氣氛便一直維持着詭異的安靜,喬水用小臂蹭鼻尖的汗,風扇“呼呼”地孤獨轉動。他放下筷子,和唐岱説:“我不想等會洗勺子。”唐岱看着他,説:“知道了。”起身,徑直找去廚房。
在唐岱起身時,喬水開始解那件傻乎乎的襯衫的扣子,解到第四粒便因為指尖細而麻的疼痛不耐煩,揪着兩邊把衣服扯了下來,赤着上身。
他真的出了很多汗,從後頸向脊椎,從頸窩向膛,它們大多在半道上就風乾了,一滴滴,緩慢而下。
唐岱聽見動靜,但沒有回頭。狹窄的廚房讓高大的男人到壓迫。舊櫥櫃,水泥的池子,像很久以前的事。他取了一不鏽鋼勺,在水龍頭下衝了衝。水聲。外面開始下雨。水聲。這世界怎麼到處都是水聲。
回到卧室時,他看了一眼打赤膊的喬水,把空調温度調到了26度。
甩了甩勺子上的水,唐岱把它遞給喬水,喬水舀起一隻餛飩,吹氣,吃掉。話説起來,喬水的鼻子生得尤其好,又,形狀又漂亮,顯得他很剛毅。相比之下,那雙眼睛就普通了,普通的單眼皮,盛滿了反動,隨時要發狠一樣,一副兇相。關於這些,唐岱有很多話可説,但他不愛説。
唐岱看喬水乖乖吃餛飩,沒有再坐到對面去。他坐在喬水的牀邊,躺下了。雨聲和老舊空調的噪音混到了一處去,浠瀝瀝、轟隆隆,空氣裏有一股怪味兒,也是空調發出來的。
這些都像假的。搖頭風扇的風吹到唐岱的褲腿。窗外的風吻着玻璃。
唐岱説:“喬水,下雨了。”
“我不走了。”喬水端起一次塑料碗喝湯,沒説話。
唐岱的手揮舞在空中撲一隻特別小的蚊子,他漫不經心似的問喬水,“喬水,咱倆還勢不兩立嗎?”喬水扯了一張紙擦嘴,他把薄薄的餐巾紙成團,兩個人的目光始終沒有過,喬水低頭看湯上飄着的油和小蝦米。
“愛立不立吧。”07喬水坐在馬桶蓋上玩手機,也沒上廁所,就是想自己待著,唐岱還在外面,不知道在幹嘛,現在是下午六點。
喬水兩隻手的手指尖上都裹上了創口貼。圖案是貓和老鼠的,不是什麼正經創口貼。消毒這事兒,他自己右手幫左手,唐岱幫他左手。喬水起先覺得沒什麼不對,進行中的時候就彆扭了,結束後的後勁兒就更不行。喬水竟然到陌生。
他在廁所裏給陸乙簾撥電話。
“我從您‘單位’辭職了。”陸乙簾在那邊爆笑。
喬水笑不出來,更生氣了,“陸乙簾你想死是吧。”陸乙簾那邊有三蹦子的聲音和風聲,他之前説他往南去,喬水還不知道他停在哪個城市。
“我這不是要你體驗體驗生活嗎?看你一天天頹的。再説也沒忽悠你呀,賺的錢是比炸薯條多點吧。”倘若手機的覺能與陸乙簾連通,喬水現在就把它捏吧捏吧,扔馬桶衝進下水道。
“多你個頭。一錢沒拿,我跑路了。”喬水壓低聲音,不自覺咬牙切齒,好像到這裏説這句就該這樣,“我他媽洗了唐岱的頭。我謝你祖宗。”陸乙簾坐的三蹦子像遇到了坎兒,哐當一下,他一下子揚了聲調,“誰?你説誰?”喬水不知道陸乙簾是真沒聽見還是要搞他,他硬着頭皮重複了一遍,“唐岱,特昂唐,德愛岱,你耳朵瞎嗎。”陸乙簾無語了一陣,説:“那你跑路跑得好啊!”他問,“那他呢?就走了?”
“在我家。”陸乙簾:“……”他咳了咳,估摸驚着了,“那有話好好説啊,別打架啊……你家裏進去一個就行了。別到時候下手狠了,你也進去陪關。”他要在這兒,喬水一個拖鞋就能飛過去,“你説呢,掛吧。”陸乙簾懂了,“沒打起來?”喬水沒説話。
陸乙簾像喝了一口風,説話也軟和,那邊沒有滴滴答答。他説:“我覺得也是。你們以前那麼好。不至於。”喬水開始想象南方的太陽,或許更毒辣,但空氣是濕的。陸乙簾仍在順着風呼,“其實我一直這麼覺得。除了唐岱,沒人知道你想什麼。”喬水仰頭看橙黃的燈泡,燈絲的鎢高温蒸發,粘在燈泡壁上,模模糊糊看到一點黑。
他認為不是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什麼,這説明一切從主觀上就沒有一個標準,所以唐岱也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
09從手邊的塑料架上取下一沓報紙,那紙很經不住折騰,在濕環境裏邊角打着卷。仔細一看,子是將近兩年前的了,早已過了保質期。
喬水是個連手機新聞都不太閲讀的人,他帶着這一期報紙搬了三趟家,每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