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2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雨會桎梏腳步,至少今晚,陸戟不會從他身邊離開。

閒來無事捧着詩集翻閲,唸到“忙趁東風放紙鳶”,虞小滿驚覺風箏或為民間叫法,紙鳶方顯詩情畫意,執起筆將這二字寫滿整張宣紙,確定記到腦子裏了才停筆。

換了張紙,忍不住開始寫陸戟的名。從大名到表字,再到未曾訴之於口的那個稱呼,夙夜思之心神往之,寫着寫着便自口中唸了出來,虞小滿自己尚未發覺,倒是陸戟抬了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我沒説什麼。”虞小滿捂着嘴解釋,“就是嘴裏沒味,想吃甜的,隨便砸吧兩下。”不提及倒還好,提到甜的,虞小滿忽然想起那支髒了也沒捨得扔、被他埋在院裏樹下的糖人。

急急忙忙跑出去,垂頭喪氣走回來,虞小滿噘着嘴像要哭了,嘟噥着怨道:“土地公怎的這樣貪嘴,竟偷吃我的糖人。”陸戟想了想,道:“許是螞蟻吃的。”待得明白螞蟻是何物,虞小滿羞赧地撓頭:“我當然知道螞蟻,只不過家住海邊,見得少罷了。”休沐的子疲倦來得遲,陸戟合上書時,外頭的雨已經停了。

虞小滿睡得早,規規矩矩地躺在牀鋪裏側,陸戟行至牀前,扭身剛要吹熄牀頭的蠟燭,瞧見擺在邊上的東西,愣怔片刻,伸手將它拿起。

是一沾了泥土的竹籤,上頭原本有一片形似駿馬的糖人。

他不耐煩地揮手推開,沒想會把這東西掀翻在地。等走遠了,回身瞧見虞小滿還蹲在廊下,垂頭瞅着那在泥裏滾了一圈的糖人,頭頂的燈籠照亮他泫然泣的面孔。

當時的陸戟煩躁不耐,只不明白同為男子為何他如此愛哭?現下才覺得,或許只是被傷了心,實在難過罷了。

就像他習慣了掩藏情緒,而虞小滿則慣於將情於人前,因而他可以抹眼淚,可以放聲笑,可以坦蕩地表喜惡,哪怕會因此得罪人。

思及白裏路過庭院無意中聽到虞小滿在陸鉞面前的一番豪言壯語,陸戟心覺有趣,緊抿的角不由得向上彎起,勾出一抹淺笑。

尚未待他覓得這股輕鬆快意的來源,躺在牀鋪上的虞小滿扭動了下身體,嘴翕張唸了句什麼。

陸戟心頭微微一動。

方才在桌上,聽虞小滿這樣叫他,還以為是聽錯了。

現下虞小滿翻了個身面向外邊,雙目自始至終沒睜開,有所思夜有所夢,呼喚聲倒是更清晰了。

“陸郎……”喚了一聲還不夠,抬起軟綿綿的手拍了拍身側空着的被褥,“陸郎,別看書了,快來歇息吧。”作者有話説:十章了,我兒小陸終於會笑了第11章在虞小滿不長也不短的十七年魚生中,與人同牀共枕的經歷是這陣子才有的。

他生於大海,上無父母下無牽掛,璧月姐姐説撿到他時他還是顆小小的魚卵,裹在翠綠的海草裏,只能看見兩隻黑乎乎的眼睛。

化身魚體後,虞小滿便獨自生活,海底的每一方土地都能成為他的棲息之所,無人提醒,他便一直以為自己睡相不錯。

近些子他卻不由得對自己產生懷疑。

一來陸戟身體不便躺下就不會亂動,可每起牀被褥都不甚齊整,分開擺放的枕頭也捱到一起去;二來陸戟最近對他的態度也有些微變化,並非太夫人覺得他部扁平怕他不好生養的那種變化,而是偶爾視線匯時不像從前那樣輕飄飄移開,而是會多停留一瞬,似在探究什麼。

難道夜裏説夢話,讓他知道我是條魚了?

想到這一層的虞小滿驚恐萬狀,對陸戟更是敬畏有加,某在飯桌上見到一盤紅燒魚,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落得與這可憐的魚同樣的下場。

最後是璧月姐姐安他,説若追溯源鮫人比人類誕生要早,無論從壽命長度還是對環境的適應能力來説,都比人類強上許多。

託魚兒們送來的信中原話是:“他們不過是會耍點小聰明,你可千萬別被騙了。”虞小滿吐舌頭,心道明明是我騙他呀。

轉過頭又想到,人類的壽命至多百年,而鮫人則上達三百年不止。自此虞小滿不再愁被宰了端上桌,開始擔心別的。

——等幾十年後陸戟成了白髮蒼蒼的老頭,我還風華正茂,到時候還管他叫陸郎,會不會被笑話呀?

關於延長壽命,人族的探索並不比虞小滿來得少。

早在前朝就有皇帝煉丹求長生的文獻記錄,甚至有活捉了鮫人研究他們為何長壽的先例。

治腿由於得不到鮫珠進入瓶頸,虞小滿轉而投向鑽研延年益壽之法門,心想多拖得一便多一分希望,眾人都想要的東西,陸戟必定也想要。

某個暖風燻人的午後,虞小滿窩在陸府的池塘裏拔鱗,即便口中咬了樹枝,仍痛得大汗淋漓,抑制不住的痛斷斷續續自喉嚨逸出,聽得人心也跟着揪緊。

水中兩條小鯉魚看不下去,又無力阻止他的自殘行為,嚷嚷着説要把這事告訴璧月。虞小滿鬆了口吐掉樹枝,抹了一把額角的汗,着氣道:“你們若是告訴她,以後我就不帶好吃的來了。”水路四通八達,魚兒在傳遞消息上頗為拿手,離了水便不行了。兩條鯉魚為口腹之慾閉了嘴,氣呼呼地在池塘裏甩尾巴,不慎碰着虞小滿的傷口,引來一聲痛呼,又偃旗息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