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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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只有草蟲的低鳴,紀徵並不追問,用膝蓋壓住他的脊背,一手掐住他的後頸,一手去解他皮帶當繩子用。
夜太昏,紀徵沒有察覺到他的手在口袋裏摸索,等到紀徵察覺到他鬼祟的動作時,腳下已然起火。
原來這個男人往橋下鑽的原因是橋下襬着一隻破舊的汽油桶,地面淌滿了油桶裏的殘留,剛才他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點着了橋下的一片草地。
紀徵的褲腿也沾了汽油,火苗瞬間沒他的雙腳,火勢燃的又兇又猛,紀徵下意識撲打身上的火苗,原本被他擒住的男人趁機爬起來往前瘋跑。
紀徵連忙去追,卻發現他從橋另一邊滾下斜坡,不見了蹤影。
橋下的火還在燒,並且面積越來越大,不遠處的草叢裏還擺着幾隻廢棄的油桶,如果引燃油桶,很有可能會發生爆|炸。
紀徵折回去滅火,附近的居民聽到動靜,紛紛打着手電筒提着水桶趕了過去。紀徵趁亂離開失火現場,走到橋另一邊接着火光往下看;斜坡至少五六米深,兩旁是雜樹林,樹林接着一片平房,裏面的深巷小路錯綜複雜,隨便往犄角旮旯裏一貓,除非牽條警犬,不然不可能再把人掏出來。
紀徵只能背對着救火的人羣順原路返回,撿起剛才扔在草地上的西裝外套,沿路邊回到停車的地方。
他打開車燈看了看右臂的傷口,傷口不深,三四公分長,不值得去醫院。於是他直接駕車往家裏開。
把車停在小區樓下停車場,他用西裝外套裹着手臂,提着蛋糕上樓了。
開門的是吳阿姨,吳阿姨接過他手裏的蛋糕,道:“小蕖已經睡了。”紀徵往一樓卧室看了一眼,問吳阿姨:“我記得您以前是護士。”
“是啊。”紀徵指了指書房,道:“幫我個忙。”吳阿姨跟着他來到書房,看到他胳膊上不輕不重的一道刀傷,駭了一跳:“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啊!”説着已經從書房裏找出醫藥箱。
紀徵坐在書桌後,把胳膊搭在桌子上,按着手機淡淡道:“消一下毒,然後包紮就行了。”在吳阿姨用碘酒幫他傷口消毒時,他又給夏冰洋打了一通電話,通倒是通了,但還是沒人接,第二次打,依舊沒人接。他有些乏累地放下手機,靠在椅背上看着吳阿姨往傷口上撒藥粉。
他手臂的傷口扁平,創源光滑,目測長度不超過兩釐米。他的父親是退伍老兵,愛好收藏軍刀,他受其染,也瞭解過一些國內外的各種軍刀。而剛才在橋下碰到的那個男人用的刀似乎和父親曾收藏的一把軍刀有些相似……
“紀醫生,你手機響了。”紀徵想的出神,經吳阿姨提醒才發現手機在桌子上震動。
是夏冰洋打回來的,紀徵接通,還沒説話就聽到夏冰洋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喊道:“蹲下蹲下!抱頭!”背影音呼呼通通,人聲嘈雜。
“那個黃,我讓你蹲下你他媽聽到沒有!東子,把他銬起來!”紀徵撐着額角,聽着夏冰洋在電話那頭生龍活虎地罵人,本來神疲憊的臉上泛出極淺的笑意。
遲了好一會兒,夏冰洋才着氣道:“紀徵哥。”紀徵輕聲問:“忙嗎?”
“不忙,你有事?”雖説不忙,但他聽到夏冰洋又咬牙‘嘶’了一聲,不知衝什麼地方低吼了句閉嘴。
紀徵察覺到他那邊的狀況不樂觀,所以直接切入正題:“我剛才在718舊橋撞見一個人。”電話那頭的夏冰洋在滿屋子的雜亂裏翻正一把椅子,往椅子上一坐,無視蹲在牆邊盯着他的七八雙仇視的眼睛,有意壓低了聲音:“你去舊橋了?”紀徵道:“我想趁晚上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看到那道光,但沒看到。”夏冰洋用手指磕了磕腦門,皺眉道:“你剛才説你在橋裏碰到一個人?”紀徵閉眼想了想,道:“一個男人,我認為他去橋的動機不純。”
“為什麼?”
“因為他看到我就跑,而且和我手了。”夏冰洋的重點瞬間跑偏:“你受傷了?”紀徵看了看正在包紮的手臂,平靜道:“沒有,但是被他逃了。冰洋,我很久以前在書上看過,是不是有一種兇手會重返殺人或者埋屍的地方?”夏冰洋正道:“對,你説的這種行為叫快回溯,百分之八十的殺人兇手都會在殺人後不定期的回到殺人或者埋屍的地點重温殺戮時的快|。你今晚碰到的那個人,是這種情況嗎?”
“有可能,不然他沒有理由不折手段的逃走,而且他拿着一把刀,刀的器具特徵是扁平的單刃刀,寬度在2釐米左右,長度不到二十公分。”2釐米,20公分……
夏冰洋立刻聯想到出現在洪和冉婕脖子上的傷口,正好符合紀徵説的器具特,忙問:“他是左手持刀還是右手持刀?”紀徵稍一回憶,篤定道:“左手。”一層熱汗迅速湧上腦頂,夏冰洋扶着額頭道:“紀徵哥,你碰到的這個人可能就是殺死洪的兇手。你看到他的臉了嗎?”紀徵道:“沒有,天太黑,看不清臉,不過我大約知道他的身材特徵。”
“你説。”
“比我矮四公分左右,身高大概是180到182之間,偏瘦,慣用左手。”夏冰